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儿,你终于来了。”恶狠狠的,男子双眼闪着贼亮贼亮的光,冲上前就是一个狼抱,而难得的是枭枭居然没有抗议。
苏苏睁大了双眼,仔细打量这狼抱自家小姐不肯放手一副见了观世音菩萨表情的男子,皮肤白晰,五官有一种说不出的粗犷,梭角分明,明明看上去应该是豪气万丈的英岸男子,此时却如三岁小孩般粘着她家小姐,这情景,说不出的诡异!
“说吧,这次你又招了谁家姑娘?”离殇无奈的摇摇头,纤手一伸,将男子狠狠的推出去,男子早已料到,顺着这一推就稳稳当当的坐在八仙椅子上。
“知我者,离儿也!”男子摇头晃脑的说出这酸不溜丢的话语,苏苏不由打了个激凌,这样一个粗犷面容的男子却说出这般假斯文之极的话语,真正让人受不了!
望向自家小姐却是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表情,苏苏暗暗好奇这男子究竟和小姐有什么样的渊源。
“我不就是拉了她的小手而已嘛……”男子嚅嚅不敢抬首。
“嗯?”离殇扬眉,双眼大大的问号摆在男子面前。
男子头低得更低,“再顺便把她的衣裳给她递过去。”说到衣裳,男子的语音明显中气不足,没了底气。
“嗯?然后?”离殇单手接过苏苏递过来的茶杯,捻着茶盖吹去枭枭热气。
男子悄悄抬头,觑了眼小离儿似是没有发现有怒气的表现,扭捏了一下又道:“那会刚好是春花秋月夜,我走到湖边想要临湖赏月,她刚刚好泡在湖里。”男子的表情一脸的香艳,可想而知,当时的情景又是何待的香艳!
离殇不耐烦的饮一口茶水,“说重点。”要不是看在他的无字天书日进斗金的份上,她真想一茶水淋上去,大男人像他这样磨叽,可真够烦人的!
男子难得的脸红了一下,沉吟半晌,终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道:“有美如斯,我当然不能辜负上天赐给我的大好机会,于是,我就站在那里欣赏美人出浴图,然后小离儿你也是知道我的脾性的,我只不过再顺便把她画进我的图中,哪知刚画好,她就蹭的一下跳上岸来,可是地上又太滑,于是她就要摔倒了,我当然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美人摔倒在地,于是我便伸手去拉,可这一拉不但没有拉住她,反而我也摔落在地,这一摔还正好摔在美人身上。”
苏苏目瞪口呆的听完,脑子里飞速的打了个转,也就是说,眼前这男子偷看人家女孩子洗澡不说,还居然把人家女孩子光溜溜的图像画进画中,这也罢了,他还摔在人家女孩子光溜溜的身上!
人才!这绝对是个人才!苏苏在心中给眼前这男子下了定论,再说了,能和她家小姐交情匪浅的,当然是人才了!
离殇叹口气,这男人,当真是可恶的可以,把人家女孩子光溜溜的样子记在脑海里不就行了嘛,干嘛非得画进图中!看吧,招事了吧!“美人想要把你怎么样?”
男子本来正沉浸在那晚香艳的回忆之中,突然听到离儿问美人想要把你怎么样,男子浑身打了个哆嗦,美人美则美矣,可那脾性!换谁谁都得跑!
男子在心中蕴量着该如何回复,冷不防末璃的声音传进:“小姐,有个叫小腰姑娘找你。”
小腰!男子顿时像让蛇咬了屁股似的跳起来,转身就往门口冲去。
打开门,男子便头也不回往前冲,离殇也不拦他,自顾喝着茶。
男子冲到一半停了下来,不为别的,因为他面前的走廊,盈盈走来一个清清亮亮如晨曦的女子,女子望着男子浅浅笑,男子看着女子每走一步他便退一步。
“楚北狂,我还你还能逃上天去。”小腰笑得那叫一个璀璨,她一笑的时候,恍似天色都为之闪了一闪,但是楚北狂也同时瞥见她这一笑的时候眼睛便炸起了仇恨的火花。
她笑的时候比不笑美,而且她笑的时候比不笑凶,美的凶,凶的美,可是无论是美还是凶,在她身上展现出来的,都是一种淋漓尽致的清艳!
