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黑夜的屏障,红霞透过云缝穿梭,丝丝火红的金光降落众生万物,带着一片雨后暖阳的生机。
秋雨过后的晨熙带着夺目的绚烂,草木百花的晨露垂滴,和风吹过,阵阵幽香扑鼻,九曲廊的茉莉白莹胜雪,幽净如兰,点点露珠,更添清丽,茉莉的清幽之香与竹林中的清怡竹香渗饶弥漫,让闻者不禁舒畅怡脾。
西厢客阁
梨木门“吱呀”一声,一身着水蓝袭纱配白色袭袍的清秀男子踏出屋阁,如墨钻明亮的星辰钻眸横扫四周,清灵的黑珠子绽透灵秀之气,高束而立的墨丝飘逸于背,更为他清秀的俊脸增添俊美。男子手执儒扇,对着澈蓝的天空张开双臂,深呼吸一气,一股清怡之香入脾,雨后的清爽和晨曦的清新让他身心愉悦。
温绍莉无顾形象的伸伸腰枝,动动肩膀,这几天老躺在塌上,被闷在房里,真是有够憋气的,既然晨景甚好,清风缕缕,幽香漫漫,倒不如来个晨临漫步,启不失为一个雅事!
如此想着,温绍莉露齿一笑,如沐春风,举步游走于山庄后园亭院。
一路上清风扑面,丝丝凉心,带着初秋的萧瑟,温绍莉心情愉悦,手中的儒扇挥转几下,俏皮的用双指转动抛出再接住,自娱自乐走动的水蓝袭纱飘逸,带着一身儒雅的清灵和清逸的俊秀,不禁让在山庄走动的几个丫环留下倾慕羞涩的眼光。
而某人却全然不知,全然不顾,自在自娱地自行自乐。
蓦地,一声调侃的男声响起:“还没死呢?”
温绍莉手中的儒扇倾刻反手握住,转过头望向男声响起的方向。
离她不远的地方,坐在九曲廊的木栏上,一名男子单膝曲起,一身银衣墨纹袭纱飘逸扬起,一张坏坏的笑意挂在一张俊儒不凡的玉面,俊眉如墨,眉目朗星,薄唇锋鼻。
如此美色,温绍莉却不禁觉得美中不足,这样一张胜过明星的俊脸却挂着一张痞痞的笑,实在是不搭。
“人生光景就那数十年,早死启不是可惜了这大好时光,浪费总不好吧!如今温绍安然无恙,习公子似乎要失望了。”温绍莉啪的一声敞开儒扇,皮笑肉不笑地道,心里却在骂他:想我死,还早呢?不整死你在前她如何死得甘心,哼!
男子挑眉横目,俊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打量了他一眼,那天一副病央央的苍白已然不在,如今已是一副生机勃勃之象,暗道:这样才是他。抬头玩味地道:“那为何卧病在床,一病不起,像你这种人可不像会生病的人。”
“哼,是人都会生老病死,何足为奇。”温绍莉白了他一眼,生病哪会提前通知的。
而那一眼,在习研修的眼里却带着诱人的妩媚,浑身顿时不自在起来,横扫他一眼,轻咳几声,不自在地问道:“身体如今如何?”虽不想问,但却不知为何自己竟如此在意。
温绍莉闻言,咬唇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将他闪躲自己的目光尽收眼底,样子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呆憨可爱,毫无那天的欠揍模样,如此想着不禁卟哧一笑。
纯真的笑意如沐春风,清灵的笑声如银灵天籁,习研修觉得自己的脸更是怪异的面红耳燥,心中不免恼怒骂自己:习研修,你真是够了,看一个男子也能看得脸红,冲他恼怒吼道:“喂,笑什么笑。”
“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好可口,呵呵,好纯喏!”温绍莉看他俊脸红艳艳的,不禁起了玩耍之心,走进他的身旁,两手合起儒扇,举起儒扇挑起他的下巴,样子看上去跟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痞子没什么两样。
习研修本能地别过头起身,惊恐怪异的俊脸甚是窘憨,指着温绍莉的鼻子怒骂道:“温绍,你这是做甚?一个男子如此成何体统,请放尊重点,否则我可不客气。”
见他恼怒的冲自己发火,温绍莉无趣的收起儒扇,怒瞪一眼习研修,不屑道:“切,搞得我好像要吃你似的,对不起,我对你还没什么兴趣,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你这里慢慢赏花吧,我走了,哼。”
