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吃了几服药你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咳嗽也没以前那么厉害了”“那就好,那就好,到底是中原来的神医,医术就是不一般,岳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王妃客气了,行医治病乃是我们做郎中的本分,王妃不必这么客气”
“说到底,还是岳大夫的医术好,麟儿以前吃了那么多药,看了那么多个郎中病情也没见好转,这多亏遇见您,那我们就去前院,我让下人备了茶水点心,好好招待您和岳姑娘”“那就有劳王妃了,饶饶,我们走吧,让二公子好好休息一下”
“爹,王妃,你们先去,我在这陪二公子一会儿,万一他哪里不舒服什么的,我还能帮点忙”岳乾海刚要张口阻拦被萧冰一句话给打断了。
“还是岳姑娘想的周全,你懂医术,通病理,有你陪着麟儿我放心多了,岳大夫,那我们走吧”“也好,王妃,请”“请”岳乾海若有所思的看了女儿一眼,随萧冰去了后院。他们前脚一走,岳饶饶立即搬个椅子坐到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人。“怎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耶律枢麟疑惑地望着岳饶饶说道。“你知道我爹给你开的药对你的病一点作用也没有,你为什么不说?”“说与不说,有什么差别吗?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我刚才那么一说也只是为了让我娘放心罢了”“你的病是很重,换成一般的大夫是很难治好,可我爹不一样,他有能力医好你,只是他不愿意”“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契丹人?”
“这是一个方面,有些事,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懂,你放心,我会说服我爹,让他倾尽毕生所学医好你!”“饶饶,谢谢你”“你别谢我,要谢就谢你爹,谁让你爹是辽国的统帅呢,要是你有什么好歹,我怕他老人家一生气,把我跟我爹拉去充军,那我不就惨了?”
“呵呵,不会的,我爹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他,,咳咳咳,咳咳”耶律枢麟话没说完便狂咳不止,手捂着胸口显得特别痛苦。“来,张开嘴,把这药丸吃下去!”岳饶饶不由分说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绿色的小药丸硬塞到对方的口中逼着耶律枢麟把药吞了下去。
“怎么样?感觉好些没?”过了一会,见床上的人渐渐停止了咳嗽饶饶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药,好清凉”“这是专治咽喉疼痛的,对咳嗽也有用,清热解毒,是我的独家秘方,连我爹都不知道,我是瞒着他做的,原材料是玉溪山上的清云草,这草对嗓子特别好,我没事就拿一根含在嘴里”。
“你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你的岳小白呢,今天怎么没带?”“自从它上次跑出来把王妃吓到之后我就不敢带它出来了,把它放在房间里更安全些”“我倒觉得岳小白挺可爱的,有时莽莽撞撞,迷迷糊糊的性格还真是跟它的主人很像”
“我哪有迷迷糊糊,莽莽撞撞的,不就是第一次来你们家的时候迷路了吗?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家这么大呢,你说是吧?”“是,你是大夫,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知道就好,我医术跟我爹比是差了一大截,可跟那些江湖郎中比,不知要好多少倍!这些药丸你拿着,嗓子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吃一粒,但是不能吃多,是药三分毒,一天最多不超过两粒”岳饶饶说着从腰间解下药袋递到了耶律枢麟的手里。
“你确定要把这些药都给我吗?那你呢?”“我身体好得很,用不着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什么也比不上活着重要!你就是在屋子里呆的太久,总是胡思乱想,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去大草原,见见外面的锦绣河山,多呼吸新鲜的空气,对你的病有好处!”“我能出去吗?以我这样的身体,连在院子里多走几步都需要人扶着,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离开王府,亲眼看看院墙外面是什么样的”。
“所以你从今天起就要听我的,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主治大夫,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有办法让我爹救你了!!”岳饶饶激动地一拍脑门站了起来,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救耶律枢麟的好法子,而这个方法,只有她用才能奏效,这下,岳乾海不救也得救了。
“饶饶,你怎么了?”耶律枢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我好得很,病秧子,我想到办法救你了!”“什么办法?”“我们这样,一会你啊。。。。”岳饶饶趴在耶律枢麟的耳边一阵嘀嘀咕咕,过了许久,她眨巴眨巴眼睛兴奋地望着耶律枢麟说道“你觉得这个方法行吗?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好聪明,好机智,好有想法?”“这个方法行吗?我们这样骗你爹不太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明明就是他有错在先,他拿了你爹的好处却不给你好好看病,这就是欺骗,身为一个大夫,他不秉着治病救人的理念,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这是玩忽职守,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再说,你不想早点把病治好,去草原上策马奔腾,做一个真正的契丹男儿吗?就像,就像,就像你哥哥那样!”“好!就依你的办!只是要委屈你了”“这算什么委屈,我们只是给我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饶饶!拿着药箱,跟爹走!”屋里的两人聊得正兴,忽然岳乾海跑进来拉着闺女就往外走,岳饶饶被爹拉着一路狂奔,不知道还以为爹要带自己去逃难呢。“爹!发生什么事了?咱们要去哪儿啊?你没给耶律枢麟好好看病的事让王妃发现了?还是耶律休哥来找你算账来了?爹,我可不要去军营充军啊!”“充你个头啊,人家也得要你才行,别废话了,把所有的药材都带上,跟爹走!”岳饶饶虽说不明白爹为什么会这样,但也看得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也就不再多问,麻利地把药材往箱子里装。“爹,我能带着岳小白不?”
