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唯一觉得,杨新泽就是世界上头一号大傻瓜,最最笨的笨蛋。
本来肖唯一都打算好了,趁着这个周末休班,要好好和他聚聚,培养培养感情,现在感情不深没关系,可以培养啊,聚完再一起去她家吃个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贤妻良母,宜其室家,本来都打算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这东风怎么都吹不起来了,那个笨蛋,周末要加班,你说,你一个小破公司的小经理,平时兢兢业业也就罢了,连周末都不放过,你是打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还是死而后已呢。
肖唯一愤愤的叨叨,喜得她的朋友小爱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我说,唯一啊,不就是这个周末没陪你吗,你至于这样念叨了一下午吗?”
“嘿,我说,你是哪头的,怎么帮着他说话呢。”
“我啊,谁都不帮,看你们两个折腾来折腾去,我看的挺逗的。”小爱憋不住了,太逗了,肖唯一的嘴巴嘟的都能挂上一个油瓶了,这怨念是有多大。
肖唯一瞪了小爱一眼,“我不是怨这个,你说,他是有多笨,我整天围着他转,都快赶上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了,他愣是没感觉出一点不寻常来,你说,有那个女孩子会这样围着男生,不是喜欢他是什么,他竟然,竟然愣是没感觉出来,他的情商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那你是不是在他身边刷存在感刷得太厉害,他反而习以为常了,这男人啊,不能太惯着,惯着惯着这优越感也就上来了,以为你没他还不行呢。”
“是吗,这个道理是大路边的话,我也知道,可是一离开他我就不习惯。”肖唯一挠挠脑袋,皱眉道。
小爱戳戳她气呼呼的脸颊,“不习惯也得习惯,你是想要他一时,还是一辈子,你就选吧。”
“当然是一辈子,不然我早就选别人了,还至于五年多追他一个人。”
“那你就听我的,没错。”小爱奸笑,“你不是一直没休年假吗,加起来有十几天吧,再加上周末和节假日,天数更多,这次你就直接休假,出去玩玩,你不是一直想要去湘西吗,这次就去好了,谁都不要联系,特别是杨新泽,当然我例外。”小爱摸着下巴,出主意。
“本来还打算和他一起去的呢,算了,自己去就自己去。”肖唯一沮丧着脑袋。
“高兴点,成败在此一举,要是他还没意识到你的重要性,你就直接跟他说,是死是活不就一刀吗,省得两边都拖着,都不自在,要我说他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是还没意识到罢了。”
“试试吧,杨新泽,你个混蛋,你要是不找我,你就等着去死吧。”
肖唯一嘴上骂着杨新泽,其实心里还是很不舍得的,毕竟,爱一个人成了习惯,就连他的缺点也变成了优点。
想着杨新泽,嘴角的笑更深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呢,是从一开始吧。肖唯一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见钟情,只有日久生情,直到认识了杨新泽。
那天的天气太好,太阳一点都不奢侈的散发着烈焰,阳光灼烧着行人的皮肤,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肥大的叶子都无精打采,恙恙地,和行人一样。肖唯一是大一的新生,一所普通二本学校的学生,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城镇出来,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单枪匹马的闯向她的未来。
彼时,是炎热的夏季,天气很热,路上到处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所以肖唯一的穿着很是打眼。唯一所在的小城镇还是很朴素的,虽然朴素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贫穷,所以穿的端庄还是很重要的,唯一从小就不喜欢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就连裙子这个女生的最爱也是兴致缺缺,从未穿过,把老妈气得从小学五年级起再也没给她买过裙子。
唯一提着行李箱,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额前的刘海微微遮住了眼睛,黝黑的眸子从细碎的刘海中直直看向远方的行人。白皙的皮肤光滑的一点痘痘都没有,很是让人羡慕,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T恤,下身穿一条浅蓝色的直筒休闲裤,脚蹬一双白色运动鞋,在这夏日的树荫下懒洋洋的站着。校门口围着一群一群的人,有学生,有家长,有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在迎接新生。
第一眼看到杨新泽,肖唯一就觉得自己彻底沦陷了,彼时,杨新泽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二学生,虽然经历了一年大学生活的洗礼,眉角还是稍微带着一些稚气,渐渐长开的脸庞有些微的白,一双剑眉,高挺的鼻梁,嘴唇微抿,三寸板头,亦是白色T恤蓝色休闲裤,有一米八一的个子,长得很是健朗。
他从校园向校门口徐徐走来,远远望去,悠闲淡然,娴雅间如一幅水墨淡彩的山水画,使人见之忘神。肖唯一第一次觉得自己没药救了,一见新泽误终生,肖唯一相信了,人生里,原来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就这样,肖唯一同学和杨新泽同学第一次光荣会晤。
“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杨新泽看着她傻愣的表情,觉得很好玩。
“啊,哦,经管学院。”肖唯一总算回过神来。
“是吗?”杨新泽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正好,是我们学院的,我带你去报名吧。”杨新泽朝身后跟着的几个男生点头,拉着她的行李箱往校内走,肖唯一在后面跟着,所有的张扬,所有的骄傲在一霎那间消失殆尽,看着前面的身影,肖唯一觉得自己的努力远远不够,那么傲然间行走在大千世界的人儿,一定有自己的出色之处吧,也许,我也可以有一天与他齐头并进,肖唯一,在大一刚开学的那天,许下了十九岁那年第一个心愿。
后来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肖唯一都会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就一眼定了终生,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入了她的眼,想完又痴痴的笑,是啊,自己就是那么傻,为了一个不知道何时才能等到他回应的人,一等,就是好几年。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是每当想到要把他生生的从脑海里挖出来,从心里驱逐出去,就舍不得,毕竟,那么多的付出,不是说放就能放得下的,于是,依然这样,一年一年蹉跎着,等待着,陪他哭,陪他笑,看过他意气奋发的样子,也见过他为了别的女生黯然神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