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的权相动怒可不是那般简单的事儿。
此时的东庆,嬴季龙在朝野上的权力还是可以用只手遮天来形容的。
“哈哈……哈哈……”曲卿臣被这样指着鼻骂却什么都没反驳反而是大笑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直到那笑声过了很久才停下。他看着面前的嬴季龙,声音突然压到最低,低到只有彼此才能够听到。
“你又能把我怎样?不要忘了,当日晋国为何突然来犯,莫不是你嬴季龙勾结他国,把我庆国的作战计划和军队里的所有情况都详细地以文书传给对方,对方怎有那等胆量。还有,若不是你们父女俩当初一起威胁我,我又怎会把她贬了做妾而娶他人。”
“你莫要性口雌黄,污蔑本相。”嬴季龙一张脸难看之极。那指着曲卿臣的手更是抖得不像话了。
“我是不是性口雌黄,你我心里都清楚,我那里还有你与他国当日互通情报的信件,嬴相若是想看,哪日我就亲自拜访相府,双手呈上。”
“好……好你个曲卿臣。”嬴季龙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整个人支撑不住,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父亲……”趴在地上的嬴流月急忙爬起来,迎向嬴季龙的座椅。
看着打小就宠爱自己若珍宝的父亲被气成这般,她心如刀绞。
“我父亲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该爱上你,不该强行逼着你娶我,不该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来胁迫你。但是曲卿臣,我不觉得我有错,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你,在我嬴流月的心中爱就要努力去争取,我不是什么圣母,别人的幸福与我无关,既然我爱上了你,那我就要使劲一切办法得到你,至于这其中有谁受到伤害那与我无关,何况,那本就是与我无关的人不是吗?”
她的声音忽然冷静了下来,只是眼泪却一直不停地往下落,似怎样也停不住。
早知今日,她还会不会这样选择,选择一个根本爱的就不是她的男子。
曲卿臣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仍旧充满了厌恶,他说,“你真是个蛇蝎一样狠毒的女子。”
说完他便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宁芷。
她曾是那般的善良,也曾是那般全心全意地对他。
如今的她更让他觉得震惊,震惊到让他觉得陌生,那风华绝代的女子,那艳冠六国的女子,曾是他的妻。
曾是他曲卿臣的妻啊。
此时他看见花离笙和赫连苍隼围在宁芷身边,他的手越握越紧,那是他曲卿臣的女人,他不会放开她的,不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开她。
“喂,你没事吧。不行了就说一声,可别倒在爷怀里了,到时候爷的名节可就此毁了。”
“你放心,我就是倒也不会倒在你怀里,这不还有我奴隶在吗。”宁芷看了一旁的赫连苍隼道。
她这一瞥,竟让那原本面无丝毫表情的赫连苍隼赫地一变。他低下头,好似不好意思一般。
花离笙眯着眼,定定地看着他半晌。
“那可不行。倒在他怀里还不如倒在爷怀里,大不了爷这名节就为了你毁了。反正你又不是没被爷抱过。你还别说,我还真挺怀念那一夜的……”
花离笙这话说得暧昧十足,那语调,那眼神都留给人无限遐想。
这话说完,赫连苍隼的神色又是一变。一张脸不知为何,看着越发暗黑了。
“花离笙你——”宁芷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身子一虚,脚下不知怎地突然一软。
本来宁芷要倒的方向是赫连苍隼,却被花离笙眼疾手快地揽了过来,但还未入怀,就被另一双臂弯给截住了。
花离笙有些恼怒地抬起头,“是你,云行歌。”
“花公子莫要趁人之危才是。一会儿,你我可还有一战。”
“花某期待已久。能跟九皇子比试一番,这龙池大会也没白来一场。”
“花公子谬赞了。”
二人你来我往,手上的动作却是谁都不肯让,宁芷就在二人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夹扶中,稳住了身子。
待那真昏眩之感过后,她迅速地挥出衣袖,这一挥带着劲力,因为事出突然,二人纷纷被挥出一步之远。
“我自己能行。不需要你二人来扶。”
“芷儿你莫要拿自己身子开玩笑,你刚刚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法强行在短时间内越级提升了功力,虽然短期内会有一个爆发,但对以后的修为乃至身体的筋脉都恐有损伤。”
“这次,你有些胡来了。宁姑娘。”难得的云行歌那永远不温不火,翩若神仙的人也有了一丝怒意。
“我自有分寸。”宁芷此时的嘴已有些白,气色很是难看。确实被花离笙看出来了,打败曲卿臣对现在的她来说并没有那般容易,刚刚她确实动用了秘法,那秘法对她损伤非常大,若是以后没有什么特殊的机缘,或许她永远也无法再有所突破。不过暂时她考虑不了那些,她也相信,总还是有办法的。
宁芷转过身,想要走到一处调息一番,却突然想到什么顿住了脚步。
她住了脚步,看向面前的二人:“你们二人一会要有一场比试。不论谁输谁赢,我不希望见到有人受伤。”
“你是在关心我吗,芷儿。”花离笙一张脸凑过来。被宁芷一个衣袖挥了开。
“唉。这辈子,也就你这么个女人敢这般对我。”
宁芷懒得理他。
而云行歌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一双眼里亦是盈满了那如水一般的浮光。遥遥地望着她。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
“我倒是很期待你二人斗得个你死我活,毕竟对于南楚来说,这水令牌势在必得,你身为花家这一代的嫡长孙,早晚要接掌整个花家的,怎可能罔顾整个家族的利益,还有九皇子也是,我想,这水令牌对你乃至东庆来说也是异常重要的吧,之前因为对手是曲卿臣。而他是代表东庆朝廷角逐此次龙池大会的,你放水也就罢了。这次若是再有个什么闪失。你们东庆,乃至你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