习研修俊眸猛眨,紧咽一口水,脸上的燥热犹在,看着那水蓝飘逸清灵渐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感到失望,为什么他刚才的举动自己会紧张,他一走又会觉得失望呢?烦燥地猛敲自己的头颅几下,眸光再次望向那渐远的水蓝身影,看着看着,一抹笑意竟不自知的再次扬起。“古人就是古人,食古不化,唉,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那么有幽默细胞,真是没劲,真想扛回去现代的医学院研究一下他们的脑袋壳是用什么构造的,真是老土。”温绍莉一路廷着亭院走着,小嘴不断碎碎念个不停。
脚步顿时停住,一阵薄如轻羽的怡人音符进入耳畔。
音符柔细如丝,轻如薄羽,妙韵嫣然,悠扬长缓,丝丝缕缕的音符让她不禁停上脚步,闭目静聆,清秀的脸上不自觉的扬起淡笑,印象中,这样的音符是第三次听到,让她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乐具才能吹奏出如此音律,这个异世除了二胡和古琴琵琶外,应该就没有什么乐具了吧!
如此想着,温绍莉不禁好奇,确定音符的方向后扬步探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温绍莉看着四周的青竹,一片青竹环绕,竟是如此清幽雅静,竹叶散发的独特清香阵阵扑鼻,再加上耳畔犹闻的天籁之乐,更是完美绝伦,简直是如临仙镜,不得不说剑魂山庄的位置真像处在人间天堂之地。
手中的儒扇轻敲于手,温绍莉惬意地环顾四周,脚步却是期待万分,竹林里面该不会有什么仙子神女吧!竹林的绿色视觉让人耳目欣悦,心脾治然,身心轻松愉悦自在,温绍莉不禁赞叹道:“真是个好地方,要是我也住在这里就好了。”
温绍一路寻音踏步,耳畔的音律清灵淡雅,声声悦耳,干净而清爽,直透心扉,这样的曲子在耳畔云绕,让人的心都对任何事物都怀惴着一份感恩的心,好像任何不满都在能在瞬间消失,成了一笑而过的淡泊。
音律不急不缓,不高不燥,尖细如丝,轻如羽蝉,这样的宁静清灵,好像一切的前尘往事都在这一刻变为过眼烟云,烟消云散。
温绍莉心想那个能吹出这等音律之人,一定有着如水一样清澈的心,如云一样淡泊的胸怀。
抑面朝天,温绍莉再一次想起那张心心念念的容颜,心里默念道:雅清,你,过得好吗?真希望这样的音律你也能听到。
随着耳畔的音律渐近,温绍莉的脚步也愈发急促,心竟有着强烈的启盼。
蓦地,音律愕然静止,温绍莉看向眼前不远的地方,进入眼帘的是一间雅楼竹阁,在竹林的映辉下,甚是清雅幽静。
竹林下,一身水绿轻纱罗裙倩影娉婷而立,发绾弦月发髻,别翠绿玉簪,青丝垂肩,手执竹叶,背靠青竹,给人一个慵懒随意的淡然清丽之美。
而旁边而立的是一身素衣男子,伟岸的身躯凛然而立,墨丝半束半扎,飘逸随性,虽是远观,但男子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漠然的风度和唯我独尊的霸气,与女子的淡然截然不同,两人的距离应该在十步内,不过,视觉上倒是悦目和谐。
温绍莉打量着眼前的两人,脑子跳出一个疑问,音律到底是女子吹的,还是男子吹的?论音律的那股淡然总觉得与那傲慢的男子有些不符,所以温绍莉断然肯定是那女子所发,只是疑惑的是,两人的手上都没有执着乐具,草地上更是没有,不禁疑惑万分。
思及此,好奇的心早已胜过探究,直想看看两人长相如何,仅仅只是远观就给她一种不一样的视觉效果,这倒还是头一次,相信近看一定会有强烈的视觉震撼,要知道在古代,可是擅长盛产俊男美女
向绝熙深视着眼前靠竹闭目的女子,静静等着她的回应,表情看似淡定,实侧袖里的手早已握成拳,掌心已经渗出细汗。
清风抚面,秋凉萧瑟,沐晴睁开空洞的眼眸,蹙眉笑道:“为何要我与你回风信楼?”清浅的语气没有太多震惊,只是不解,原以为经昨晚之后他不会太早来找她,没想到方才就已经在站在自己面前,而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要自己与他回风信楼,这让她不解。
“那里有我的弟弟在,我想为你和他们引见,还有我的师父。”向绝熙道。
空洞的潭眸茫然的看向绝熙,更为不解,道:“你师父?”
