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色的瞳仁撑得好大,死死地盯住张宇涵,全身血液象煮沸了似的,仿佛要撑破肌肤爆裂开来,一双怒眸象野兽的眼睛,正在燃烧。
“请你别侮蔑媚嫣。”张宇涵也被他的话气急了,声线微微上扬,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说自己的老婆?
“不要以为你把她送去西双版纳的事我不知道,你到底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杀了这些人,秦冥修,张宇涵。
他象一只怒极了狂兽,狂叫着愤怒地挥出了拳头。
“啊……”张宇涵惨叫一声,眼睛上一片青紫,他已经足足实实地挨了贺立衡一拳。
“妈的,贺立衡,媚嫣找到你这样的老公,简直是瞎了双眼。”
他们不理身后漫天飘扬的喇叭车声,以及不满他们阻断交通骂声肆起满的人们,两个顶头立地的男子汉居然失控地在沿江单行道上疯狂地大打出手,最终导致两败俱伤,直至交警闻讯赶来才阻此了这样的局面。
一个是h市堂堂有名的重极局局长,一个是“华硕”百年老字号的堂堂执行总裁,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居然就在这条绿荫绵延的单行道上,不顾阻塞交通,肆无忌惮地打起架来。
h市的记者们是出了名的千里眼,顺风耳,本来这事交警碍于两人的身份,除了让他们按要求交了罚单以外,一切已是格外开恩,并没有把这件事捅出去,然而,第二天,两位大人物的疯狂么径还是登上了h市早晨的头版头条。
h市市政府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顶层楼会议办公室里,正在进行长达两个小时的“规划环城建设,整顿中共党员纪律……”的会议。
会议上,秦市长面色铁地把那张华丽丽的报纸“啪”地亮在了大家眼前,几十位大中小干部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噤声,而贺立衡则坐在会议桌的侧面,捏着荼杯杯沿的手,指骨节处隐约能看到一丝泛白,低着头的他,眼尾划过一重又一重阴戾的冷光。
最后,贺立衡的事情已经存了档案,是以堂堂国家干部不顾自身形象,居然在公众场合与人打架的事实,有损政府威严与殂形象,记严重警告一次。
午休时分,秦冥修习惯性地凝立于落地窗前,俯看着楼下的万里苍穹,心里的某个角落隐晦倍增,他拿着那张报纸仔细阅读了不下十遍,报上只大约诉说了张宇涵与贺立衡打架的事实,并没有细究他们打架的真正缘由,然而,聪明如他,他又怎么猜不测原因呢?除了媚嫣的事儿,别无共其它吧!
算了,随他们去吧!想起媚嫣,他的心里还是会蔓过一阵隐瑟的疼痛,听说,她去了美国,都两个月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给安安治病的医生?
他一脸落寞地欣赏着窗外的繁华建筑,片刻后,轻叹一声,转身踱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把那份刻有他们打架的报纸揉成一团,丢弃在桌下的垃圾桶里,然后,他拿起一些红头文件开始翻阅。
不多时,门外传来清脆的叩门声响。
“请进。”
门推开了,张宇涵高大挺拔的身形走了进来,直直地立在秦冥修桌前,在檀香门桌上投了一片阴影。
他睨了正认真翻阅案卷的秦冥修,开始打量起他的办公这到来,话说,从他回国后,他还是第一次到他这儿来。
介于她们当初同时爱上一个女人,他一直都给他水火不容,他当了市长也是他的事,给他张宇涵无关。
只是,为什么简单的摆设全是檀香木制作的?办公桌、椅子都是,还有几个小小的书柜,还真是旧情难忘啊!
他讥讽地暗想,只是今天看着这满室的檀香,他感觉非常的刺眼。
“看够了吗?”
仍然低着头的秦冥修,薄唇开启冷冷地迸出话语。
“我觉得刺眼。”张宇涵冷唇微勾,实话实话,双手撑在了桌子,唇角微微上扬一个挑畔的弧度。
“那就不要来。”秦市长不疾不徐地说着,视线仍然定在案卷上,声音不冷不淡。
“沈媚嫣并没有去美国寻找医生,也没有移民,我怀疑她失踪了。”
闻言,秦领导的手倏地一僵,面色一沉,捏住那硬硬文件边角的手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他的反应,张宇涵自是看在眼里,冷冷地斜视了他一眼,站直身体,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门没有关,秦冥修抬起头,便看到了那高大挺身拔的身形消失在门边,他来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他,沈媚嫣失踪了,那么,他昨天与贺立衡打架也是为了这件事儿,张宇涵要他去寻找沈媚嫣的下落,是这样吗?
她没有移民,没有去美国找替安安找医生,那么,她在那儿?他的唇峰越抿越紧,甚至还在隐隐发抖。
是贺立衡替她写得辞职信,一切都是贺立衡搞的鬼,他到底把她怎么样了?忽然,秦市长满脸愤懑地抬手一挥,满桌子的文件被他全数打落在地,这一次,桌上的文件无一幸免,都成了秦市长发泄怒气的对象。
秦冥修到g县刚视察完回来,小秘就急忙走近了他的办公室,面色凝重地给他报告。
“我们找遍了整个h市,也得不到沈小姐的半点儿信息,听看门的保安说,自从那天贺局长回来后,至始至终就没看见沈小姐从住宿里面出来,我们敢肯定沈小姐并没有在这座城市。”
“孙秘书,把这事交给侦察社。”
秦冥修坐在自己刻着雕花的檀香木椅上,姿势优雅,又掌合十,唇峰抿得死紧,下巴却在不停地一阵阵的抽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