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自己爱伤的眼角,怒气横生地昌出。
“是跟张宇涵打架打的。”
什么?媚嫣的眼角翻涌着惊诧与震惊,堂堂h市的市长,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大打出手,这还真是h市独家头版头条,她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忽然,手机轻快地玲声响了,媚嫣跑进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滑下手机的盖子,手机屏幕上便跳跃着一个字符,“张宇涵”
她刚想抬指按下通话键的时候,没想到身后那个凌厉的身形也几大步绕到她的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机,随手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倾刻间,手机零件在屋子里弹跳,媚嫣气急,她急忙蹲下身寻找着七零八落的零件,机壳也摔坏了,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野蛮与不讲理了?
“他受了伤是不是?”
媚嫣紧紧地捏着转眼间已成碎片的手机外壳,颤着声着声质问,张宇涵待她很好,她不想再给他增添麻烦,所以,听说张宇涵受伤了,她很着急。
她一心只关心某人伤势,为某人焦急伤心的样子,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就只关心他。”
见他如此不可理喻,媚嫣只得往走廊外走去,秦冥修突然几大步迈了出来,从后头抓住她,抱着她的腰把她甩进了房内,那样猝不及防,那样大力,她整个人几乎是拖葛着按到了墙上,后脑上彭一声,撞得生疼。
沈媚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自从那天在冰天雪地里分手后,她们就没有离得这样近过,一滴泪从颧处流了下来,紧跟着又是一滴,怎么也止不住?
秦冥修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这情景就给他这段时间的梦魇一样,她一直哭,一直哭,怎么都止不住?他伸出手去,她却本能地往后一缩了,他幽深黑眸痛楚地望着她。
他那原本想抚上她面颊的手,改为捏住她的尖尖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
“他就那么好,让你这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献身,迫不及待地想去察看他的伤势,这句话,他哽在了喉咙,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下颌骨几乎都要碎在他的指尖,他委实捏得她太疼,疼得眼泪如泉涌,说好自己要坚强的,不能再掉泪的,怎么就这么没出息?眼泪堵住了嗓子眼,到底是失了常态,在漱漱的眸光里,声音几乎如同崩溃“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你就不能发发慈悲放过我吗?”
她忍了这么久的悲伤与哀伤全在这一刻狂倾而出。
她的眼泪让他终是软了心肠,漱漱的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一滴两滴,象冰晶一样刺痛了他的整个心房,他艰难地松了手,她软软的身体便向旁边倒去,急切地抚住花架,稳住身子。
“孩子没了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指望了,让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吧!”
她仿若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闭上眼认命似地叹息。
“你……”闻言,他象是醉了,眼睛发红,脸上是愤怒而又悲伤的神气,忽然,他低下头去吻她,她怔了一下,唇上是复杂而熟悉的气息,有点难受,象是透不气来,执意地扭过头去,他不理会,湿热的吻顺着她的脸颊滑向耳后,**口吸,“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你别想离开我,别想……”
他的话象那冷箭百里穿肠,直射她左心窝处,她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软软地靠向墙壁,那眼泪仿若不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而是心里流汩汩流出来的热血,她仰起脸,抓住他的衣袖不停地推搡着“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我以后都再也不能生了。”
一个女人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她可不称得上是一个女人呵!
她重复着那句“不可能”,象是魔咒般在他耳边嘤咛,他的眼眶更红。
这明明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并且还让人封锁了这个消息,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分手那日,在冰天雪地里,记得他曾经这样说过,可是,当时的他沉浸在绝世的悲伤里,还没来得及询问,她已经飘然远走,如今再旧话重提,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挑畔他秦冥修。
沈媚嫣咬着唇望着他,不言不语,只是无声落着泪。
“你说不说?”他身子微微一动,她本能地就举手护着脸,嘭的一声巨响,那一拳不是打在她的身上,而是锤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稍后,她慢慢地放下手,看着他发青的脸,绽出一丝冷笑。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即使是说了,又能怎么样?他能挽回一切么?
“那个孩子流掉了,我失去了生育的权利,安安也没有了,我悲惨的人生全是由你们一手造成,要不是多年前你与胡紫莲的婚姻宿怨,也不会牵扯上我,而我何其无辜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你们宰割,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一无所有了。”
她凝视着他,眼瞳里迸射一股骇人的冷意,但是,语气却好轻好轻,轻得仿若就是在叙述今日的天气般平常。
突然间,他垂然顿悟,眼神是一片阴鸷的痛,面情却刹那僵凝。
“你恨我,你……恨我,对不对,所以,决心要离开我。”
媚嫣不语只是静静地凝睇着他。
任冷风徐徐地从她们身体的缝隙间穿飘而过,多少爱恨痴怨随风飘去?媚嫣淡下眼瞳,语调尽量保持着平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