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哥哥,浣哥哥”“王爷,小郡主叫你”耶律浣正和几个皇室宗亲聊着天,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任何人,也就不以为意,直到勒朔月提醒,再次回头时,才发现角落里萧蕊露出的那半个小脑袋。“你没事躲在这干什么,是不是又闯祸了,找我救你呢?”“浣哥哥,别说话,跟我来!”萧蕊没有反驳耶律浣的话,而是拉着他进了一个不起眼的营帐里。
“你这丫头,还真惹事了,这回又得罪了谁?”耶律浣见萧蕊带他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营帐内,就料到了准没好事儿。“浣哥哥,我没闯祸,也没惹事,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那个勒朔月,你回避一下”萧蕊看了眼耶律浣的贴身侍卫一眼说道。勒朔月望眼主子,拿着他的刀走了出去。“现在就剩你我了,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吧”耶律浣双手环抱在胸前,低头看着神秘兮兮的萧蕊。
“浣哥哥,你看到我哥了吗?”“你哥不是一直在前面陪着皇上呢吗,你来的时候没看见?”“那就好,我要跟你说的事,不能让我哥知道。浣哥哥,刘鸾瑶不见了!”“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就是失踪了,蒸发了,找不到了!”“就她那身子,能上哪去?你王府内外都找遍了吗?”“找了,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是真的不见了,我不骗你!”萧蕊一脸认真地看着耶律浣。“她什么时候失踪的?”“具体时间不知道,但肯定是前天晚上不见的,我都查过了,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她的婢女南香,还有两个我哥派去伺候刘鸾瑶的两个小丫头”。
耶律浣听着萧蕊的话,埋头沉思,半天没说出话来,萧蕊就这样盯着他,从自己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突然,定住不动了。“这事,十有八九,是你爹做的”耶律浣沉思良久,猛然冒出这么一句。“燕燕也是这么猜的,我一开始还不信呢,可是查到最后我信了,这事,在北院王府,除了我爹,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浣哥哥,你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把刘鸾瑶找回来?她还受着伤呢”“人是舅舅送走的,就算找回来也不能去你家,我的南院王府也不能去,现在临潢府里已经流言四起,也不知是谁,背后走露了风声!”
“浣哥哥,这件事不要跟我哥说,你也知道,他对刘鸾瑶。。。”“我知道,这事我心里有数,暂且不会告诉他”“浣哥哥,你会去找刘鸾瑶吗?”“我为何要去找她?”耶律浣瞅眼萧蕊,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刘鸾瑶不是你的人吗,现在她不见了,你一点都不着急?”“谁说她是我的人了,当初是我把她接来的上京不错,可不代表她就是我的,你哥对她,比我上心多了”“我哥对她再上心,又有什么用?爹把刘鸾瑶送走,就是不想让他两再见面,大会一结束,我哥就要去应州提亲了”。
“好事啊,你哥终于要成亲了,舅舅也不用整日为他操心,这不是挺好的吗!”“可你知道我哥不是自愿的,我今天在来的路上还碰见耶律薇了呢”“哦?她来上京了?怎么样,你未来的嫂子好看吗,我听人说她可是应州第一美人”“再好看也不是你的,你家里漂亮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还用羡慕别人?”萧蕊瞪眼坏笑中的耶律浣,没好气地说道。
“得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个丫头片子来教训我了,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就出去玩去!”耶律浣冲着萧蕊的脑门给了她一个响指。“哼,我才懒得管你们这堆破事呢,你爱找不找,反正我把事情告诉你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萧蕊甩着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大步迈出了营帐。耶律浣估摸着她走远之后,出声唤来了门外的勒朔月。“勒朔月,勒朔容呢?”“奉您的命令,去给北院小王爷当下手了”“把他叫回来,本王有事叫他去做”“是!”