“楚北狂,你是耗子来的,见我就跑?”小腰左手一伸,青葱手指便拧上了楚北狂的耳朵。
楚北狂的脸,再一次爆红,可是偏偏又不敢对眼前的女子出手,只好将头垂得更低,灰头土脸的让小腰拧着耳朵退进厢房。
小腰便这样拧着楚北狂的耳朵进了厢房,却在看见房中的离殇和苏苏时一愣,反应过来后利落的松开拧着楚北狂耳朵的手,欢天喜地的冲上去,“姐姐,可真好,原来你也在。”
敢情小腰全然忘了她到这的目的便是为了找离殇。
离殇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楚北狂,很好,终于也有人治得住他了,“小腰妹妹,你要找的人便是北狂吗?”
小腰一愣,转过头望望垂着脸不吭声的楚北狂,眼前的女子这般亲昵的叫他北狂,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楚北狂刚刚好像正是从这房间走出来的,难道?难道她便是楚北狂一直避着自己的原因?
想到这里,小腰的脸一沉,再也没了当初的欣喜,退开一步,指着楚北狂,“姐姐,他是我的人,就算姐姐和他有婚约,可是小腰也一定要得到他。”那架势,那语气,大有国破山河在所不惜之势。
离殇却是扑哧一声乐开了怀,这么个粗线条的楚北狂,居然能招上这么清丽又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可当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他居然还不知道珍惜!果然是除了字和画别无是处的书呆子!
离殇在心中将楚北狂腹诽了一个通透,倘若这天界之人知道他们心中的大师楚北狂却让梅二小姐踩得这般一文不值,只怕泪水都要淹没整个天界!
离殇笑得开怀,可是小腰却不乐意了,她冷冷的觑了眼仍不开腔的楚北狂,越发认定眼前的女子是他心中所爱之人,一气一憎一恼,小腰伸手将那书呆子一拉,‘啵’一声,清清脆脆,干净利落。
离殇和苏苏再定睛看过去,却是楚北狂白晰的面容上多了一个樱桃小嘴的唇印,当事人小腰乐呵呵的望着那她印上去的唇印,再挑畔的看着离殇。
楚北狂的脸刷的一下红得通透,虽然这些时日他早已知道小腰根本完全无视世俗礼节,可是如现在这般明目张胆,却也还是第一次,心中,又是甜又是急,乱轰轰的,一时之间他也忘了该如何应对这突来的一吻。
“小腰妹妹,你来得正好,北狂正在和我商量迎娶一事,你是知道的,北狂他除了我这个妹妹,再无亲人,所以他来我这,就是为了商量如何将风风光光的迎娶进门。”
离殇眼也不眨,脸也不红,心也不跳三言两句便把楚北狂给卖了,苏苏则是对自家小姐的敬佩又多了三分,能这样当着本人面卖他的,大约这天底下,也就小姐做得出这样的事来了吧!
小腰一听大喜,原来面前的女子不是情敌而是小姑子!而且原来楚北狂不是避着自己,而是不远千里和妹子相会只为了风风光光迎娶自己!
“姐姐,小腰不需要什么风风光光的,小腰只要北狂跟小腰回去就行了,楚北狂,小腰错怪了你,你不许生小腰的气。”
苏苏一听愣了眼,这小腰,就连说对不起也是这般强势,可怜那楚北狂,日后定然是惧内啊!想到这里苏苏又不禁将同情的眼光送给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楚北狂。楚北狂,想当然尔,这黄莲吃得他苦涩不已,他哪是来找小离儿商量迎娶小腰一事来的,虽然说小腰是美,对他也好,可是这脾气,他哪受得了!张嘴便想反驳,可是在收到小离儿送来的威胁眼光时,楚北狂还是很没种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泪水也一并吞回了肚子。
想他堂堂楚北狂,居然连娶妻的自由都没有!那叫一个泪奔啊!
