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二十五岁了,除去交给陈母的家用,好不容易攒下七两银子,就指望着能娶个媳妇,眨眼间全没了,陈厚跟家里激吵了一架,陈母最后一句"有本事你搬走别回来",彻底激起了陈厚的愤怒,他当即收拾行李——也就换洗的几套衣服鞋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寒心的家。
离开家的陈厚,望着茫茫暮色只觉前路迷茫。他左思右想,想了又想,决定大着胆子去找东家收留,他愿意卖身为奴,只求有个安身之地,远离伤心人事。
他走在花道上,周围景色优美,他却觉得自己无比苍凉。恰巧走出来的又是馨冬姑娘,他鼓起勇气说明来意,在馨冬讶异而同情的目光中,走进了那座在他眼里宛如宫殿般的大宅院,见到了东家陌茶。
陌茶当时给陈厚三天考虑,但陈厚一脸坚决,说自己想得非常清楚,是自愿卖身的,从此跟陈家再无瓜葛。对于人品好好的人,陌茶是不会放过的,当即给他签了卖身契,立即住进了这座宅院的下人房。
陈厚心念馨冬姑娘给予的照顾,多次用工钱买些小礼物送给她,一来二去,两人相熟,有次被卢氏打趣,馨冬脸羞红了转身就跑。
温婉娘得知后,看馨冬年纪也到了,有心撮合,就让陌根山找黄声震来询问。没成想黄声震对陈厚印象也挺不错,温婉娘就找陈厚来相问,陈厚对馨冬暗慕已久,只是心有卑微,恐配不上对方,如今见夫人给自己牵线做媒,高兴得只知道点头。
陈厚自己卖身,又娶了媳妇,夫人和小姐送了一份丰厚嫁妆,酒席办了三十桌,婚后就跟着岳父黄声震家住同一个小院。一年后馨冬为他生了个秀气可爱的闺女。
陈厚总觉得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卖身为奴有什么不好,他住的穿的吃的用的,他家奋斗十年也未必跟得上,而且大小主子宽待下人,逢年过节都有礼物或红包发放,陈厚觉得自己很幸福,他家人就不这么想了。
陈母陈父得知大儿子卖身,还娶了丫鬟做媳妇,气得差点昏厥过去,上门来闹,骂主人家坑蒙拐骗,骂丫鬟狐狸手段勾引儿子,却被大儿子一句"我是心甘情愿卖身的"给堵了嘴,气得陈母口不择言要断母子关系,陈厚痛快答应,陈母要他一次性给赡养费,陈厚忍无可忍,指出她偷自己钱一事,让围观的看客们听得啧啧称奇,纷纷指责陈母不配当人娘。围观的人都是在陌茶家干活的,舆论一边倒向陈厚,陈母无计可施,灰溜溜想带着丈夫儿子离开。
得了主子吩咐的几个管事哪里能让他们白白骂人就这么轻松离开,压住陈母,连煽了十数个巴掌,直煽得她脸肿如猪头,嘴巴流了血,才放人离开。
自此,陈厚安心在作坊做事。馨冬嫁做人妇,做了她和陌襄屋里的管事,陌茶有心栽培陈厚,也算是给馨冬的主仆情意,便将陈厚从作坊抽出,做了蔗园的副管事。
身边没了静夏和馨冬,有时做事的确不方便,陌茶便从之前买回的几个丫鬟中,挑了沙画、沙琴做了贴身丫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