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一起把水桶沉汝水井内,等桶里灌了差不多有半桶水时,再一起用力把桶吊上来,然后两人"嘿咻嘿咻"的合力把桶拎回去。
连儿年纪尚轻,不过十六岁,与真正的无忧公主一般大,力气不是很大,而我的力气要比她大些,所以虽说是两人一起打水,可出力最多的人是我,一个本该享受荣华富贵的冒牌公主。
呵呵!而这,不过是不愿侍寝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云霜每天都往听香雨榭跑,不过上午她要上课,每次她都是过了晌午来的,她来时我每天必做的工作早已完成,故而她并不知道我是真的生活的象个宫女,我也没打算告诉她,免得她跑到雷烈王面前为我出头,惹出祸事来!
我跟连儿顶着烈日,摇摇晃晃的拎着水桶往听香雨榭挪去,为了防止水桶里的水不小心洒出来,我必须时时注意着水桶,而人路的工作就交给了连儿。
"奴婢参见闪电大人!"
连儿一个惊慌失措的下跪导致水桶失去平衡,水桶里的水"哗啦"一下全倒在我的裙子上,早上刚换上的裙子顿时湿了一大片,自腰以下全湿透了,修长的大腿曲线若隐若现,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不爽的注视着湿透了的裙子,瞥见一双男人的靴子出现在眼前,顺着靴子,我的视线慢慢上移,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说实话,他是一个长的很不错的男子,狭长的单凤眼透着些许不好意思,长长的睫毛象把小扇子,一扇一扇的扇着歉意,精致的五官不似以前看的那些宫廷侍卫的粗犷,薄薄的嘴唇微微轻启,似乎想表达歉意,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用他迷人的单凤眼无辜的望着我。
若是在平时,我不会跟他计较,不过是一桶水而已,洒了我可以再去提,而且错不在他,要怪只能怪连儿的大惊小怪,与他无关。可现在不是平时,是非常时期,我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我怕连儿一个人打水太辛苦,忍着不适来跟她一起打水,而他的出现却让我半天忙活付之东流,我怎能不生气!
我毫不奇怪的从那双单凤眼中看到自己冒火的眸子,然后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直不好意思的呆呆望着我,惭愧的样子象是做错事的可怜小孩子,弄的我倒象欺负人的大坏蛋。
"你!是你害我的水全洒了的!"我指指他,然后指指倒在地上的水桶,"去给我打水,送到听香雨榭来,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要是你不能把听香雨榭外面的水缸灌满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当心我放鬼吓死你!
"不可以!"连儿大失惊色,"无忧公主,您不可以这么做!闪电大人是王上的贴身侍卫,他的身份尊贵,您怎么可以让他打水!这种低贱的活怎么可以让尊贵的闪电大人去做!您绝对不能这样做!无忧公主,您快跟闪电大人赔个不是,他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们这种身份卑贱的奴才计较的!"
低贱?尊贵?卑贱?
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度窜上来,火苗窜的比刚才更高,冷喝一声:"闭嘴!本公主跟别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连儿立即嘘声,害怕的低下头,不时惶惶不安的举睫瞄我一眼,被我发现又迅速敛下。
我火气十足的扫了一眼傻站在一边没有趁机发难的闪电,冷声道:"你木头样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水!"说到后面,我几乎是拿吼的。
是!我在这里的身份是宫女,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宫女,但我不需要有人时时刻刻在我耳边念经似的提醒我,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提醒我,而且还是用最侮辱人的方式提醒我!我不想凶连儿,可她的自甘下贱让我难以忍受,难道奴才就不是爹生妈养的?难道只有主子是人,奴才就不是人了吗?
她的自甘堕落让我气愤难当!她无时无刻的贬低自己、贬低他人让我火冒三丈!
闪电身子一哆嗦,然后抓起水桶急急朝水井的方向跑去,那速度不象是跑,倒有点象是逃,再逃离地雷区。
闪电是吧!
我知道,有关雷烈王的资料上有他的存在,他是雷烈王身边的两大侍卫之一,与另一个侍卫疾风并称为"雷烈双雄",不论是功夫还是才智都不容小觑!可资料上没说他是个腼腆的男子啊!象他这种大人物,不是应该眼睛长在头顶上,下巴翘到天上去的吗?怎么会是个害羞的大男孩呢?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雷烈国就不能出些简单点、不要让我费脑子的人物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我搅尽脑汁的去想去猜,难道他们觉得这样很有趣?
不会吧!
他们觉得有趣了,可我的头要痛死了!
"闪电大人!"连儿惊愕的望着闪电飞窜逃走的背影愣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稍稍埋怨了我几句,"无忧公主,您这样做是违反宫规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您会受宫规处置的!到时您就危险了!"
我轻轻扯了下嘴角:"这件事知道的人就只有我们三个,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还会有第四者知道吗?"
连儿窒了窒:"万一闪电大人不小心说了出去呢?"
我摸棱两可道:"也许他会吧!就怕说出去得人不是他,而是别人!"那些后宫肯定派人时时密切注意我的动向,可姬的死对她们影响不小!
连儿吓了一跳,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哽咽道:"无忧公主,您不相信奴婢?奴婢对您可是一片赤胆忠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