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是小六抓到了,小六把果子抛在空中,又落在手里,笑得很邪恶的看着小四,“四哥,我听府里的人说,常撞见你和五哥墨黑在花丛里面窃窃私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
小四一把拍在小六头额头上,小五接着又是一巴掌拍在小六后脑勺,两个人异口同声,“找死。”
小六挑眉,“不过是开玩笑而已,都揍我又是干嘛。”
苏晓和莲心在一旁乐得呵呵笑,莲心抓了一个果子扔在小六身上,“你个烂嘴的,不知好歹,上次说我和方老大也就罢了,这回连小四小五也要凑在一块胡诌,心里就没个正经。”
苏晓准备好了第二轮,“愿赌服输,他问他想问的,你答你该答的,我就觉得小六问得好,真实,亲切,解答了大众的疑问。”
小四和小五看向苏晓,一个无奈,一个无语,苏晓乐呵呵的把兜了果子的手帕递过去,让他们抓。这一次,小六又抓到了,他嘿嘿的笑,“既然是众望所归,四哥亲五哥一下,让我们也过过歪歪瘾。”
歪歪就是YY,是苏晓教他们的新鲜词儿。小四看了小五一眼,小五心领神会,提了剑拔出鞘就直逼小六去了,小六绕着桌子满船的躲小五,小五越发来劲,一剑横砍一剑竖劈,小六实在招架不住,跑到小四面前求饶,“四哥,快让五哥收剑吧,五哥是真要砍了我啊。”
“你死了,大家都清净了。”小四跟小五使了个眼色,小五过来飞快夺下小六的裤腰带子,扔在空中用剑劈成了好几段。小六急忙提住裤腰坐下来,仍旧贼笑,“四哥和五哥这么生气,难不成是被我问到了关键处?”
小五过去就要劈了小六,小六提了裤子又满船舱的躲起来,小四称小六不注意,伸腿使了个绊子,小六哗啦一声栽倒在地,“哎哟”连天的喊疼,向小四小五求饶。
苏晓和莲心笑得差点岔气,都快进不了下一轮了。正在这里,跟在苏晓他们的船后面的一艘大船,不晓得是谁在弹七弦琴,琴声起了,箫声应和着,一曲樱桃破,时而婉转,时而急促。
苏晓就提议说,“这一把谁抓到了有记号的果子,谁就去那船上请那两位过来为咱们弹奏一曲,怎么样?”
莲心第一个反对,“咱们也不清楚人家的身份地位,这样贸然去请,怕是不大好。”
小六提着裤腰坐回席间,提起一壶清酒仰头往嘴里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苏晓看他,他就拉了拉裤腰,表示他是有心无力。
小四和小五也不赞同苏晓的提议,毕竟近卫是以安全为要,多一分不在掌控内的突发事件,就是多一分危险。
苏晓垂头丧气准备放弃,小六又应和道,“大家何必那么拘束,今儿是出来游玩,别扫了兴致。”
苏晓顺着小六,又鼓捣了一阵,终于赢得大家同意。新一轮抓果子开始,苏晓摊开手,那枚做了记号的桂圆,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小六呵呵的笑,“瞧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下套么。”
莲心不同意苏晓去,建议不玩了。小四和小五也同意莲心的意见,苏晓不乐意了,她是很好奇那边是两位什么样的佳人,能合出这样好的曲子来。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去交个朋友。小六看苏晓很想过去,就自告奋勇的陪她去。
苏晓抽了小五的腰带给小六束了,小六也不管小四和莲心的阻拦,拉起苏晓的手就飞身上了船舱的棚顶,小六一眼扫过,那船上只有两个看船的船工在船尾瞌睡,并不见有多的人在,听动静,船舱里也就两个人,不会多于三个。
目测距离,那条船跟得还算近,他一个飞身,带苏晓轻轻松松就跨了过去。
这条船比起苏晓他们的船来,要朴素很多,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也不用很复杂的雕刻,船身素净,连船舱看起来都格外的清闲幽静。
小六走在苏晓前面,到了船舱门口也不敲门,一把推开了木门。苏晓好奇的追上来看,这船舱里面也是干干净净,只一把没有上油彩的堇木素琴,琴前坐了一位女子,一身清淡的装束,头上也没有插簪子,青色绢布蒙了面,只看得到峨眉如细柳,双眸如满月。女子对面坐着一袭白衣如雪的男子,长发从耳侧各绾过一丝结在脑后,用两指宽的鹅黄色玉带束了,发丝垂在双肩,一开门,江风便吹得发丝轻动,如墨般化在人眼里,缱绻不开。
“祝公子好兴致,佳节邀佳人作陪,小船流水,琴箫和鸣。”小六一边说着,也不等里面的人请,就自己大踏步进去,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苏晓盯着那蒙面的女人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转个眼就看见小六已经坐下来,急忙给小六使眼色比手势,要他赶紧出来。
小六也不应她,反倒招呼她进去坐。苏晓很尴尬的笑,进去坐在了小六旁边,一把掐在小六的胳膊上。
祝维摩没有看苏晓和小六,顾自打开身边的长盒,将横放在双腿上的青色玉脂长箫收回盒子里去,苏晓见那长箫上的吊穗已经掉了,单单一支箫,显得形单影只。
小六侧身去,对不远处的那位女子笑,“这位姑娘,敢问芳名?”
那女子一直看着苏晓,看了许久,这会儿才移开视线,拿起琴案下面的竹编慕纱帽,落在头上,这才细声回答,“原是公子不请自来,该是我问公子才是。”
“既然叶姑娘有新客,我便不打扰了。”祝维摩抱起长盒子,轻放在旁边的座椅上,“这把青凰,自有灵性,不可随意赠送他人,还请姑娘收好。告辞。”
“祝哥哥请留步……”那女子站起来,将琴抱了,递给祝维摩,“青凰我不可做主,但这把瑾凤,是我心爱之物,与我早已心意相通,我想将琴送与哥哥,也不算冒犯了琴灵。”
祝维摩没接那把琴,也不看那女子,“你要与我合奏,我已做到,你答应我的事办好即是,今后形同陌路,我不便收下此琴。”
女子仍然不让祝维摩离开,滚烫的泪珠从白色的慕纱后滴落出来,湿了琴身,“这对琴箫本就是一对,日后无青凰相伴,这瑾凤也不能再弹。不如哥哥留在房中,睹物亦可思人。”
苏晓早就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惹人家姑娘哭得这么伤心,这个猪大头也太过分了点吧!苏晓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祝维摩的后背,大喊,“啧啧,我说祝某人,你不要太过分,女孩子家送你东西,你一个男人倒婆婆妈妈扭捏作态,是要闹哪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