当初为什么要和小离儿打赌,不打赌他就不会输,不会输他今日就不用乖乖的在这听着小离儿商量如何将他的婚礼弄得风风光光!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所以楚北狂也只能乖乖的任着小离儿红口白牙的将自己给卖了。
“小姐,该回太子府了。”看着聊得两相欢的小姐和小腰,苏苏心里那叫一个急,天都快黑了呢,再不回去,那太子指不定又拿这事来生事。
离殇这才意犹未尽的拍拍小腰的手,“小腰妹子,这事吖,就这么定下了,等你和北狂成亲后,便让北狂和你一起回妖界,想来你这次出走也让魔界鸡犬不宁,你那魔尊皇哥哥指不定哪天杀到我这来说我拐卖妹子你了。”
小腰杏眼圆睁,奇道:“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便是妖界的公主?”边说边上上下下打量自己,没哪不对的地方啊,为什么她能一眼就看穿呢?
离殇笑着指指小腰的腰,“这六界之中,能有哪家姑娘的腰如妹子你呢?”说完又拍拍楚北狂的肩,“北狂,小腰妹子可就交给你照顾了,若有什么闪失,离儿可唯你是问。”
楚北狂为之气结!十几年的交情,还比不是一个刚认识的丫头了!气归气,楚北狂还是很没种的点点头,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更何况,他的卖身契还在小离儿手里呢!
驾……驾……驾……
华丽的马车张所的行驶在街道上,天城的人早已知道这马车便是兰酒枋的老板娘梅府二小姐兼太子妃娘娘的马车,所以马车过处,留下一众的羡慕眼光在灰尘中渐渐淡去。
天色,渐黑,天空布满了密云,一卷又一卷,一层又一层,堆叠到天边。时过春分不久,天气还是很寒的,此刻又近晚了,昏冥间有一种阴郁的气象,但始终欲雨未雨,欲雪未雪。
马车转过闹市,穿进小道。
回太子府,要经过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就在眼前。
马车依旧疾行,眼看就要步入小树林,却只听啾啾一阵鸟叫声,大片小鸟从林中振翅高飞。
苏苏眉一皱,“小姐,这些个人,可真够烦。”
离殇本来是半躺在马车里的,此时却整个人都躺在马车上了,“去瞧瞧去,仔细别脏了这马车。”
苏苏一笑,双眸嗜血,冉冉的下了马车。
林中飞奔出二十来余黑衣蒙面人,为首的手一挥,箭如雨下,苏苏不急不燥,双掌一抡,划出一个圆圈推出,疾奔而来的箭雨临阵倒戈,掉头向黑衣人射去,黑衣人措手不及,略显狼狈的暴走闪避他们亲自拉弓射出的箭。
闪避过后,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口哨,众多的黑衣人一拥而上,目标很明显,马车里的女子,至于马车外的苏苏,仅仅留了五六个缠绕着她。
但是黑衣人们显然低估了苏苏的实力,于是刀光剑影中,唯见苏苏青绿的身影上下飞窜,不时传来低沉的惨叫。
满目疮夷!地上,七零八东落一地的尸体。
苏苏出手,是相当的不留后路,这些人,摆明了是冲着小姐而来,摆明了是想要小姐的命,那她又何必手软呢!
“好。。好。。不愧是蛇妖王的后裔,他们,能死在蛇妖王后裔手中,倒也算是死得其所。”啪啪的掌声,从林中传出,苏苏的脸,暮白!
那林中的究竟是谁?他为何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在那林中潜伏了多久,为何自己竟连他一丝气息都察探不出?
这些疑问,一闪而逝。
施施然,林中走出的男子,一袭白衣,就着月色恍似谪仙人。
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这样一个男子,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暗中偷袭勾当的人。
苏苏轻轻的运了下气,刚刚那一场恶斗,虽然不足以让她伤身,可是却也耗了她不少体力,眼下这男子,是敌非友,就凭他藏于林中而自己却不得知这一点,便可以知道,他一身功力只怕远在自己之上!
提一下气,苏苏脚尖一点,整人人似电闪般冲过去。
男子不动,迎着冲过来的苏苏,清冷的月色下,他的脸依旧面带笑容。
苏苏的身影很快,出手更快,眼看苏苏手中的尖刀直指男子的喉间,眼见男子便要血染月色,却只见月光一闪。
是的,月光一闪,剑光夺丽,剑意绝情。
一把如流水的剑,剑法亦如流水,好的剑招,通常只需要一招。
苏苏看着那如流水的剑光夺面而来,她知道,她避不过这一剑,可是她不怕,不怕是因为她知道小姐会出手。
因为知道小姐会出手,所以苏苏迎着夺目的剑光笑了,月色映着剑光,剑光又衬着苏苏的笑容,这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
剑光依旧夺目,可是马车里却步下了一位娉婷多姿盈盈女子,女子明明是轻轻盈盈的朝他走过来,可他看在眼中,却有一种飘飘欲飞的感觉,她究竟是在走,还是在舞着呢?
