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峪让她防着欧氏,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蓉卿暗暗叹了口气,两人已经走到仪门边,外头依旧停着轿子,欧氏笑着道:“我们走吧。”提着裙摆要上去,就在这时有两辆马车缓缓行了进来,欧氏动作微顿和蓉卿一起朝马车看去。
“八小姐。”车停下来,从车里探出一张女子的脸,容长脸面容精致,蓉卿笑了起来喊道,“肖小姐。”
肖小姐下了车,笑着道:“前两日母亲来府中拜访,说是妹妹到京城了,我心里想要来看看你,找你说说话,也没有让人事先来打个招呼,没有耽误您的事儿吧?”蓉卿笑着迎过去,“不回,肖小姐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回头介绍欧氏,“这是我三嫂。”又和欧氏介绍,“这位是武定伯府的大小姐。”
“三嫂好。”肖小姐敛衽行礼,欧氏打量着肖小姐微微颔首,“肖小姐。”
肖小姐笑了起来,回道:“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叫玉磬。”她拉着蓉卿指着后面的马车,“你猜猜,还有谁也来了。”
她在京城的认识的人不错,听肖玉磬的意思,应该是她认识的,那就是马清荷或是周雪儿抑或是何莹了,想到这里她笑着摇头很期待的道:“猜不到!”肖玉磬就朝后面喊道,“快下来吧。”
随即蓉卿就看到后面的马车里,前后出来两位女子,一位端庄妍丽一位弱质纤纤美艳娇柔,她笑了起来喊道:“马小姐,何小姐!”没有周雪人,她不由想到那次在法华寺周雪儿崴脚的事情。
“八小姐。”马清荷和何莹笑着过来,很熟稔的打着招呼寒暄着,欧氏含笑站在一边看着几位小姐你来我往的说着话,视线又淡淡的转向蓉卿,带着一丝审视……
“三嫂。”蓉卿转目过来不知所措的看着欧氏,“这……”她来了客人,总不能把人丢下吧。
而且,几位小姐来路也是不凡,一位是武定伯家的小姐,一位是如今马阁老的闺女,何莹的父亲听说也升了吏部左侍郎……
“你们也好久未见,既是来了岂有怠慢的道理。”欧氏笑着道,“八妹妹好好陪几位小姐坐坐,我先去宫中。”一顿又对肖玉磬几人道,“多坐会儿,八妹妹在京中也没有朋友,你们能来府里走动,可真是极好的事!”
几个人自是应是,蓉卿就送欧氏上轿,目送她出门!
“去我房里坐。”蓉卿笑着和几人说着,马清荷笑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在京中再见面,八小姐是越长越漂亮了。”几个人说笑着去了蓉卿房里,蓉卿吩咐红梅,“去将七小姐请来。”
几个人在房里落座,肖玉磬笑着道:“其实那天母亲来你们府里时,我就想来了,我们出来京城不如马姐姐和何姐姐认识的人多,所以就想着八小姐定然也是无聊的,就想和你做个伴!”
“早该来的。”蓉卿笑着道,“我是不敢出门,怕出去就迷了路不认识回来。”何莹接了话,笑道,“怕什么,有婆子跟着,便是迷了路报了家门,谁还不认识永平侯府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想起当时在北平的情景,肖玉磬道:“北平没有应天繁荣,可圈子小就我们几个人,如今来应天,一开始到真有些不适应。”又看着马清荷和何莹,“得亏两位姐姐,不然我可真就一个人都不认识了。”
蓉卿打量着肖玉磬,似乎和她当时在北平时见到的那个羞涩的小姑娘不一样了,落落大方举止得体,这一刻时间她左右逢源说着话,不怯场不畏缩的样子,令她生出一份惊艳来。
难道是因为肖家门楣高了,她的眼界和气质也随之变化了?
“一直没有问,八小姐可定亲事了?”马清荷目光微转看着蓉卿,蓉卿脸一红垂头回道,“还没有,马姐姐和何妹妹呢?”
马清荷眉梢微挑眼眸就暗了一分,何莹却是咯咯笑了起来,指着马清荷道:“她眼界高,寻常男子可入不了她的眼。”
不是说江南女子都成亲早吗,算起来马清荷似乎长她半岁,还没有定亲?
“就你嘴利。”马清荷面颊微红,笑着道,“莹儿定亲了,可是位贵人……”何莹不让马清荷继续说,就扑过来拉着她嗔道,“姐姐尽是会欺负我。”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肖玉磬就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何小姐定是布政司参议冯大人,可是位年轻有为的新贵,今年才十八岁,是文泰元年的探花郎。”
确实是新贵,年纪轻轻不但是探花郎,还坐了从四品的布政司参议!
“恭喜,恭喜。”蓉卿笑着道,“改明儿妹妹成亲我们定要去讨杯水酒喝。”何莹就收了势回头假意瞪了眼马清荷,红着脸道,“那是自然,到时候几位姐姐都要去才成。”
众人应是,苏容君进来了,大家又是一番介绍。
马清荷打量着苏容君,就问起苏容君平日都读什么书,苏容君回道:“都是些杂书,称不上看书,只能说是打发时间罢了。”马清荷又道,“我前儿得了本极好的书,是汉年一位大将军留的自传体,写的是他平生的事迹,当真是英雄传奇,精彩纷呈……”
苏容君听着眼睛一亮,两人就说起书来,何莹在一边托着下巴听着,肖玉磬就朝蓉卿微微点头,轻声道:“八小姐陪我去净房吧。”
蓉卿就和肖玉磬一起起身,等出了门肖玉磬拉着蓉卿轻声道:“你今儿怎么想起来让你丫头请我过来坐,可是有什么急事?”
“没有,我原想去你家寻你,可对外头又不熟悉,就冒昧让我丫头去请你来了。”蓉卿笑着和肖玉磬往后室走,肖玉磬松了一口气,道,“我当有什么急事让我来救场,没事就好。”
蓉卿就笑了起来,和肖玉磬站在廊下说话,肖玉磬见蓉卿头上的发钗松了,就抬手给她别了进去:“京中是不是和北平不同?!”
“是啊,区别很大。”蓉卿笑道,“没有炕,我就想着等到冬天可要怎么过。”
肖玉磬就掩面笑了起来,指着蓉卿道:“没想到你这么有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