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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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果然是销魂的美酒。

三杯下去,让人心神俱销。

就连苍龙天这北方汉子都有些不胜酒力,离殇,却仍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品着她的美酒,微带醉意的眼光衬着窗户射过来的阳光,带着一种惊人的美。

晃晃手中的酒坛,将最后几滴倒入嘴中,舐舐唇,笑了起来,笑靥如花,眼神发亮,整个人看去就像是三月怒放的桃花,朵朵招曳笑春风,最是娇娆。

门外,一辆马车急奔而来,下车的,是梅府侍卫李泽。

昂首阔步迈进这东风楼,却在见到五皇子风子瞻时立马行礼:“参见五皇子殿下。”

风子瞻此时早已眼神迷蒙,也不答话,随意的挥挥手便又自顾品着美酒佳肴。

那李泽这才将头转向居中的离殇,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过去,“二小姐,这是老爷托小的给您的书信,老爷,请二小姐务必读了此信并让小的在二小姐看了书信后捎个回信。”

离殇的双眼闪亮如夜晚的星星,销魂美酒不但没销她的魂,却反而让她艳丽得整个人都似在燃烧一般。

接过李泽递过来的书信,打开,脸上神情却并无变化,李泽惴惴不安的看着这让人捉摸不透的二小姐,却在担忧自己是否能捎个让老爷满意的回信。

几绺发丝落了下来,离殇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抚去散落的发丝,抬首,如秋水般亮丽的双瞳狠狠的盯着李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可是在阳光映着美酒映着她白玉般的肌肤下,红红的唇,珍珠般的贝齿,黑得亮眼的秀发,让人看上去,此时的她,不是恨煞了也不是凶煞了,而是艳透了媚煞了销魂煞了。

她没有动,她只是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可是剑光一闪,一柄似是浸润在酒坛子里带着沉沦于地狱深处醉意的软剑横空而出,像情犊初开的少年儿郎见到那为了他悉心装扮姗姗来迟的情人般。

剑光亮丽,像她的人一样清丽如江南山水,像一场天长地久等待着海枯石烂的惊艳!

顺着剑身徐徐上望,像兰花般的青葱手指托着剑柄,她就这样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托着软剑,似是一副与世无争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因为她的唇太过红艳,两腮太过绯红,眼色媚如秋水之故,现在的她,看上去,似飞蛾扑向烈焰般让人惊艳得妖冶。

姗姗秀骨,玉手一翻,像是多情的舞女在为她的情人舞最后一支灿烂的舞,李泽有一种相思绵绵无绝期的销魂之感。

可是随着耳侧一凉,撕心的痛楚,唤回李泽还在相思中的情感,血顺着他原本耳侧的位置往下留,配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就像,刚刚这一切,不过是虚构而不存在的。

李泽,他希望这是虚构的。

可是这偏偏是真实的,真真切切的残忍。

血——像一朵才刚怒放便又凋谢的昙花。

血—是仇恨与凶器爱恋出来的产物。

血—是痛楚与快乐并存的情感。

剑光早已不见,唯有席上之人,还沉沦在那一场海枯石烂的相思之中。

燕十三的眼,在笑。

他见过那销魂鞭,却不知道他的小娘子还会相思剑!

他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他只是神智上销了魂,却并没有因为销魂而丢了魄,而梅府侍卫李泽,却极是个不走运的倒霉蛋,撞上了这相思剑,丢了一只耳朵。

离殇笑了,笑得甚是妩媚,她的笑,让人看了热血沸腾,即便是她要他们去死,恐怕他们也会在所不惜,东风楼的店小二们,对于刚刚这一幕并没有惊讶,还是各自忙各自的。

大厅,寂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却只听见她笑道:“回去告诉梅落天,他提出的条件我应了,可是我想要的答案,他若不给,梅府上上下下他的三十二房姬妾和大大小小十个儿子七个女儿,可就不是没了耳朵这般简单。”

明明她在笑,笑得甚是妩媚入骨,就像一朵浓得化不开的牡丹。

可是蓦然间,笑意尽去,森冷的目光似刀般望向远方,婉婉转转的,众人似是听见了一声叹息。

她为什么要叹息呢?她为了什么而叹息呢?

众人都在猜测,可是却又打心眼里怜惜她,所以,众人都没有开口,任由得她低了眉收了笑敛去了一身的风华在那低低叹息。

李泽却是头也不回的出了东风楼,直奔城东梅府。

失去一只耳朵,换回一个差强人意的回信,他的老爷,可会满意?

