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个姬子做做?"我不觉笑出声来,"你太异想天开了吧!"
"你笑什么?"连儿恼羞成怒。
"我笑你明明不是个笨蛋,却喜欢做蠢货才做的事情!"我蔑视的挑了她一眼,"你找面镜子照照你的容貌好不好!就你那姿色也想成为雷烈王的姬子,你在痴人说梦吧!好,就一万步来说,就算雷烈王瞎了眼睛看上了你,蓝姬不怎么想着把你除之而后快还会想着把自己的丈夫让给你吗?她脑子坏了吗?你以为她会亲手制造出一个竞争对手来跟自己争宠吗?亏你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连这点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还在那里傻傻的做你的黄粱美梦,说你蠢你还真是笨啊!"
我嘲讽的一撩头发,站起身来,做起了最后的准备,瘦弱的柔夷轻轻抚过触感极加的白绫,如此美好的东西,等会儿就成了要命的凶器!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啊!
连儿呆呆的沉浸在蓝姬会对她痛下杀手的震惊中无法自拔,眼神迷离而迷茫,嘴里喃喃说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之类的话语。
执迷不悟的蠢蛋!我对着天花板长长的叹了口气,实在无药可救啊!
温柔的拿起白绫,我给她一个提醒:"看在你辛苦伺候了我近一年时间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连儿依旧痴痴的坐着,头也不回的跟站在她身后的我说话。
"我要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留恋蓝姬许下的不切实际的偌言,我会脚底抹油赶紧逃,能逃多快逃多快!要知道,这个王宫中要杀你的人不止只有蓝姬一个,还有..."我顿了一顿没有再说下去,手中拉着的白绫稍稍绷紧,然后————
"啊!"连儿不可置信的发出死前的挣扎呻吟,两只水汪汪的水眸难看的凸出来,仰头瞪着我。
"还有我!"我愤恨的瞪着她,手中的白绫死命的往两侧拉扯,"从我得知你是奸细的那天,我就跟自己说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现在,我要死了,你却还可以好好的活着,你要我怎么甘心啊!我怎么甘心让你逍遥自在的活在这个世上啊!黄泉路上一个人多寂寞啊,不拉你给我陪葬,我怎么甘心啊!你说,是不是啊?啊?"
我黛眉紧蹙,咬牙切齿,使出吃奶的劲狠命拉扯着,连儿不断的踢着双腿挣扎,可是人坐着的时候是很难使出全部的力气的。虽然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又在床上躺了好一段时间,可是有阎王的庇护,我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差到哪里去,而且刚才我补充了不少的食物,这些力气够我勒死连儿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在面临死亡时求生欲引发的潜力是平常难以估量的!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我亲手杀死连儿,促使我在接到圣旨的一刹那间想出逃生的计策,促使我不动声色的跟他们周旋许久,不管连儿是否是奸细,现在她都必需死,只要她死了,我才有可能活着。
连儿拼命的挣扎着,双腿蹬倒了附近的椅子,发出了较大的声响,我毫不担心的继续用力。当初雷烈王怕听香雨榭年久失修,会冻坏生性怕冷的我,特意叫人把屋子加固了不少,尤其是大门和窗子,厚实的程度几乎达到了隔音的效果!只要屋子里发出的声音不是大的可以吓死人,外面的人一般是听不见的,而且刚才钱公公出去时还"好意"的帮我把大门关紧了。
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弱,终于,连儿不在挣扎,一动不动的靠在我身上。
她,死了!死在我手上!是我亲手杀死的!
我杀人了?
虚脱的跌坐在地上,我按住起伏不停的胸口,赶紧平复自己心中的激荡!没关系的!是她罪有应得!如果她不先设计我的话,我不会杀她的!是她该死!我这么做没有错!我没有做错!没有做错!
我不断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错,并且不断的用理智告诉自己加快脚步,不然钱公公他们等不及闯进来的话,我就前功尽弃、必死无疑了!
颤抖的双手慢慢的移向连儿还温热着的身体,轻轻解开她身上的宫女衣裳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她套上,重新梳理各自的发型,我梳的是她的宫女发型,而她梳的是我的发型。然后,我把白绫挂到梁住上,艰难的把她的尸体挂上去。再到内室取出所有的酒,这些酒是以往雷烈王留在这里的,想不到此时成了我逃命的救命工具!
我小心翼翼的把酒倒满听香雨榭的每一个角落,不占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打翻蜡烛台引起熊熊大火,把浸湿透了的手绢紧紧捂住口鼻,耐心而焦急的等待着外面的人发现状况不对冲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势越来越大,浓烟越来越重,呛的我喘不过气来,若非我早做了准备,只怕这会儿没被大火烧死也没滚滚浓烟呛死了。
隐约中,我听到了大呼"走水"的声音,不一会儿,紧紧关闭着的大门被人强行撞开了,三五个人急吼吼的涌了进来,手中都拿着水桶在扑水救火。
机会就在此时!
趁着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救火时,我赶紧溜了出去,想不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不过这样更好,方便我成功的逃出王宫。
鳞次栉比的华美宫殿从身边一一闪过,错乱不堪的脚步声来自我的脚下,我一边仓皇逃跑,一边不断的四处张望,躲避着一轮一轮巡夜的侍卫。
"唔..."我惊恐万状的挣扎着。
是谁?是谁抓住了我?是谁捂住了我的嘴?身后传来浓重的男人体味,是很陌生的味道,是宫中的侍卫吗?心,颤抖着!难道我就这样死在这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