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苦了一张脸,小心地上前:"万岁,您..."
临渊这才站了起来。
武润不看他。
临渊突然近前一步,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不救他,你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武润还来不及作何反应,他已笑着转身,离去。
武润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也没收回目光。
亦吉小心地上前:"娘娘?"
武润回了神:"吩咐下去,以前见过默默的人,谁敢多说一句话,斩!"
其实武润的表现也没有多失态,茶杯掉了而已,可武润就是觉得挺丢人的,所以她才说自己定力不够。
再说了,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她自责一辈子和他有关系吗?
其实武润最担心的,就是他想起来了。如果他真的想起了,那武润觉得自己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两个人以往的种种,武润又仔细想了想,反正越想越觉得,临渊最好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最好是一辈子都别想起来!
反正武润觉得,她有必要重新武装自己,正好在救治敖卓凡的这几天,她好好地整理情绪,打定主意把临渊当做路人甲。
但她也不否认,其实她心里有点担心。听来福说,给敖卓凡运功疗伤,两大高手要绝对信任彼此,把自己的内力缓缓输入敖卓凡体内,为他打通受伤的经脉。救治期间,不能有外人打扰,更不能受任何影响。
武润让宫里武功最好的侍卫守着,又借调了商紫歌的暗卫,其实她是怕魔教的人趁机偷袭。
但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武润刚收到消息,说救治结束了,就看见来福让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临渊进来了。
武润颦眉...怎么是抬进来的?关键是,抬到她这里来做什么!
来福让那些人退下,这才给武润行礼:"娘娘。"
武润抬了抬下巴:"什么意思?"
来福承认自己有私心,娘娘幸福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临皇真气耗损过多,睡了。"
武润声音低了几分:"本宫的意思...宫里没有其他的宫殿了?本宫这里是他休息的地方!"
来福的头更低:"娘娘,这是...临皇的意思。"
亦吉凑过来:"娘娘,听说万神医还吐血了呢。"
武润有点无语...这两人一唱一和什么意思!她不傻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居心!可他们也不想想这叫什么事!
来福趁机开口:"娘娘,奴才退下了。"
亦吉也躬身:"娘娘,奴婢去看看您要的粥好了没有。"
武润坐着不动,恨得咬牙...自己最看好的两个身边的人,这么一眨眼功夫,那心全向着外人了。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临渊有什么好的?
临渊动了动,睁开眸子,歪头冲她一笑。
武润连忙移开目光,坚决不承认刚刚在看他!
临渊明了地笑:"不介意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武润轻轻哼了一声,有点小尴尬:"本宫还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临皇休息好了就移驾别处,本宫已经派人安排好了住处,天一亮,临皇就可以离开了。"
临渊深深地吸口气,心里感叹有她的地方,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我暂时还没打算走,之前你不是也说过欢迎我来做客吗?怎么,反悔了?"
武润抿唇:"本宫所说的欢迎,是指两国之间正式的拜访。临皇私下里这样做,本宫无法欢迎!"
临渊侧身,一手支着脑袋:"我惹你了?怎么口气这么冲?别气了,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武润看他一眼顿时又移开目光...他那是什么动作!衣服都没穿好,露了一大片给谁看:"注意你的仪表!"
临渊不在意地拢拢衣领:"不好意思,太累了,没注意。"
"他怎么样了?"
临渊挑眉:"谁?"
武润瞪他一眼:"你明知故问!"
临渊趴在榻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看她:"你说敖卓凡啊...我都这么卖力,他还能有事?我不说了吗,为了不让你自责一辈子,我也会救他。"
武润收回目光,坚决不承认这男人一个随意的动作就有致命的诱惑力:"我的事,和你没关系!榜文上标了赏金的,一会儿让来福拿给你。"
临渊也不在意:"哎,当初那个千日醉..."
武润起身就走。
临渊也不追,一个人趴在那里笑得很得意。
他想起来了?其实也没有,还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但片段越来越多,拼凑起来,也足够他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何况,之前与万子西见面之时,万子西脸上的诧异他可没错过,还未给敖卓凡疗伤,那万子西先问了他一句...你身上的千日醉可是解了?
临渊面色不改,他想知道的,一路打听过来,却没什么真正实用的消息,如今看来,这万子西倒是知情之人。他也不急,一点点套万子西的话。
万子西不知道武润下了禁口令,他也不知道临渊失忆的事,反正顺着临渊的话说,他知道的,最后差不多都倒出来了。
临渊这下确定了,哪里有什么小宫女,给他解毒的,根本就是武润本人。
于情于理,武润都应当第一时间去看望敖卓凡。
敖卓凡还是躺着,暂时还不能动,但脸色明显红润了:"你来了。"
武润点点头:"你没事了,本宫也就放心了。记得我们之前的承诺,本宫就再信你一次,希望这一次,你别让我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