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雅本能的想要婉拒,突然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名字,陆远。这不是G市新上任的市长么?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对方,来人大约是三十岁出头,高高瘦瘦的个子,身上似有若无飘着淡淡的书香气,闻着让人不知不觉心神安宁,可两人对视时,窦小雅却无意间捕捉到那薄镜之下闪过的一丝冷漠疏离。
看来,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听姑姑说,地皮拍卖那次多亏了陆远的暗中相助,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落到博深的手里。不过堂堂一名市长凭什么要帮她?两人之间素不相识的,除非这中间有什么猫腻,又或者是掺和了别的。窦小雅的心思渐渐明了。
“好呀,陆先生,小女子就把自己托付到您手里了!”窦小雅弯眉似笑非笑,缓缓伸出纤手放在那张宽厚的掌心里,像一只调皮的小猫咪一样让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鼻尖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暗香,陆远微微失了神,好在他的自制力控制得极好,终究是稳住心底的荡漾,逐渐收拢力量握紧手中的小手,直到变得没有一丝血色才扯开嘴角淡淡的笑了,“承蒙窦小姐看得起陆某!”
身边的之晴一眼瞧出窦小雅的不对劲,想要上前拉开两人的距离时,却收到小雅的摇摇头暗示只好憋了一肚子气退了回来。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如若小雅的右手再次旧伤复发,管他是谁,先出去砸了他的车子再说!
窦小雅忍受着右手掌传来的疼痛,垂眉苦笑了一下,经历过那么多,这点痛算什么?
转身就要步入舞池时,身边突然一阵骚动,众人纷纷停止了舞步伸长脖子往外看。
发生了什么事?窦小雅挑眉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一道刻骨铭心的身影出现在渐渐凝固住的墨瞳里越来越清晰……
来人俨然是黑夜暗帝的化身,修长的俊腿,稳健的步伐,冰山一样的俊逸容颜浑然天成,瞬间掌控一切的压迫感在众人的视线里不怒而威,让人嫉妒却又不敢恭维,羡慕却又不敢靠近。
只见他越过一群目瞪口呆的众人往窦小雅的方向走来。
窦小雅冷冷扫了一眼,还以为两人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碰面,结果他却亲自送上门来了,是因为那块地皮的事让他们皇甫家丢脸了吗?咽不下这口气?哼。收起复杂的心情,她指着门口处,冷言以对:“这位先生,这里不欢迎没有邀请函的人!”
“这么盛大的酒会,怎么能少了我皇甫呢。”皇甫聿剑眉微挑,双手插在裤兜里,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对面紧紧相扣住的手,似笑非笑。
“可惜,我不欢迎你!这里也不欢迎你!”
“来者是客,这就是博深对待客人的方式吗?”
“这……”
一句话就轻易堵死了窦小雅,只见她如春半桃花般红了腮粉了玉颊,被气得不轻,却又找不出对方的茬。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呵呵,皇甫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来者都是客,我们博深岂能有怠客之理?皇甫先生,这边请!”顾玉不知何时站了出来,放低姿势做出邀请,趁着别人不注意时却使了个眼色,示意小雅快离开,这里由她应付。
窦小雅收到顾玉的暗示,只好收敛住心底的不甘,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挽着身边一直沉默不言的陆远走进舞池。
“窦小姐和他是旧识?”舞曲快要结束时,陆远突然开了口。
窦小雅微微一怔,明白了他口中的‘他’是谁时,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复杂:“不认识。那陆先生呢?”
“和你一样。”陆远扯动了一下薄毅的嘴唇,对着窦小雅淡然一笑,“能和窦小姐共舞一支,是陆某的荣幸,定今生难忘!”
那笑意明明未尽眼底。窦小雅一目了然,却装作不知,客气地回他一记嫣然巧笑。
退出舞池的时候,皇甫聿已翘起二郎腿坐在整个别墅最显眼的地方,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悠哉地托着高脚杯,目光深沉地盯着舞池里尽情挪动的魅影。
窦小雅一眼就看出他手中的高脚杯是她之前用过的,羞愤得欲上前抢过来,却被他微微一收敛,错过了,再抢,却差点撞了满怀。
皇甫聿剑眉微拧,慢条斯理道:“这回又碍着你什么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别人家的闺女是越变越温柔可人,而他的女人是越变越泼辣了。
窦小雅不顾众人错愕的目光,瞪着那只贴着粉蔷薇的高脚杯,很想有揍人的冲动,“那是我的杯子!”一想到他的唇瓣触碰过那杯子,她就恶心,心里更是一片翻江倒海。
皇甫聿慵懒的耸耸肩表示不解,随后略带痞气的声音不痛不痒的吐出,充斥着在座每个人的耳膜,“这里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吗?如果想要,或许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你的。”
此话一出,隐隐有闷笑声响起,窦小雅脸颊一热,一朵红云迅速飘了上来。这人来了就是为了羞辱她么?如果想要,在场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皇甫聿,就算是,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你!”
窦小雅一字一句地说完,心口处突然抽痛得厉害,要不是有一股信念在苦苦撑着,她迟早会倒下。为什么,他一出现,所有的局势都由他一手掌控了呢?她实在是不甘!
皇甫聿听了她的气话,不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怎么办?我偏偏就喜欢你呢,咱俩又是门当户对又是金童玉女的,何不趁着今晚成了一对?”
窦小雅满脸黑线,她总算是懂了,皇甫聿根本就是来砸场的,以他和她之间的互动看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在打情骂俏,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不就是想让所有想和博深合作的人知难而退!
知道了他的目的,窦小雅反而劝自己冷静下来,“皇甫先生,您家里都已经有娇妻了,又何必在这里流连忘返呢?”
她的意思是,家里既有娇妻等着,又何必在这里闲逛呢,以木娇娇的风骚,最好让他猝死温柔乡。皇甫聿听了,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他剑眉微蹙,“怎么,我皇甫聿什么时候结婚了还要别人来通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