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润其实是有点怕的,她说那些话,固然对敖卓凡有些影响,可她也不敢笃定敖卓凡是不是就一定会依她所言,放弃这一段在武润看来莫名其妙的感情。
武润觉得,敖卓凡比炎如霄更加冷静睿智,对付炎如霄,武润可以软硬兼施,可敖卓凡不行,能一手建立起与三个国家平起平坐的天下,他的能力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人,岂是谁能轻易驾驭的了的?
武润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把他逼急了,如果说了那样的话再赶他走,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武润现在有匕首傍身,但谁也不希望动不动就拿刀子威胁人。再说了,敖卓凡武功高深,就算自己拿把匕首也肯定伤不了他,到时,只能以伤害自己威胁他...能威胁到还好,如果他不管不顾,她还真能抹脖子自尽?要是以前,武润觉得她还能做到,可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武润觉得她真是做不来一点伤害自己的事了。
所以,那次深谈之后,对于他的去留,武润也没发表意见。
但两个人明显没有了交集。敖卓凡是在烦恼苦闷这一切怎么结束,武润则是觉得没人烦她了乐得清闲。
当然了,清闲只是表面现象,她也是时刻提防着敖卓凡会突然发难...两人对峙,武润是绝对的弱者,如果不做点准备,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让武润猜中了,敖卓凡在这个夜晚喝了点酒,越想越纠结,又看到木子风从武润房里出来,更觉得心头有火在烧,当下扔了酒杯,踢了桌椅,直奔武润房间而去。
武润准备睡了,亦吉刚把头发给她放下来,就听到门口起了争执。
武润侧耳一听,立即把袖子里的匕首握住,心里想着,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敖卓凡冷眼看着叶炫烈:"趁我没动手,你最好滚出我的视线!"
叶炫烈丝毫无惧地回视他:"娘娘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还请敖洞主明日再来!"
敖卓凡低吼:"信不信我杀了你!"
武润对亦吉小声嘱咐了几句,抬了抬下巴:"去吧。"
亦吉打开房门。
正怒目而视的两人同时看向房门处。
"叶将军,娘娘请敖洞主进去。天色不早,娘娘让叶将军早点歇息。"亦吉说完又看向敖卓凡:"敖洞主,请!"
敖卓凡冲着叶炫烈冷冷哼了一声,甩袖进门。
亦吉冲着叶炫烈使了个眼色,关了房门,急忙朝着武润奔去。
敖卓凡一身风雨欲来的强势,大步而行,脸上有某种坚定的执着。
他抬眸,看见武润,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随之转变:"你...怎么了?"
亦吉立即站在武润身旁,小心地搀着武润起身坐到床边。
武润顺势靠在床头,弱不禁风的模样倒也有了几分传神:"无碍,只是觉得有点累。"
敖卓凡几步走过来就要抓她的手。
武润也没躲,任他动作。
他小时也曾读过几本医书,在师父的指点下,也能问诊医病...他的三指落在武润脉间,不过是瞬间功夫,他脸色大变,松了手,踉跄倒退几步!
武润软软地开口:"对不起,瞒你那么久。"
敖卓凡睁大眸子,只觉心底是无法压抑的痛楚和苦闷:"你...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你竟然...你竟然敢...你可是太后...你..."
他眼神猛地锐利,上前一步重新抓了她的手臂,再开口,声音冰冷生硬:"谁的?是谁的!"
武润因为他的力道之大不由得颦眉,却隐忍着不开口:"你可知临渊为何对我另眼相看?"
他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是他的?孩子是他的?"
武润没正面回答:"其实,我和临渊早就认识,比炎如霄都早。这个孩子,是我想要的。"
敖卓凡深深地吸气:"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如果孩子是临渊的,那...以临渊的性子,他如何能放你离开!"
武润抬眸看他,如此近的距离,自然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她知道,她此刻说的话,他不一定听得进去,但是,她还是要说:"敖卓凡,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上次我问你,你说爱,那么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爱,怎么样才是对那个人好。在我看来,临渊做的,远远比你好。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他知道我心底有未了的心愿,所以,即使他不愿,他不舍,他完全有能力把我留下,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他给了我自由,让我离开。敖卓凡,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你说爱,那么,你的爱带给我的是什么,你想过没有?就如现在,你喝醉了,气冲冲地跑到我的房间,你想干什么?如果这就是你的爱,你自己说,这种爱,值得人信任么?"
敖卓凡的手缓缓松开了她,他摇头,眸子里的痛楚一览无遗:"我不相信!武润,你在骗我对不对?这孩子...这孩子不要好不好?他不是临渊的对不对?武润,你不应该这样对我,我的心也是真诚的,我没有喝醉,我这时候来找你也没想对你怎么样...只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可是,你怎么能这样?"
他突然单膝跪在武润跟前,握了她的手:"润儿,我是真的,我的感情,并不是你说的廉价和滥情,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润儿,我会对你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想要自由,我不拦着你,你想发展大商,我倾尽所有来帮你...润儿,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你,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