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那九曲女儿心兜兜转转都萦绕在主位上那些集权力与威望于一身的翩翩俊公子们身上,当然也有一些落在了第二阶梯座位上的曲卿臣与云行歌的身上。毕竟东庆战神曲卿臣、南楚花家花离笙、西乾宣武侯沐成风、北燕左贤王赫连苍隼。这四个响当当的名号放在哪里都是能威震四方的存在。“桃花眼,我看你这眼又在放电了,别在不知情间播了太多的情种,那债你还不起,倒误了人家女儿家的幸福。”
“我看花兄也好不到哪去吧,你这皮相、气度,那木樨笛一吹,早不知有多少绝色一般的女子遗落了芳心,不说别的,鄙国的长宁公主到现在还非你不嫁,也不知让我们西乾上下,多少英年才俊暗自神伤。”
“呵呵,你这桃花眼,倒说起我来了。花某一向不在乎这世间情爱,那东西扰人扰心。倒不如自己一个人的好,来去随风,赏花品茗,好不热闹。”
“哦,是吗……既然如此,刚那红榜张贴出来之时,一向好心性的花兄怎会那般焦急地张望着,这可跟你不符,可是有什么在意的人,要参与接下来的比试不成?”他这话说得慢悠悠的,语气之间带着一抹笃定。
“这是自然有的。在这上坐的,哪一方势力不希望获胜面更大一些,哪一个不是在淘汰赛中就安排了大量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抿了几口,那材质尚好的木樨笛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时,那悠扬婉转的笛音霎时响起,如同来自那九霄之外,碧宇之间的琼音,或紧或慢,或如脱缰之马,四踏开来,或如雨滴打叶,清新婉转,或如银瓶乍暖,崩裂激进。或如疾电之光可裂金石。一曲幽幽,几番转换之间,才低了下来但仍不肯散去,只留余音袅袅,让众人好生回味……
这一曲不知惊艳了多少人。
“花公子不愧是六国第一名士,朕早有闻公子的木樨笛胜是仙曲,凡间不得。只是传言终归是传言,今日一闻,果真如此,犹胜过那传言几分。”老皇帝云曦昭的声音豪迈,隐隐透着几分龙吟之威。
“圣上谬赞了。花某曾闻贵国曲将军的碧玉箫与在下这笛子齐名,不知在比试之际,可否让花某一饱耳福,也当为这龙池大会助个兴。”花离笙这番话虽是对着云曦昭说的,但从始至终看都未看那云曦昭一眼,反而是目光灼灼,微带着挑衅地看向下面不远处的曲卿臣。
“哈哈,既然,花公子都这般说了,自然是可以的。”云曦昭面带笑容,朗声道。
两个人的说话声均不小,再加上花离笙刚刚结束这一曲,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那笛子上,回味不已。
曲卿臣所坐的位置离二人本就不远,因此话音刚落,他就主动站了起来,“在下不才,只不过行军打仗时用来震慑军威的,充满了萧杀之气,不适宜在这等盛会上吹奏,若是花公子感兴趣,自是有机会的。”
这番话正中云曦昭的胃口,之前花离笙那番举动,已隐隐含着轻蔑之姿,他虽有意折煞对方锐气,但身为帝王,所要顾忌的却不是一般的多。很多时候他更多的是要考虑一个国家以及身为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仪。而他南楚花家虽然强大,但他云曦昭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作为一国之主,尊严更是不能失的。
这曲卿臣倒也是懂他的,这一番话明面上是做谦虚状,实际上则是告诉南楚,他们东庆不怕对战沙场。
一番话说得云曦昭哈哈大笑。
“曲爱卿那箫声确实是太过萧杀了。倒也是为我东庆屡建战功,只是这等场合确实不适宜了,让花公子失望了。”
“既然曲将军都这般说了,那花某也只能到时候期待有幸一闻了。”
这小小的插曲并未阻碍接下来的比试,只是两位公子谈笑之间的凤仪在这骄阳下反而越发引人瞩目。
此时场中央,已经竖起了七座大台,以成年汉子腰那般粗壮的巨木搭建而成。每一个台之间相隔十二三丈。成北斗七星一般排列。
此时围观的人早已把这尉迟阁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群情激愤起来。
那三十面大鼓再次齐齐作响,气势直冲云霄。
宁芷端立在其中一台上。水蓝色的衣衫翩翩起舞。目露微芒地看着对面那面呈小麦色、皮肤黝黑的壮年男子。
“你这女子上这来比试什么,爷乃七十二煞总镖头。靠一双斧头行遍各地,看你这小娘子皮肤白净,单薄得很,若是不行速速下去,省得到时候赢了你,爷还落个欺负柔弱女子的名头。”壮年男子一身肌肉,两个大斧头拿在手中,敲得当当直响。
他看宁芷这一副孱弱样儿,目露鄙夷戏谑道。
面对他的对话,宁芷只是嗤笑一声,便不再言语,对于他这种人,没有说话的必要,纯粹是浪费。
“出招吧,说太多的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男的没想到竟会被她如此呛声,脸色一沉,顿时难看起来。
“我说你这小娘子还挺辣的,但还有几分姿容,若是跟爷回去当爷的小妾,爷今天就不伤你,不然,爷这铜锤下,可从来都没有毫发无伤的。必须得见了血才成。”
一听那个妾字,宁芷双眼如炬,狠狠地盯着他,她的目光如冰锥一般,似要剜掉他一块肉来,男子被她瞪得一个机灵,起初他并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同,可就在那个妾字之后,女子的气场似乎瞬间变幻了,整个人浑身都仿佛被抛在了千年冰山之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寒之气。让他只是这样望着,双手就不禁颤抖起来。
“你这女的用了什么……什么妖术……老子的手竟颤抖不已……”
宁芷声音一寒,“技不如人,被杀气震慑了就说是妖术,你这种人竟然也来参加龙池大会。真是丢脸。”
说完她袖手一甩,只是微微用力,那人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刚刚还叫嚣着如何威武霸气的铜锤也滚落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