她打开花洒,银白的水花飘打着她水嫩的肌肤,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对她说“戴上这枚戒指,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没想到,这话是终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她抬起手,狠狠地捏着手指节上那枚泛着白光的钻戒,银白的水花从钻戒的棱角边飞贱而开,难道她真的如此薄命?她准备要一生相随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她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不在乎那边形棱角会硬生生划痛她手上的肌肤,从眼角滑下的是泪水,还是沐浴水,也已经分不清了。
第二天晚上,媚嫣去看望了秦冥修的奶奶秦老太。
没想到她刚走进秦老太居住的那间卧室的门口,就听到一阵爽郎的谈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奶奶,你很棒呢?来,我们接着翻。”
这声音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音质很好,她叫秦老太奶奶,这并不是秦冥雪的声音,难道会是?门并没有关实,只是虚掩着,媚嫣抬手便推门而入,果然,她看到了一个穿着非常时髦的身影,她正喜笑颜开地与秦老太玩着扑克牌。
听闻急促的开门声响,秦老太抬起眼,看着门口伫立的媚嫣,眉毛动了动,表示与媚嫣打了招呼,女人见秦老太停下了手上玩牌的动作,缓缓转过脸,那张年轻妆容精致的面容,赫然是胡紫莲的熟悉容颜,全城都在对她进行大搜捕,她居然躲到“静庵堂”来,还悄无声息地来到秦老太身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这女人的胆识,媚嫣暗想着不得不佩服。
也许是胡紫莲也没有想到媚嫣会来,当她看到媚嫣的那一刻,面容有片刻的僵凝,她毕竟是东南亚赫赫有名大毒枭的女儿,从小随父亲生活在上流社会,自是见过许多大场面,小小的一个沈媚嫣,在她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所以,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
“沈小姐,你也来看奶奶啊!”
“嗯!你还真敢在这儿现身?”
媚嫣声音很冷,出口的话仿若能凝结成冰。
“我为什么不敢?他秦冥修能把我怎么样?我与他,本就是一条蝇子上的蚱蜢,我如果坐了牢,他也跑不掉,我可以说是受了他的指使,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这么多年来,他的岳父是一个大毒贩,他不可能没觉察到蛛丝马迹,沈媚嫣,如果我们鱼死网破了,你又得到了过什么呢?无名无份地跟着秦冥修,没得到任何的财富,还让他白玩了这么多年。”
“你……”
媚嫣被胡紫莲气得脸色一下子都变了颜色,这个女人骂人的嘴脸是一流的,再说,自己也只是一个小三身份,处处都处在被打的地位。
“奶奶。”胡紫莲面情变化无常,她亲昵地拉住秦老太长满老茧的手掌,放在脸上轻轻地摩娑。
“奶奶,你看那个女人就是冥修在外包养的情妇,都好些时候了。奶奶。”
胡紫莲见秦老太的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门口的沈媚嫣,眼神渐渐绽放出一抹异样的色彩。
“奶奶,要不是那个女人勾引冥修,冥修也不会背叛我,冥修的出轨不旦影响了他自己的政治前途,更让你多年抱曾孙的希望成了泡影,我怀上的那对龙凤胎就是被她弄死的,奶奶,要不是她的话,你的曾孙女儿,曾孙都快半岁了,呜呜,奶奶,我好伤心,她又来欺负我了,你要帮我,奶奶。”胡紫莲就是一个非常棒的演员,她居然把自己说得那么卑微,说是沈媚嫣抢了她的老公,说媚嫣害秦冥修官场即将落马,说媚嫣弄死她肚子的五月的胎儿,这番扬抑顿挫的话,让媚嫣不知道该如何反击?好在,秦老太的神智是不清醒的,尽管胡紫莲这样诽谤自己,也不惧任何的意底?
她刚想出口怒骂胡紫莲不要脸,贼喊做贼,但是,秦老太脸上的肌肉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只见她的眼睛瞠得奇大,死死地盯着媚嫣,发白的嘴唇也不停地抖索着。
媚媚深深震骇,没想到一向脑中一片空白的秦老太听了胡紫莲一番挑拔之词,情绪会如此激动,连身体都整个儿震颤起来。
“奶奶。”
深怕秦老太有半点闪失,媚嫣惊慌失措地奔上前,拉住秦老太不停在空中挥动的手臂。
一手的纸扑克牌从她枯瘦的指尖幽然飘落到地。
“奶奶。”
“走……走……开。”
秦老太全身抽搐得厉害,连嘴唇都有点止不住地歪斜了。
“奶奶,不是她说得那样,不是那样的。”
媚嫣心急地想辩解,只是秦老太不给她任何机会。
秦老太挥动着手臂,啪地甩了媚嫣一个耳光,怒瞪着双圆,怔怔地凝睇着她,歪掉的嘴唇继续道。
“白……雨蕊,我们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害得我们秦家家破人亡,贱人,跟我滚。”
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把媚嫣赶出她的卧室,原来,秦奶奶是把她当做是勾引秦冥修父亲的那个女人,在秦冥修父亲官场落马,自私地带着女儿卷款潜逃出国的白雨蕊,还真是悲哀,胡紫莲真会懂得用攻心术,她知道秦老太因何而心智失常,她故意在她面前那么说。
“真的,奶奶,冥修的市长之位即将不保,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冥修苦苦地奋斗了这么多年,居然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胡紫莲继续刺激着秦老太,说完,她得意地看了媚嫣一眼,傲慢地抬腿走向门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