“你真美!”男子手中的剑原本是要刺进苏苏的眉心,可是现在却改为停在苏苏的眉心一寸前,在这样的美人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而他,一向以惜花出名,那他又怎么能,在这样的美人面前杀人呢!
离殇笑了,这一笑,笑得风吹花开,雪消云融,美绝人圜,而且还在右颊展现一个活泼动人的小酒涡。
“谢谢你!”离殇真诚的道谢,又指指被他用剑尖指着眉心的苏苏,“公子可否放了离儿的妹妹?”
妹妹?男子顺着视线望着苏苏,又顺着苏苏的视线望着眼前美得倾城的女子,摇摇头,“不像,真的一点都不像。”
离殇却仍是笑,“家妹顽皮,一时失手伤了公子属下,却也是为小女之故,至于像和不像,姐妹之间,不似之处大有人在。”
苏苏两眼一翻,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小姐居然还有心情和这人讨论像和不像的问题!
男子似是有所赞成,点点头,“姑娘说是,那便是了,只是,斗胆敢问一句,姑娘可真是太子风子骞的太子妃梅府二小姐?”男子问这话时,脸极为严肃,像是他所问的,是悠关生死的问题。
“如假包换。”离殇的耐心也快要渐渐消耗殆尽,偏偏这男子气息内敛,就连自己,也察觉不出此人一身功力究竟到了何种镜界,这也罢了,最重要的是,苏苏还在他手上,她没有把握能从这男人的手上安然无恙的救下苏苏。
似是感觉到她的不耐烦,男人将手中的剑又向前刺了半分,堪堪停在苏苏眉心半寸,“我来,是取你性命,可是偏生你又生得这般美,让我不忍下手,好生为难。”说到这里,男人好看的眉毛轻皱,就像在思索一个很矛盾的事情一般。
离殇深深吸气,再呼气,确定不会冲动出手这才盈盈浅笑,“既然公子这般为难,那离儿就以面纱蒙面,这样公子看不见离儿的面容就不会为难了。”
男子闻听双眼一亮,“极是极是,正好,正合我意。”说完便睁大双眸,似是在等着离殇蒙上面纱一般。
离殇心中暗恼,却又惧着苏苏在他手上,不得不从袖中掏了一面白纱轻轻系好,“公子既然满意了,可否放了家妹?”
“放,自然放,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取你性命,不相干的,自然不会有事。”男子正正经经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松了手不剑尖不再指向苏苏的眉心。
“既是如此,那就请公子放了家妹,离儿人在此命也在此,公子想拿,尽管来拿。”微微的叹口气,看吧,喜事多了,总要遇上倒霉事!
男子不再答话,却是对苏苏点点头,苏苏这才飞奔着向小姐而去,呆在这男人身边,让她倍感压抑,明明看上去不是很危险的人,为何一出手,气势那般磅礴?
苏苏奔回小姐身边,却又在小姐目光的示意下退后至马车边,定定的看着前方将要进行生死恶斗的小姐,心中,不无担忧,虽然她家小姐身手了得,可是,眼前这男人,实在不容小觑,一招之间便制住了自己,这天下,能在一招之间制住自己的,又能有几个呢?
男子手动、身闪,他的身法轻灵、奇巧、利落,在月色下飘然起舞,轻盈轻巧,就像是一张吸附了日月精华的叶子。
他手上的剑,也薄如片叶。这薄如片叶的剑,却足以令任何高手命薄。
这把剑,在月色下,却似见风即长,遇风即速,比雨点更密集的把离殇罩在剑芒里。
这么美的剑,这么美的剑法,还出自这么一个风迎于秀的人手里,却剑剑都是要她的命,离殇微微苦笑,这风声,这月色,这剑光,已交织成一张杀气腾腾的网,而撒网的人,矢志要把她格杀当场。
苏苏的心,提得紧紧,绷得紧紧,若是小姐有个什么意外,她,定然先死在小姐前!
