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恨,很恨,恨到心脏涨充满血汁的那一种,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那一种。
“为什么要双轨贺立衡?”
她语气虽低沉,却明显是在极力地压抑,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为什么?”秦冥修看向她的眼神布满了难以置信。
“是啊!那些账目明明就是前任局长留下来的烂摊子。”
胡紫莲愤愤不平地替某人申辩。
“你应该去问古暮霭,而不是问我?调查反贪的事儿,是她在管,与我无关。”
秦冥修性感的薄唇畔勾出一抹淡笑,但是,那笑容冰冷,冷得让人有些发憷,他不疾不徐地避清,不想给她继续探讨此事,她胡搅蛮缠的功夫,他早已深刻领教过。
他还未迈开一步,整个身子就被她粗鲁地拉了回来,因为重心不稳,他险些跌倒在地。
这个女人,为何动作如此粗野?他真是一点颜面都不给自己留。
“你别想给我装蒜,你是h市的市长,即使是古暮霭也是看你的脸色行事。”
由于,贺立衡还在被幽禁中,胡紫莲本来担忧的要死,再加上秦冥修一副不痒不痛的样子,她便失控地对他吼出。
顾不了自己长久以来辛苦培养的淑女形象。
“现在,中央三令五申,要把反贪进行到底,重庆已经全部换了血液,你不会没听说吧?这是上头下令要撤查,不管前任局长做了什么事儿?现任局长就得全部兜着,这只是一条官场上必须遵循的潜规则而已,再说,贺立衡上任两年来,整个财务全部陷入困境,这是不争的事实,胡紫莲,请自重。”
她这样子耍泼耍赖,他也火了,凉薄的唇掀起,话语似冰珠般直穿胡紫莲心肺,这番说词自是承认了古暮霭前去财政局查办贺立衡是他授的意。
“你根本是假公济私。”
胡紫莲气火攻心,咬牙指着他的鼻子骂,她的老公,徒有虚名的老公根本就是一副谦谦假伪君子。
“你的奸夫就那么好,你们给我戴了那么多顶绿帽,胡紫莲,你让我堂堂一个市长之尊脸面往哪儿搁?当你们在床上享受偷情快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再好的脾气,再好的修养也会在她没有风度的举止之下消磨殒尽。
他的这番话都藏在心里好久了,早就想说出来,她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让他感到十分的窝火,这个可恶的女人昨天居然跑到市办公厅去胡闹?要不是顾及在那么多的上层领导干部面前,他真想煽她两个巴掌,他都不知道胡天雄是怎么教育子女的?
不就是仗着有一个富得昌油的老爸么?
可是,今日的秦冥修也非昔日的秦冥修。
早已今非昔比了,他苟言残喘地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他再也不想被人摆步了,再也不想成为某个人的傀儡。
“我……”
胡紫莲略一迟疑,稍后,又挺起胸膛词峰锐利地反击。
“那么,你呢?你与沈媚嫣又算得了什么?你甚至于为了她,破了你一向坚守的原则,你甚至于带着她去檀香山,把贺安安从医院接出来安置在你的那座别墅里,你为了沈媚嫣,把投标破格批给”独霸“建筑业,秦市长,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这个女人原来什么都知道?
秦冥修吸了一口气,凝望着她的锐利视线划过一重冷狠。
“你跟踪我。”
他字字句句透着微寒,这个女人原来什么都了如指掌?她找人跟踪他的行为,让他隐忍多时的怒气仿若就要撑破肌肤暴裂开来。
“跟踪,别说的这么难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的嫩唇下扬一个讥讽的弧度。
“好,很好。”
他冷如黑色的眸一眯,眸中透出野性的光芒,象是原野上孤傲的野狼。
“别五十步笑一百步,胡紫莲,贺立衡对沈媚嫣做下的孽必须偿还,触犯法律的事儿谁都帮不了忙?”
他话语隐晦,却在隐约告诫着她,贺立衡坐牢已是板上定钉的事了,谁都别想救出他。
他在向她宣告,他要让他死在监牢里吗?
闻言,胡紫莲退开一步,惊得险些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不,你不能这样对他。”
秦冥修冷咧强势要把贺立衡置于死地的态度,让胡紫莲心口泛着一缕冷寒,双肩垮垂了下去。
“哼。”秦冥修睨睥她一眼,轻哼了一声,转身欲要离去。
“别走,冥修。”见他要走,好态度来个一八十度大转弯。
惊慌失措地扑上前,急切地抓住他白色的衬衫长袖,可怜兮兮地乞求道。
“我求你,冥修,放了他吧!他是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人,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十分的不易。”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容易?”
秦冥修想抽回被她紧紧箍住衣袖的手,可是,她却抓得太紧,似乎是如果秦冥修不放过贺立衡,她就永远不会放开一般。
“是的,我们都不容易,可是,这一次,你能否放过他。”
她再一次的请求,彻底惹怒了他。
“你为你的奸夫求情,你把我当作是什么?”
是的,尽管他不爱她,但是,名意上,她还是他秦冥修的妻子,他那仅有的一点儿自尊在她咄咄逼人的态度中全部成了粉末碎片。
“不是……”
“松开。”
他冷着声命令,见她仍不为所动,仍然死死捏揪紧着他的袖口,他额头即刻昌出三条黑线,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这么的不要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