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白若语突然想起来,那天谈寒冬和顾初夏几乎是同时出现在秦和宫里的。
当时的场面比较混乱,她只顾着拉开谈寒冬和锦源了,却没有想到那个时候为什么顾初夏和谈寒冬会出现,现在回想回去,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是在秦和宫里一起吃饭之类的。
“是啊”顾初夏略带尴尬地应着。
两人僵持着,白若语问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她更是紧张了。
顾初夏见她这样一幅样子,就觉得她一定有话要说。
“若语,你到底想问什么?”
顾初夏问这句话的时候,心跳也慢慢变快了。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顾初夏的心里渐渐蔓延开来。
白若语听见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她,眼神中的纠结越来越盛,就在两人深深对视中,她终于问出口。
“初夏,你是不是和寒冬在一起?”
白若语的话证实了顾初夏心中所想。
顾初夏开不了口,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但她那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已经给了白若语答案。
白若语眼中的泪慢慢聚集。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
白若语对顾初夏真是又爱又恨。
眼泪落下的时候,白若语又笑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顾初夏听了,微微皱着眉头侧过脸去,不敢再看白若语。
“告诉我!你们到底背着我好了多久?”
白若语双手一拍桌子,整个人站了起来,桌上的陶瓷碗盘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巨大的声响。
“若语,别问这些了好吗……”
顾初夏几乎是以乞求地口吻开口。
“你承认了?”
白若语身子晃了一晃,瞪大着眼睛看着顾初夏,努力不让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你承认了”
她又肯定地说了一句,随即面目表情变成了怨恨。
“你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不告诉我误会了,为什么!”
白若语跌坐在沙发上。
她逼问初夏,可是又不想她承认。
“若语,我……”顾初夏起身,想过去安慰她。
“别碰我!”白若语抬头,看着顾初夏的眼光很是复杂。
她一点都不想对初夏有敌对情绪,她一点都不想的,她从来都把初夏当成自己的闺蜜,她甚至可以为了初夏献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为什么初夏偏偏要抢了她的男朋友?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若语最后一次开口,顾初夏争辩的机会。
顾初夏望着白若语的语言,眼神里慢慢是愧疚。
她不想伤害若语的,所以她一直瞒着,能瞒一时是一时,可是,事情总有暴露的那一天。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回来得这么快。
昨天,她还和谈寒冬回娘家,和他商量婚礼上的事情;今天,若语就来找她对峙。
“我没什么好说的,是我对不起你”
顾初夏垂下头,满脸的沮丧和难过。
白若语站了起来,推开顾初夏,扬起手来就要打她。
可是手在空中停留了许久,顾初夏都已经闭起眼睛接受她的惩罚了,但最终手还是无力地垂下了,白若语打开门,跑了出去。
即使初夏已经做出这种事情来,她还是没办法对她动手,即使心中怨念很深,她依旧不想与初夏为敌。
是老天捉弄她吧,把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竟然撮合在了一起。
顾初夏双目含泪,望着白若语远去的背影,身子僵硬得久久都不能移动,她扶着桌子,努力让自己的脊背挺直,可是心中的哀伤依旧席卷了她。
锦源接到白若语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他正在会议室里和一屋子的高层开会。
他和若语分手以后,若语基本就没有主动打过他。
锦源拿着手机快步走出会议厅。
“若语,什么事”
他温润清雅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白若语的眼泪就更盛了,她捂着嘴巴哭,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若语,你怎么了?”
听见白若语的哭声,锦源一下子变得心急起来。
白若语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也是一个坚强的女生,能不麻烦别人的肯定不会麻烦别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而且哭地如此脆弱。
“锦源,你你……能过来陪我吗?”
