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改变,是他和她都始料未及的,或好或坏,都代表了一个意义。她,尹夏侬,已经一步一步开始走近他的世界,他的生命。
当他脱下那层外衣将他的真实展露在她面前时,她居然会觉得不真实。
这一点,的确让他气闷。
尹夏侬懒得去纠结这个问题,短促地一句“我先去上班了”,越过他直接溜掉。
公司大厅来往的人很多,而她,还是个注重个人形象影响的女人。季泽洛不以为意地沉了下脸,然后开车离开。
她进入大厅时,果然受到一轮又一轮目光的轰炸,快要被淹没掉一样。
“真是好命,居然嫁给身家过亿的季泽洛,还在这里做什么纯情秘书。”某位眼红到嫉妒的女人说道。
“是啊,那个季泽洛我只在报纸上见过,没想到真人那么帅。”一位花痴小美女说道。
“连背影也是,好有型哦。”一位花痴非美女说道。
“唉,可惜已经结婚了。”三人一起感慨道。
这世道,真是变了。直到电梯到了,她才松了口气,迅速地按下二十二,将那些八卦隔绝在外。
偏着头,侧倚着墙,她有些好奇,季泽洛,真的有这么大魅力吗?
那些女人,不是向来都只花痴苏晨风吗?她还真是小看他了。若是他没有结婚,说不定现在还是不少美女的心仪对象,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样算来,她是不是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刚刚,季泽洛就是那么故意,故意将自己暴露,让大家更确切地看到她身边的男人,顺便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就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还是,别有意图?
电梯门开开合合,不少人上来又下去,总算到了二十二层,她才缓缓舒了口气。
苏晨风站在电梯口,刚要下去,见尹夏侬回来了,不由得一顿,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太敬业还是季泽洛真的太难相处,上次度蜜月,本来是请半个月的假,结果不到三天她就跑回来了。这一次,请了三天假,才一眨眼她又回来了。
“我觉得工作重要,那边也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他半信半疑地听着,忍不住凑了过来,悄悄地伏在她的耳边,“该不会太思念我发现离不开我吧?”
一个白眼冷冷地飞了过去,将他重重一击。
苏晨风很无奈地撇撇嘴,“结了婚的女人果然不一样,眼里心里都是自家老公,完全没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歧视已婚妇女,太打击他的男性尊严了。
尹夏侬安抚着他道,“你那么大的人,哪有人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好吧。”他勉强接受起这个解释,然后递给她一个文件袋。“既然你回来了,这种跑腿的活就不需要我亲自做了。你下楼把这个交给十七层的人事部。”
她接了过来,立刻恢复到上班的情绪,很尽职地下楼,再上楼。
“对了,明天晚上有个晚宴在水晶宫,你记得提醒我。”在将近办公室时,又忍不住回头加了一句,“你也要去。”
莫名地点点头,“好。”
尹夏侬没有去查这次晚宴的对象是谁,只是隐隐地有一些不安。或许是上次顾铭倾的出现给了她太大的震撼,见到他时,一向的冷静自持一下子没了着落,消失得无影无踪。
貌似,顾铭倾已经消失了好久,从那次温泉事件之后。
这样,也好。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起起伏伏,对彼此而言都是一种折磨,还不如不见。
入夜,季泽洛下班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和好友陈瑞一起去了酒吧。那是之前约好的,季泽洛有事所以推掉了,这一次,不能再推了。
因为他当日所谓有事,其实就是想要回家。
说出来,恐怕会被陈瑞当做恐龙看,或许是比恐龙还罕见的异类阿凡达。
Pub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是消磨时光摆脱空虚无聊的好地方,也是一夜情的最佳选择。这里,没有真情,只有最原始的欲望横行,还有寂寞孤独的男女不断地寻求慰藉。
繁华都市,不停游走在钢铁大厦之间的人穿梭着,丧失了最初那种美好的悸动,才让这样一种场所蔓延扩散到现在这个地步。
而对于他来说,只能用来好友聚会。若是平时,他不喜欢来这里,不喜欢这里一群花痴赤果果的目光,似乎是要将他拆入腹中。
“泽洛,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啊,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公司呗!”
陈瑞感慨了声,“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工作狂?”他们两个相识相交了大概近六年,这男人还和最初一样,一点也没变。
季泽洛苦笑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永远不会给你留下喘息的空隙。”
“那你也不至于都不出来玩了吧?怎么,怕家中娇妻吃醋?唉,也对,要是我能娶到尹夏侬这样的女人,恐怕也很难不收心养性了。”
冷哼一声,季大少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玩弄起手上的戒指。
他知道尹夏侬的抢手程度,毕竟,但是她的身家背景就为她戴上了巨大的光环,更何况她还是那么迷人的女人。
即使结了婚,还是有人觊觎。
想到这儿,胸口闷闷地,突然透不过气来。
身旁的陈瑞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快看那边。”
想必又是发现了什么绝色美女,又不是第一次,有必要那么神秘小心翼翼吗?
季泽洛缓缓地转过头,美女没发现,却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正向另一个方向移去,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注视。
那个身影,若隐若现地,终于刺痛了他的眼。
陈瑞皱皱眉,“你们还是这么苦大仇深的?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
他细眸深沉如墨,静静地看着被中的酒,不再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