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五年前的一个黑夜里,那个无缘无故委身于他的女人也曾有这种让他沉迷不已的香味,只是,事后回味起来,他记得她身上的味道,也没有看清楚她到底长得何模样?当时酒醉的他,涣散的眼眸只隐约能看到女人年轻貌美的容颜。
浪漫的“火树银花”之夜,他几乎思念了她五年,可是,她在哪里呢?曾经,他以为媚嫣就是那个女人,可是,当他亲自问了她后,心中的颖云这才解除,他说自己不是?从来没有去过什么“火树银花”,可是,他可以相信她的话吗?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心疼?一想到,她所受的苦一切皆是因他而起,他的心口就会漫过一阵又一阵的苦海酸浪,先前,医生询问他要不要这个孩子?
他无从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这个孩子?他们的关系是这样僵立,而他有自己的老婆,她也是一个有夫之妇,孩子到来的并不是时候,可是,如果替她做手术,那么,必然会伤及她的身体,看着她纤弱的身躯,他真的不忍心,但,这个孩子已经受到了伤害?能要吗?那也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他能舍得么?秦冥修陷入了深深的矛盾纠结中,还是等她醒来,自己拿主意吧,他尊重她的决定,无论如何,他都尊重她的决定,没有再敢欺负她,因为,沈媚嫣是他秦冥修的女人,他狂霸地想着。
凝立在窗口前沉思着,就这样一脸茫然地守在这间屋子里等着她醒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等了多久,久到双腿麻木,久到心口发疼,他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然后,他又神色忧郁的呼来医生,医生们察看了沈媚嫣的一些情况后,告知他耐心等待,沈小姐的情况一切都属正常,也许是太累了,被人囚禁在冰冷空间的日子太久了,所以,她想多睡一会儿罢了。
秦冥修只好耐着性子坐在床沿前,神色焦急地等着她醒转,但是,小孙打了一通电话过不,说是有一些要紧的事情要秦市长必须亲自处理,所以,他迫不得已让孙秘书过来守着她,睨了一眼白色床单上静静躺着的女人,便转身消失在门边。
h市市办公厅市长办公室里
秦冥修把办公桌的文件碰地掀落到了地上,孙秘书听到文件掉落地面的清脆声响,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外呼地窜了进来。
看着地上散落的文件,额上的冷汗滋斯斯往外昌。
“秦市长……”
孙秘书并不知道那儿做错了,心急地用着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冷汗。
“这些该送到我这儿来的吗?全都给我拿到周副市长那里去。”
他什么都干了,让那副市长成摆设了,按理说,他的活儿也该扔一点给副市长才行,他曾经嘱咐过那过男人,说没有必要每一件文案都要他亲力亲为,芝麻大小的事儿,他签字盖章就成。
“可是,周副市长说有些事情他不敢定夺,还必须给你亲自过目。”
小孙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些文件是上午周副市长的秘书送过来的。
“我说送过去。”
他冷沉到极点的声音让人如履薄冰,孙秘书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只好从地上捡起文件,再小心冀冀地整理好,暗想着,这秦市长最近一段时间是越来越难侍候了,那个躺在病床的姑奶奶,你快点醒来吧,他偷偷地瞟了一眼面容郁愤的秦市长一眼,转身屁颠屁颠地转身送文件去了。
媚嫣终于醒了过来,看着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屋子,清一色的洁白,让她意识自己是在医院里,然后,她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发呆,再然后,就是象疯了一样叫喊着要出院去看贺安安。
医院的医生没有办法,这个女人是秦市亲自下令要好好照顾的女人,所以,医生们见她铁了心要出院,没有办法只好给秦冥修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秦市长正端坐在h市最高楼层的会议室里最上方,词锋锐利地开着会。
“根据党的十四届会议精神,我们h市务必要在本年度末把……”
他手边的手机发出呜呜的震动声,他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字符,见是医院打来的,他眉宇间的刻痕浮起,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讲话。
抬手示意会议继续照看下去,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向门边,再接完电话后,他眉心的刻痕更深,他满面阴鸷地呼了孙秘书,孙秘书拿着手机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去医院,医生说媚嫣要出院,你过去看看,我等会开完后就过来。”
他出口的话同样言简意赅,象极了他每一次开会,或者每一次参加公众活动时的风格,语言不多,但是,字字讲中要害,说到点子上去,不浪费任何一点唇舌。
“嗯。”秦领导的指示,孙秘书自然心领神会,他驱车去了医院,秦冥修又回到了会议室里开会,他自己三令五申,开会不能无故缺席迟到,更不能早退,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不能中途离开,他是h市的市长兼市高官,如果他自己都把自己的话当做是耳旁风,试问将来如何以理服人?所以,纵然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不能无故退场,他在开会前,就告知大家他会开完整个会议,他会在听了大家的意见后,做一次总结性的发言,虽然,他也担心媚嫣,可是,他真的走不开,现在的他,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能立刻去她身边,看到醒来后的她,她一定很柔弱,很无助,他多想狠狠地搂抱住她,用尽自己毕生的所有来疼爱她,但是,现在的他,做不到,当然,他没有立刻跑去,并不是说他不够爱她,他思忖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烦乱的思绪,再度转身走向了回会议室的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