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冒翔掐断手中的香烟,从车上走下来,反手关上车门。司机师傅便将低调的车子开走,他在自己门前的喷泉处站着,散散身上烟味。下午下班前管家打电话过来说,甜甜在家。他蹙着眉头,最近这丫头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反而让他担心起来。推掉所有的应酬,他站在那里撑着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盯着喷泉里的雕塑想了一会儿,才进门。
"夫人出去打麻将了。"管家亲自开门,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小声说。
景冒翔点点头,她们很少同时出现,这似乎是一种默契。
"小姐呢。"
"小姐从中午一回来就待在厨房里。"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景冒翔挑着眼角,罕见啊。这丫头又搞什么鬼。他开始缓慢的踱步去厨房。
他的小公主此刻正在认真的握着寿司卷,那种神情好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根本就没发现他这个父亲的存在。
"难道今天是父亲节?"景冒翔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景甜甜抬起头,饱满的额头上竟然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爸。"她叫了一声,又继续低头,拿着明晃晃的菜刀开始切。
厨房里并没有景冒翔想象中的狼藉,反而是井井有条的摸样:"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的。"他问。
"在巴黎的时候学会的。"她撩了撩额前的碎发顿了顿,补充道:"叶念琛不喜欢法餐。"
"唔。"景冒翔点点头:"喜欢他?"
厨房里一时间静默下来,只听的到景甜甜切寿司的时候刀触碰案板时发出的"咚咚咚"的声音。
末了她终于停下来,目光直直的看向父亲:"是,非常。"
景冒翔走上前去,摸摸女儿的头发,心中感叹。有这么柔软头发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倔强。
"你从来没爱过我妈,对不对。"景甜甜摆脱父亲的温热的手掌,拿起寿司装进饭盒,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景冒翔眉头一蹙。
"爸,其实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我知道的要多。"她神色黯然,垂着的睫毛掩饰了眼中不安的神色。
景冒翔漆黑的眼中一片冰凉。
"即便是现在我以女人的眼光来看,刘玉芬还是比我妈差的多。各个方面。"她不去看父亲的反应,径自自言自语:"输给一个比自己差那么多的女人,她不甘心也是应该的。"
亲手做的寿司装进精致的饭盒里,竟然像模像样的漂亮。景冒翔一边想着一边等她的下文。时隔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跟他提起她的母亲。即便这并不是他喜欢的语气和态度,但是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
"我有时候想,还好我不像我妈。"她扣上饭盒,抬眼看着宛如神明般的父亲:"她太懦弱了。也许今天的这个结果多少都有点儿是她咎由自取。但是我不会。爸,我很像你,不是么。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很清楚,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甜甜,你..."
"爸,我的意思是我要叶念琛。我没有了妈妈,你欠我一个幸福的童年。所以,"她看着父亲微微一笑:"还我一个叶念琛吧。我知道你可以帮到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