隐隐的,他的心中竟然恨不起那削了他一只耳朵的二小姐,却隐隐的恨起了派他去送信的老爷,老爷他,只怕早已料到这般结局,所以,还是,依然派了他去。

他是老爷的亲信家将之一,同样也是天城身高显赫的法将之一,老爷派他去,只怕是想镇一镇二小姐的气势,可是老爷明明知道二小姐不会这般轻易让人镇住,却把他送上门给二小姐屠,这份居心,任他如何忠诚于老爷,也是受不了的。

他是家将,可同样也是天城显赫的法将,却连二小姐如何出手都没看到便丢了一只耳朵,这份耻辱,岂是丢了耳朵那么简单。

可是他不恨削了他一只耳朵的二小姐,他恨不起那个美得就连出手都像是在摘花的女子,他只恨那个明知他会受辱还要将他送上火山的老爷—梅落天。

他跟了老爷三十年,打出娘胎便跟着他,只因为他一句话:“此子根资极佳是习武的料。”就因为他一句话,他的双亲便将始出娘胎的他送给了老爷,这一送便是三十年,当然,这三十年里他给了他无限的荣华与富贵,所以这三十年里,他唯老爷之命是从,老爷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从不置疑。

可是突然之间,他却从权势的高端跌落到深渊。

原来他在老爷眼中心中,不过是枚随手可以丢弃的棋子。

就像你原本无比信任无比亲近的亲人,突然间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了他以饱饥腹般,他现在才知道,以前种种,都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怨憎一生,便难消除。

他懂,可是他也知道老爷同样也懂。

所以他在距离梅府半条街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深深的呼气吸气,几次下来,他才再挺身前行。

酒过三巡,该商谈的事也都已商谈定。

苍龙天临走时,拍拍她的肩:“妹子,你大哥我今生还未服过一个女子,可是现在,妹子你啊,让大哥我不得不另眼相看。”

说完苍龙天便步履踉跄的让纤竹扶着上了马车,而纤竹临行之际,却塞了一块小小令牌在她手中,她当然没有当着众人之面拿出来打量。

倒是那墨统帅墨二公子墨浅白,神智清明的走上前:“离儿,嫁给我。”

他求婚时的姿势很标准,不是求婚的标准,而是军人的标冷,挺直了腰杆,神情冷竣,仿若他面对的不是他喜爱的少女,而是战敌。

离殇偏偏头,沉呤不语,可是苏苏却急了,小手拉拉小姐的衣袖,她家小姐还押了十万铢票进去赌她自己不会下嫁这墨二公子呢!

她家小姐,不会醉得连这,都忘记了吧?

离殇自然是没有忘的,她可以忘了自己姓什么,喜欢什么,唯独她要赚的铢票,那是怎么也不会忘了的,所以,离殇只是稍稍偏了偏头,然后道:“等离儿事情已了,你再考虑还要不要和离儿说今日这番话吧。”

墨浅白自是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笔渊源,所以他急急的回:“不用考虑,我心意已决。”

可是离殇的眼神却变得迷茫起来,她抬眼望望天,又叹了口气,“要变天了。”

说完她甩甩水袖便自顾着上了马车。

可是上到一半,一个身影一闪便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苏苏以为是墨二公子,可是定睛一看,却是五皇子风子瞻。

风子瞻抱着佳人,嗅着佳人黑发传来的缕缕幽香,十二年,他整整十二年不近女色便是因为一近女色便会想到那张珠圆玉润的小脸。

从而,原本雄风猛壮的他,变得雄风不再。

现在,他只是抱一抱佳人以慰这十二年他所受的苦楚,不为过吧!

可是显然有人,呃,不是,是有鸟不容他得逞。

天山神鸟枭枭,虽然喝了销魂美酒,可是它是谁,它是天山独一无二的神鸟枭枭,当然不会让它的主子这般让人轻薄了去。

于是,一个振翅高飞,极具气势的双爪一趴,头顶着它的主子,尖利的爪子蹬着五皇子风子瞻的俊脸,四平八叉的横在两人中间。

燕十三和沐皓轩是吃习惯了枭枭的苦头,所以这一幕他们见怪不怪。

风子瞻狼狈的退开,松开狼抱佳人的手,愤愤盯着那只坏了他好事的死鸟,如果眼神也可以杀鸟的话,天山神鸟枭枭估计已经死在他眼神下好几次了。

将视线转向低头浅笑的佳人,风子瞻的天蓝色双瞳此时看上去是那么的真诚,真诚得想让苏苏流一把鼻涕,他说:“离儿,嫁给我,我会风风光光娶你为正妃。”

正妃?意思是他还会娶侧妃平妃?

苏苏掳了一把果然流出来的鼻涕,小姐常管这样的男人叫什么来着?沙文猪?

离殇神情古怪的瞄了瞄风子瞻,指指天,“要变天了,有什么事,等变了天再商量吧。”

说完很是坚决的走向马车,临上车时又回头抛下一句:“谁敢再拦我回府,我就再也不见谁。”

此话一出,原本身形已动的墨浅白和风子瞻当然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目送她上了马车。

燕十三和沐皓轩当然不会笨得去阻拦,因为毕竟她的府便是他俩的府,抛开那两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男子回府,当然是他们所乐见的。

他俩一个飞身,正欲上马车,却听见马车里传来声凉凉的声音:“苏苏,你将十三和轩带去李家那院子。”

说完马车便已奔驰远去,扬起的灰尘吐了燕十三和沐皓轩一脸。

墨浅白和风子瞻原本不爽的心情此时才有所好转,幸灾乐祸的看了眼灰头土脸的燕十三和沐皓轩,两人转身,上了各自的马车打道回府。

苏苏怜悯的看着两大美男就让她家小姐这么无情的抛弃在大路边,哎!她家小姐行事,果然不能用常理来推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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