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儿厌恶地瞪着她道:"你胡说,你这个假惺惺的婆娘,你一点都不伤心,你眼睛里一滴眼泪都没有!你都是用袖子擦啊擦红了眼睛蒙人的!"
噗,陌茶忍不住想笑,她就说过一次,王氏从不掉眼泪,都是用袖子擦啊擦红眼睛装模作样,小家伙就记住在心了。弟弟你真相了你太可耐了!
王氏一个眼角抽搐,众人目光刷地射过来,她慌忙低下脸,用力吸着鼻子,用袖子边沿擦拭眼角,哽咽着声音道:"吉儿,你太让二伯娘失望了,小小年纪就学会说谎,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我爹是因为他才死的!"吉儿小手蓦地一指想当透明人的陌根贵,眼眶一热,眼圈发红,掉下两颗亮晶晶的金豆子,配着他白嫩嫩的小正太脸,看得围观的人心里一时柔软。
小娃没说错啊,陌根山就是因为代替陌根贵去服劳役才被洪水冲走的。可陌根山的妻女却没有得到他们的照应,搁谁心里不哇凉哇凉。
陌根贵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我们兄弟感情好,不是我叫根山去的,是爹,是我爹让老三替我去的,还有我娘,是爹娘让老三替我去的,老三出事我也很难过啊。"
何家顺、江茂生挤开人群,走到陌茶身边,将各个看过确定没事,心里松口气,目光再落在自家小姐和她手中的妇人身上,又忍不住嘴角一个抽搐,自家小姐太彪悍了有木有?
静夏一见他们赶过来,马上就吧啦吧啦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说的时候,声音特别高,高得围观党的最外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来,不仅两位管事明白了事情经过,围观者也弄明白了,原来是陌家招惹在先,人家陌茶迫不得已才还手的。虽然大伙儿一早就见识过小姑娘的彪悍狠辣,不太喜欢这样,可人家貌似都没主动惹谁,对他们也是很温和友善的。
于是,有人幸灾乐祸,"上回挨打板子还不长记性,活该了。"
"你们也真是,又不是只有一条路走,不想看见就走另一条路不行吗?"
"就是,大过年的就找架吵,上赶着找一年的晦气,蠢死了!"
"小姐,放开这婆娘吧,下次要动手,跟小的说一声就行。"何家顺轻声说道。
陌茶点点头,手一松,曾氏忙捂着下巴向丈夫儿子跑过去,回身,看向陌茶的眼神充满了阴毒的恨意。
何家顺走出两步,他身量儿中等适中,往那一站,曾经的回事处管事的气势就放出来了,围观的村民见了,心里暗暗惊异,不说是下人吗?一个下人也能有这样的震人气势?都赶超了他们的村长里正有木有?
陌根贵咽咽口水,紧张道:"你、你要干什么?"
何家顺道:"你们过去对小姐的态度,我不去计较,但从现在起,谁要想再来惹事端,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如果县城的牢房你们不满意,府城的你们一定会喜欢。"
江茂生亦上前两步,站到他身边,面色萧冷道:"小姐少爷年幼,还有我们在,当我们是摆设的?尽管来试试。"
"对,还有我们,我们也会护着小姐和少爷的!"静夏反手拉着馨冬,大声说道。
越珉良眼神阴冷,射向脸色灰白的曾氏,"臭婆娘,下次再敢满嘴喷粪,辱骂阿茶和温婶,不打得你手断脚断,我姓名倒过来写!"
陈生从人群中钻进来,紧跟他身后的是黄乐大、吕福生,他们走到这边,听见吵骂像是陌家人声音,赶紧跑过来了,看看两方人马,再看曾氏的脸,唯恐再起冲突,三人忙做和事老,一个劝人群散去,一个问陌茶有没有事,另一个则打哈哈,说大过年的,有什么不快都放一边去,大年初一可触不得霉头,又劝陌张氏带家人回去。
大年初一高高兴兴地出门,却踩到狗屎,大家心情都不太爽,跟吕福生他们寒暄两句,便辞别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