离殇飞身,以一个不可能的姿势出袭,鞭若流星,腾空流星,腾空时隐作风雷之声,无法飞腾虚蹑,瞥若翅翎,疾同鹰隼,闪伏急纵,一鞭如千,并驱齐驰,令人魂移目骇、心惊神夺。
男子让离殇这不可能的出袭微微一惊,随即又扯开让天地为之失色的笑,离殇每挥一鞭,他便退一步,可是无论离殇如何挥鞭,他如何退,他总还是紧紧如影随形的跟着离殇,挥之不去。
月色斑驳,急风中只见两个身影上下飞腾,像缠缠绵绵的情人在起舞般煞是好看。
可是苏苏的心,却越提越紧,那男人,相当的不要脸,居然用拖字诀!
需知女子不管身手如何好,可在体力上,始终差了男人一大截,这男子,这般恃着身法轻灵消耗小姐的体力,这般下去,小姐总有体力不支的那一刻!
可是不管苏苏心中如何急躁,男子依然悠悠然的随着鞭身飞舞腾挪,而男子心中,却又和苏苏是不一样的想法。
男子心中,更多的是惊诧,以他这般拖着,按寻常女子,早该气喘嘘嘘,香汗淋漓,可是这梅二小姐,不但没有气喘嘘嘘,香汗淋漓,反而是愈打双眸愈是清亮,鞭势也不但不没有消停,反而愈发有破竹之势,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以她年纪,即便资质再好,也不可能在他手下这般游刃有余!
离殇心中,惊叹多过惊奇,老头曾说过,她即便只使出八成功力的销魂鞭,这天下能挡得住她的,也屈指可数,可眼前这男人,不但可以在她八成功力的鞭魂鞭下悠闲闪避,还在暗中观摩她的鞭法,这身功夫,当世之中,能有几人呢?
或许是这样的拖让男子也觉得有些过于无聊,于是,他冲宵而起。
他身法之快和妙,在苏苏看来,恍似鬼附了身似的不可思议,其实以男人的面容和气质,应该是用神仙出世来形容才比较贴切,可是他想杀的是,是苏苏相依为命的小姐,自然,苏苏就将他归为鬼附身了。
他出手,割空,剑势破空,剑劲越空!
破空剑法!
离殇心头微微一震,势如破空的破空剑,由这男人使出,剑气纵横捭阖,大开大合,吞吐如意,断金碎石,自己,能接得下这一剑吗?销魂的鞭,比所有鞭更断魂
破空的剑,比任何剑更无情。
自己有几分把握接下这一剑呢?接下后是否能全身而退呢?
离殇长鞭一挽,在半空中挽起一朵绚丽之极的花,凄艳之极的怒放着扑向破空而来的剑。
苏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姐,居然使出了凄艳花,可想而知,可想而知那男人,即便是小姐,也未必就能在他手下得了便宜!
‘啾……啾’
空寂的树林,不合时宜的响起了鸟叫声。
这般重的煞气和杀气,居然还有鸟叫声?
三人这样想着的同时,一道身影闪过。
刀光,刀影!
清丽的刀光,如天边的那一轮弯月;刀掠起时,带着淡淡的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情人面前起舞的娇羞。刀尖像处子的柔肩,刀落时还带着些许美丽的风华。刀清艳。那么惊艳的刀,看来,谁都愿为这一刀死,为这一刀生,为这一刀而不顾生死。
离殇手中的销魂鞭,忍不住轻轻的吟哦!
男人手中的破空剑,也忍不住缓缓起舞!
刀光里,离殇觉得那像一个飘渺虚幻缠缠绵绵的梦乡,引人遐思,可是一旦梦醒,才发现原来梦中一切最为伤人心。
天下还有哪把刀,哪种刀法,会比这一刀来得更有风情呢?
真正要人命的,这把刀,横空出世,架在了离殇的销魂鞭和男子的破空剑当中,竟以一人之力,一刀之式,生生架住了这一鞭一剑!
是什么样的刀法呢?
拥有这刀法的又是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