“你带它干嘛,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是去北院王府出个诊”“北院王府??咱们要去北院王府?他们家谁病了?”“你问我我问谁?人家北院王府的小王爷亲自来找,王妃又再三恳求,爹又不能说不去,更何况病人还是个汉人,那这病爹得去治”“汉人?在北院王府??是谁啊?北院王府的小王爷亲自来请你去看病,这人身份定是不简单,爹,你知道是谁不?”
“你哪那么多话!东西收拾好没?”“好了!”“那就快走,小王爷还在外面马车上等着呢!”父女二人一路又风风火火地朝着大门外奔去,王府门前,一辆精致而不失奢华的小型马车停在大门口,宋国王王妃萧冰正与一个人在石阶上说着什么,因为有大门挡着,岳饶饶并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但从萧冰的脸色上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小姑姑,那我就带岳大夫回去了,等事情结束,我立刻送他回来!”“不碍的,人命要紧,你把那姑娘带回王府,你爹知道吗?”“爹在辽阳府处理军务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你把一个汉人姑娘带回王府终究是不妥,传出去也不好听,你刚说那姑娘叫什么瑶?”“刘鸾瑶,具体的事情经过我改天再来府上跟你说,岳大夫,我们走吧,小姑姑,我走了!”“好,路上当心!”“叶泽!回府!”
马车内,萧琰忙着向岳乾海叙述着伤者的病情,表情凝重且冰冷,岳饶饶抱着药箱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人,就是北院王府的小王爷?北院王府是做什么的?和宋国王王府比哪个更厉害些呢,他刚才叫王妃姑姑,难道他们是亲戚?这么一想,他的眉宇间和王妃倒是有些许相似,嘴巴也和耶律枢麟很像。
马车,在临潢府的大街小巷内驰骋,路过的人都用好奇地眼光望着奔跑中的车子,叶泽可算是一流的马车夫了,他原先在镇北大营,干的也是马车夫的活,和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他,没过一会,马车便在一座气派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岳饶饶一听到了,立马跳下马车跑到墙角大吐不止。可颠死我了,这小王爷到底是有多赶时间,要不要这么心急火燎的,颠的我都要把早饭吐出来了,我脆弱的胃啊!
“饶饶!别磨蹭了,快点!”岳乾海看眼墙角的闺女大声喝道。“来了!来了!”岳饶饶不满地瞪眼爹的背影,默默地把药箱背好,紧紧跟在爹和萧琰的身后,走的太快,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王府内的景色。“岳大夫,前面那间房就是了!”“哥,你回来了?”萧蕊听到哥哥的声音,连忙跑出来查看一番,一看果真是萧琰,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背着药箱的人,一个是中年的大叔,一个小姑娘,看她那样子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那个年纪大的老头一定就是神医岳乾海了。“蕊儿,里面情况怎么样?”“很不好,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我又不是大夫,也不敢轻易碰她!”
“岳大夫,麻烦您了,务必请您竭尽全力救救她!”岳乾海疾步走进房内,来到床前,第一眼,是被病人的伤势惊到了,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到处都是鞭绳留下的痕迹,左肩上一块巴掌大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看这形状和颜色应该是类似烙铁一样的东西留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把伤口处理干净,所幸现在是冬天,伤口并没有化脓,岳饶饶也被这情形吓得愣住了,这就是个血人嘛,看她这样,跟死人也没有区别了,这能救活吗?
“小王爷,我要给这姑娘疗伤,请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我没叫,不要进来”“都听您的,你们几个,下去吧”“是,小王爷!”萧琰回头打发走屋内的下人们,拽着萧蕊离开了房间。“哥,你让我再看看嘛,我还没看过中原大夫是怎么疗伤的呢”“你又不是大夫,进去干什么?叶泽,你在这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客房一步,岳大夫出来后立刻去书房通知我!”“是!主子!”
萧蕊趴在窗口使劲往里张望,还没看两眼便被萧琰提溜着走远了。房间内,一场紧张而有序的手术正悄无声息的展开着,病人的伤情大大出乎了岳乾海的预料,这个姑娘的伤,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还要严重,依据伤口周边血的颜色和流血程度来看,病人的伤口至少形成四天了,她的脉搏非常弱,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她伤的太重,若是早两天,兴许还有救,眼下,只能尽全力而为了。
书房内,萧琰的脸色比岳乾海还要凝重,当他在地牢内看到遍体鳞伤的刘鸾瑶第一眼时,心,瞬间有种停住的感觉,不顾狱卒的阻拦抱起昏迷的刘鸾瑶马不停歇赶回了王府,可她的伤太重,府里的大夫根本就治不了,也不敢治,气的萧琰对着他们就是一通乱骂。
“哥,我听姑姑家的管事说,姑父特地大老远从中原请了个神医来给枢麟哥哥看病,或许那个人可以救刘鸾瑶!”“蕊儿!你留在这守着她,我去去就来!”“郡主,她伤的这么重,会不会死在咱们王府啊?”“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过她伤的是挺严重的,咱们前几天在南院王府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郡主,我好害怕,小王爷干嘛把她带到咱们府里来啊,她不是南院王爷的人吗?”“她都伤成这样了,你管她是谁的人,救人要紧,倚玉,你快去给我倒杯茶来,本郡主得坐下来喝杯茶让自己冷静冷静”“是,郡主”。萧蕊看眼床上的刘鸾瑶,又立即把头扭向了一边,她的左肩是被烙铁烫的吧,流了那么多血,皮肉都烧焦了,当时一定特别特别疼!是浣哥哥干的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在我心里的浣哥哥可不是这样的,他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下这么狠的手呢,果然耶律家的男人都好可怕,看来我以后和浣哥哥说话也得小心点了,得罪他的下场实在是太惨太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