“二哥,照你这个修法,修到来年荷月都不一定修的好,太慢了,你用的方法都是以前的老办法,隔平地上行,可用在九清山如此复杂的地势环境上,根本行不通,得另寻办法”“灵儿,你脑子好使,你给看看,怎么个修法能快点?”花诺灵盯着桌上摊开的九清山地势图,仔细研究着。
“二哥,爹的书房里不是有本司马迁编著的《史记》吗,我记得里面有介绍过长城的修建方法,我们何不拿来借鉴一下。在群山峻岭间修筑工事,无非就是记住八个字:因地地形,用险制塞。我们要充分发挥九清山有利的地形,避开险要的地方,修筑关城隘口选择在两山峡谷之间,或是河流转折之处,或是平川往来必经之地,这样既能控制险要,又可节约人力和材料,以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
“我也想节省更多的人力物力,可是根本行不通,光是入照峰和天霄峰这一块就投入了不少人力,九清山不止地形复杂,山上还到处都是毒虫毒蛇,将士们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伤,前两天又有两个人倒下了,要不是莫大叔之前留在山上专治咬伤的草药,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寨子里还有七叶莲吗,蛇最怕七叶莲,让将士们把七叶莲当成护甲绑在身上,现在正值寒冬,蛇出来的少,猛兽也大多冬眠,熬过这两个月,等城墙修好就没事了”。
“这么冷的天,上哪去找那么多的七叶莲呢?”“我明天下山去趟赫云镇找诸葛老头要点,他的园子里,什么草药都有”“灵丫头,你还跟那人有联系呢,那老头,古怪的很,镇上的人都不爱搭理他,成天就知道把自己关在房里瞎鼓捣,也没见他鼓捣出什么来,说他是大夫,可又没见他给人看过病,也不知种那么多草药干嘛”“二叔,你可别小看了那老头,人家可是诸葛丞相的后人,神通广大着呢,他啊,是不治则已,一治,准一鸣惊人!凭我对他这几年的观察,此人的医术,绝不在莫大叔之下!”
“就诸葛老头那熊样,医术能有那么高?”“二叔,信我的没错,我何时看走眼过?”“别说那老头了,灵儿,我带你四处看看去,你看我们修的怎么样,还有哪里要改建的地方”“好,小芙,走,一块看看去。絮雅絮梵,你们两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顺便带你们参观参观九清山”花诺灵望眼一直坐在那闷不吭声的兄弟两,热情地说着。絮雅朝她点点头,表示愿意和他们一块去,絮梵看姐姐要走,也跟着站起来一块走了出去,几个人出了寨子往后山青冥崖而去。
“花伯伯,那我这就带凝依回去了,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客套话就别说了,回去之后,转告你爹,别怪凝丫头,她也是被逼无奈,她要是不想嫁给那个柳家少爷,就别逼她嫁了,你爹可就凝依这么一个闺女”“我知道了,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爹的,花伯伯,我这有一万两银票,还请您替我转交给大将军,就当是我代凝依给大营的将士们陪个不是,特别是少将军”“凝浩,你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在军营,不兴这套!”花贺推开慕凝浩递来的一大叠银票,言辞拒绝。
“花伯伯,您收着吧,要不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我知道你们宋军的军费也不富裕,快过年了,拿着这个钱,给大营的将士们改善下伙食,好好犒劳犒劳大伙儿,这样我心里才能安心一点,您就别跟我推辞了,收下吧!”慕凝浩把银票往花贺手里一塞。“爹,您就拿着吧,凝浩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大营的将士的。慕大少爷,我替天抚大营的将士多谢你的好意”“跟我你还客气见外什么”。“大少爷,您要的马车买来了”几人说话间,护卫慕非赶着从赫云镇买来的马车来到了大营门口,这辆马车是专为凝依若霜买的,因为她们不擅长骑马,而这一路路途又遥远,怕她们身子会吃不消。
“若霜,扶小姐上马车”“是,大少爷,小姐,我们走吧”若霜搀着闷闷不乐的慕凝依在慕非的帮助下上了马车。“花伯伯,诸位兄弟,我们走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慕大哥,一路小心,祝你们早日抵达仕州”慕凝浩和凌花寨的人寒暄了几句,上马带着一行人向着回家的方向出发了。花贺领着几个义子,目送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
马车内,慕凝依掀开车帘向外面张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心中所期望的那一熟悉的身影,心里不免失落不已,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来他的心里还真是没有自己,否则也不会不来送她一程,今日一别,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而到了那时,她还会是她慕凝依吗,或许,早已成了别口中的柳夫人,而他,又会是谁的夫。对于未来,慕凝依不敢想,她爱了六年的男人,却是伤她最深的人,即时心里很不甘心,可又对他恨不起来,只能一个人独自伤心流泪,自怨自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