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刚站没一会,刘氏也出来了,两人打了招呼,便彼此沉默,打从那天镇上回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微妙,不再像从前那般亲热。
刘氏心里为那天误解陈氏王氏说的话有点愧疚,却又责怪陈氏把她的竹篓和草药给扔了,那可都是钱呢。
陈氏呢,心里骂刘氏蠢的像头猪,还把她和王氏拖下水,她如今是明面上真得罪了温婉娘家,以后人家买粪肥请人干活不再有她家的份,一想到光是垦荒一天就有六十文,后来的沤肥每天也有三四十文,这么高的工钱上哪找去?哪有这么大方的傻人家?
陈氏是越想越气恼,那天就不该帮刘氏,就该一走了之,没得惹了一身骚还落个不好。这么想着,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一会黑一会绿的,鼻子重重哼了声。
陆续地又来了五六个等车的,都是互相熟知的人,彼此打了招呼寒暄着,李大胜的牛车出来了。众人上了牛车各自坐好,陈氏和刘氏没坐一块,而是一人坐一头,细心的人留意到了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人在村里头是好得像妯娌,今儿个咋了?
等众人都交了车钱,告知都是去哪,李大胜手中鞭子轻轻一扬,驱动牛车驶出村头,走上通往外面的沙泥路。
杨家村在牛头村的北面,约莫六七里路的距离,刘氏的妹嫁在屋脊村,刚好跟杨家村隔了一座长长的矮山岭屋脊山。李大胜就让牛车绕道走杨家村,放下陈氏,离了杨家村走了一段,再放下刘氏,这才驱牛车径直往镇上去,途中又搭载了好几个乘客。
陈氏一下牛车,抬头就能见到前方不远的杨家村。刘氏却得沿着屋脊山脚下的小路绕山半圈,才能走到屋脊村去。
时间还早,山脚下偶遇一两个上山砍柴的,一路上静悄悄,刘氏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山脚小路,面对左边山林右边比人高的杂树草丛,并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甚至她还哼起了两句听来的小调调。
"咦?什么东西?"刘氏忽然目光一顿,快步走向路边上,蹲下来定眼一看,睁大的眼睛立时就笑成了一条缝,铜板!三个亮晃眼的铜板!
她立即伸出手,突然又左右瞄瞄,难掩心中窃喜,把手伸向三枚铜板。
惊变就在刹那发生,一张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当头罩下,刘氏还来不及哼出声,后颈上就被劈了一下,当即昏厥过去。
待刘氏昏昏沉沉地醒来,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发霉气味,手脚被绳子捆得发紧,嘴上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动弹不得的她顿时心生恐惧,鼻子哼哼唔唔地发出滑稽的声音。
"那货醒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徒然传入耳中,刘氏大惊,一双脑袋在黑暗中乱转,此刻她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自己遇上劫匪了。
"他奶奶的,这婆娘身上只有十个铜板,晦气!"另一个粗粗的声音生气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