“你兄长不是中了烈冥掌吗?我师父她老人家能解,她便是冰阎掌的最后一个传人。”向绝熙顿时了一下,正色言道。
沐晴潭眸圆睁,顿了一下道:“他是谁?”
向绝熙将她眼神的震惊尽收眼底,薄唇满意地扬起一抹弯笑,道:“绿银依。”
“绿银依?”
“她是毒蛊圣医的徒弟,最后一代弟子,也是冰阎掌的最后一个传人,如今在毒林岛隐居,不在江湖,如果你想要救你兄长一命,就必须亲自去那里,若她愿意出岛,你的兄长便能救,否则等他第五次攻心吐血之里,就是他命在旦夕之时,谁都无力回天。”向绝熙定定地道。
沐晴浑身一震,掐指一算,五次,兄长已经吐过三次了,若再吐血两次,她不敢想象后果如何,潭眸微眯,不相信他会没有目的,冷道地:“你的条件是什么。”
向绝熙缓步上前,执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入鼻间轻闻,独特的发香让他沉醉,墨眸对上她的潭眸,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帮你就一定要有条件,你是我的未过门妻子,作为你的丈夫难到不帮你分忧吗?”
“我听过一句话,可以相信人,但不要相信人话,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沐晴
对他的举动甚为不悦,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青丝,为何此时竟觉得他有种要算计自己的怪异感觉。
向绝熙满意一笑:“嫁给我,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温润低沉的声音带着自信和不容置疑。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三个月为限。”沐晴拧眉道,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没错啊,约定照旧,只不过我既然出力帮你,你应该给我一份保障,我希望你兄长的烈冥掌一解,我们便立即订婚,而后再继续三月之约。”向绝熙一手环胸,一手刮鼻的道,绝伦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
“多此一举,若三个月后我还是不愿嫁给你,那订婚之事启不是空忙活。”沐晴不赞同的道,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要与自己交易,她不明白。
墨眸自信满满地看向眼前的娇人,向绝熙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不会空忙活,因为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亲。”
沐晴冷道:“你这是和我交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交易。”
向绝熙墨眸黯然淡色,心痛一窒,沉声道:“你不要误会,你完全可以拒绝,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沐冰的事愁眉不展,我说的也是实话,我的师父绿银依是冰阎掌的传人,世上只有一人。”
“若她不出岛呢?”沐晴不相信一个隐居之人会因为一个人而出岛重出江湖,她的师父也是隐居之人,想法都是一样的。
“那就要看你兄长的造化了,不过,你大可以放心,熙断不会硬要你与我订婚,只不过我得言明,若是她老人家愿意出岛,你便要与我订婚。我只不过为你指一条明路,这样的交易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赖也罢,总之我向绝熙从不做没有报酬的交易,这样大家都有好处。”向绝熙轻扯冷笑,淡淡地道。
自昨晚起,他便感觉到沐冰是他最大的威协,所以才会背上扰乱师父静修之罪而告诫于她,只要此事一成,便可以顺利成亲,他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