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坚决定不再去找君一白,也不再去试探君一枫。君一枫有太多的顾忌,或许冷芙的想法是正确的,那的确是条不归路。其中的崎岖与艰难也不是冷芙所能承受的,那么自己又何必再勉强冷芙去趟那条浑水呢?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水里,丢了性命...
而对于君一白来说,冷坚能理解冷芙的心思。她始终觉得是自己负了君一白,而对于君一白的宽容与爱怜,冷芙却心中有愧。两人想来是走不到一块儿去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冷芙已经十有八九不打算嫁给君一白了。这让冷坚有些为难,毕竟君一白跟冷芙之间一切他一路都是清清楚楚的看着他们经历过来的,如今冷芙这一改变心意,让大家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微妙起来...似乎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坦坦荡荡的气氛里去了。
君一枫与君一白之间的关系也同样变得微妙了。自从君一枫和君一白那次的会面以后兄弟俩就再也没有见过。君一白更是称病借故不再上朝,君一枫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却也装聋作哑。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一度就这么僵着,这样的情形让朝中大臣更是疑惑不解,隐隐的,大家已经感觉到了这种气氛的微妙,却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但兄弟俩对冷芙同样是放心不下。君一白明白自己的言行对冷芙的伤害,虽然也明白冷芙对自己很有可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推心置腹,他还是来看冷芙了。
"芙儿,怎么..."君一白看见冷芙躺在病床上,心里隐隐作痛,他没有想到冷芙会病成这样,精神面貌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看着心疼。
"四哥..."冷芙知道君一白早晚会再来,没想到却是自己在病中的时候。"对不起,芙儿让你担心了。"
"芙儿,别说傻话..."君一白心里隐隐作痛,原本想要好好跟冷芙谈谈的,现在看到冷芙的样子才惊觉自己对冷芙的伤害有多大。默默地,君一白想要握着冷芙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对不起,都怪我说话太重了..."
"四哥...别这么说..."冷芙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看着君一白消瘦的样子她同样心痛。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君一白的脸庞,慢慢地随着君一白脸部轮廓游走,"四哥,你瘦了..."
冷芙已经哽咽地说不下去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看着冷芙为自己如此伤心难过,君一白的心里更加难过,也更加的愧疚。就在这瞬间,君一白一度认为是自己的判断错误,他禁不住内心的疑惑,觉得此事要是不问个明白自己早晚还会伤害到冷芙。就在这瞬间,他看到冷芙病倒在病床的时候,他内心更加肯定自己对冷芙的感情。只要冷芙过得好,他愿意照着她的意愿去做,不再伤害她,不再让她伤心难过...
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说出这句话而又不让冷芙再受到伤害。
握着冷芙的手,几经挣扎,他还是决定开口。"芙儿,你这是何苦呢..."叹息一声,轻轻地把冷芙脸上的乱发顺到耳后。"四哥向来粗心大意惯了,以前对你也不够细心,你别放在心上。今儿,四哥向你赔不是了..."
冷芙一下子还没意识到君一白跟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糊里糊涂地看着君一白,"四哥...你..."
君一白微笑了一下,"跟四哥聊聊天,成吗?"
冷芙只是看着,却不知道君一白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芙儿,咱们像以前那样说说心里话,成吗?"看着冷芙有些疑惑的样子,君一白尽力地劝说着冷芙。"相信四哥,四哥已经想通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什么都没有发生,四哥都会冷静地面对问题处理问题...芙儿,你明白四哥的意思吗?"
君一白很费力地说着内心的话,他急切地想要打消冷芙内心的顾虑,跟自己说说她心里真正的想法。看着冷芙如此消瘦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待问题了,这样他和冷芙双方都会受到伤害,甚至还影响了他与君一枫之间的兄弟情分。这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决定不管事情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子,都要冷静地,尽量避免大家都受到伤害...
如果冷芙真的改变了心意,他也只能忍痛接受冷芙的决定...
"芙儿,明白四哥的意思。"冷芙轻轻地叹息一声,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逃避,面对君一白如此坦诚的劝说,她又如何能把自己的内心的情感再次武装起来,继续让君一白蒙在鼓里呢?她终于明白,有些事或许真的是注定的,注定逃避不了,既然逃避不了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
或许是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
君一白很高兴看到冷芙肯跟自己谈心,同时也很担忧冷芙会说出什么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来。心情既矛盾又复杂...
"芙儿,有些事...四哥也明白不该这么问你,但四哥这么问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君一白顾虑重重,一度结巴地还是没有说清楚他的话。
冷芙有些吃力地坐了起来,她看着君一白一说到这些事就那么的结巴,可想而知,这些事憋在他心里让他有多难受了...
咬咬牙,狠下心肠,"四哥,你是想问我和一枫哥哥之间的事,对吗?"冷芙用很坦诚的目光看着君一白,这时的她是彻底地想通了,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这样拖下去,或许三方都会受到伤害。愧疚的话冷芙也不想说太多,那样她自己都会觉得虚伪,有些东西还是留在心底更好些,又何苦在这个时候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呢?
君一白没有想到冷芙会这么直接地问自己,而且说得那么坦然自若,这样坦荡的胸襟,自己都没法跟她相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