白若语哭了太久,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好,我马上过来”
锦源进会议室里交代了几句,拿起外套穿好,往外走去。
锦源走进白若语的屋子的时候,找了一圈,终于在浴室的淋浴喷头下面,找到了她。
她全身的衣服都湿湿地贴在身上,还在往下滴着水,在她的身旁散落着不少的空酒瓶子,她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上,微微闭着眼睛,睫毛在剧烈地颤抖。
锦源连忙从屋里拿了一条摊子出来,包裹着她。
见她这幅样子,锦源变得异常地着急。
“若语,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的身上散发着酒味和呕吐后的味道,全身也都乱糟糟的,不知道几天没有洗澡了。
锦源马上拿出手机,拨打顾初夏的电话。
“初夏……”
电话刚接通,白若语就猛然睁开眼睛,似乎是看见了恐怖的东西一样。
她俯身过去,打掉锦源的手机。
“不,别打……”
“好,不打,不打”
锦源还以为是若语想自己陪他,所以他只给初夏简单地发了条信息就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若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锦源把白若语搂进怀中,轻轻地抱着她。
接触到锦源温暖的怀抱,白若语的眼泪更多地溢了出来。
“初夏……初夏她……她抢了我的男朋友她和寒冬在一起了”
白若语伤心地吐露这个事实。
锦源听了以后,眼神也黯了一下,这也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等白若语抱着他哭了好久以后,等她哭够了以后,锦源伸手慢慢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让她和自己对视。
“若语……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
“什么?”
没想到锦源也有事情瞒着自己,白若语愣了一下。
“其实……初夏,和谈寒冬……他们去年就结婚了”
“你说什么?”
白若语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像是死不瞑目的人一样。
“结……结婚……?”
“是的”
锦源点了点头,给了白若语肯定的答案。
“不可能!这不可能!”
白若语疯狂地摇着头,这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初夏和寒冬去年就结婚了,而她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才和寒冬在一起的,才复合的。
如此一来,第三者竟然是她,白若语?
是她插足了初夏和寒冬的婚姻?真正的小三竟然是她?
白若语突然想起之前她和初夏谈论寒冬的时候,初夏的表情来。
她的表情是无奈、是宽容、是柔和的,如此一来,初夏竟然是一直知道自己和寒冬在一起,而且还成全他们?
要不是前几天她去找初夏问清楚,想必初夏还会继续瞒着她?
她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知道她是小三而不告诉她?
之前白若语知道初夏是小三的时候,她对她不可抑制地产生了恨,可是真正事实上,初夏对她,却是无比地宽容大方。
她甚至还会笑着听着她和寒冬的故事,她也会为了自己,去大量地抽血,差点有了生命之危。
初夏一直都对她很好,真正不对的人是她,白若语。
初夏没有任何一点的对不起她。
看着白若语花容失色的样子,锦源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锦源……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锦源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的。
“那你照顾好自己,别再喝酒了”
锦源叹了口气,离开了。
顾初夏看到锦源的短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锦源说白若语喝酒消愁,虐待自己的时候,顾初夏拉了谈寒冬,几乎是火速地赶了过来。
白若语依旧躺在浴室里,锦源盖在她身上的毯子被她扔在一旁,水已经浸湿了大半块的毯子。
谈寒冬和顾初夏看到的她这个样子,异常地恐怖。
地上蔓延着一道道混着血的水,以白若语为中心,在不断蔓延开来,一个小到不起眼的刀片躺在了白若语的身边。
而白若语的手臂上,大腿上,是一道道细而长的划痕,殷红的血珠从伤口里不断地冒出来,很慢,但是一直在流。
白若语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力而颓废的状态,已经快将近昏迷。
锦源只是说若语喝酒了,并没有说她自残。
顾初夏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快要吓死了。
谈寒冬伸手抱起白若语,和顾初夏一起把她送到了医院。
医生帮白若语身上的伤口消了毒之后,为她打了一针镇定剂,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免得她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白若语醒了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着顾初夏的手。
不断不断地对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顾初夏含着眼泪,轻声说道:“我不怪你”
“是我不好,对不起……”
白若语就是因为太愧疚,她也受不了自己如此地颠倒黑白,还差点打了初夏,所以她才伤害自己,一次又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