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模糊了他俊逸脸上的唇形,份为狰狞,更染红了两人的素衣袭衫。
眸,闲上,身子怀在埋在心爱人的怀里,安逸的像婴儿在熟睡,又似是无止境的沉睡,笑得凄然绝美。
“不,不,啊”沐晴失控的尖叫,所有的淡定在这一刻瓦解,凄厉悲怮,在素骨苑回荡着,无助而悲悯。
这凄厉的一声让正赶往到“素骨苑”的向绝熙刹时震住,是沐晴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
思及此,步伐如疾风闪电一般雷驰,似一股旋风掠过“素骨苑”。
脚踢开紧闭的檀木门,眼前的一切让他墨眸瞠睁。
血,腥红的血染红了沐冰和沐晴的素袭轻纱,红得鲜艳,红得血腥,沐晴抱着怀里的沐冰哭得梨花带雨,犹为可怜,而沐冰整张俊脸已被血腥模糊了他原本俊逸的脸庞,是他看错了吗?沐冰在笑,他居然在笑。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沐冰为何又会吐血,难道烈冥掌又发作了嘛?
“晴子,怎么回事?”向绝熙上前将沐晴抱在怀里,感觉她的身体好冰冷,似无温度一般,心疼的问道。
“救他,快救我哥,我看不见,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现在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我会是个瞎子,为什么我是个瞎子,我好恨,我好恨”沐晴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染红鲜血的白葱纤手紧紧抓住向绝熙的肩膀,潭眸空洞的看着上方的男子,这一刻才知道无论自己的武功和医术有多高强,有多绝世无双,一个白天会是瞎子的自己根本就如同废人一个,毫无用武之地。
悲怮的潭眸刺疼了向绝熙的心,她的泪和无助似铁锤一般敲打着他的心,痛得不能自制。
伸手抚住她的脸,擦掉她晶莹的清泪,温润如玉的声音似给她无穷无尽的力量:“会的,晴子,相信我,我会救他的,现在我们必须起来,将他放在床塌上,这次是第四次吐血了,不能再误了。”
“好,好,哥,你千万不要有事,为了小妹,你不能死。”清浅的声音连同哭腔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期许。
两人将沐冰撑起,沐晴眼睛看不见只能坐在床塌上,摸索着擦拭着兄长嘴角的血渍,可是,紧张而慌乱的她却越帮越忙,沐冰的脸在她的摸索擦拭下更显得面目全非,沐晴无助的感觉到,那温热腥红的液体在她的手上似乎越来越多,鼻腔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这一刻的悲痛中,脑子里都是兄长对自己的疼,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宠。
笑得温如暖玉的兄长,笑得如沐春风的兄长,视自己如珍宝的兄长,总是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兄长,舍不得让自己冷的兄长,宁愿自己疼着也不让自己担心的兄长,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如一个灼铁刻在了她的脑中,在她脑里反复变换着那些画面,原来兄长在她的心中的位置,竟是那样深刻,那样强烈,是因为血浓于水的血缘情愫吗?还是有别的因素,她都有些茫然了,方才,兄长说爱她的时候只有震惊,只有震撼,只是觉得他荒谬。
那一巴掌只是一种本能的动作,想将他的理智拉回,然而,却成了伤他最深的缘泉,素静的脸上,所有的淡定从容被一种愧疚填满,软弱的一面此刻无所遁形,一击即败。
“晴子,你不用擦了,他的气息很紊乱,我先用内力将那股反噬他的气流压制住,然后再进行化解,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你,要不要出去一下。”向绝熙心疼的道,她的软弱让他心疼到不忍。
“不要,我在这里,我也是有武功有内力的人,我可以跟你同时用内力压制那股反噬的气流内息,不要让我出去,我要陪着他。”沐晴收回慌乱,潭眸淡定,收起方才的哀伤,坚定不移的道。
“不行,你昨晚救红玉的时候已经用了太多内力,不能再耗损内力了,还是我来吧,那你就坐在旁边,好吗?”向绝熙坚决道,眸光闪过复杂的光芒。
“那如果需要我的时候,你一定要知会我一声,就算是要耗尽全部的内力,我也一定要救回我哥,他不能有事。”沐晴坚决要求道,没有太多理会他为何会知道自己会武功,明确的宣言兄长对自己的重要。
若兄长不能救回来,她终生都会被愧疚折磨一辈子,如今,只能相信眼前的男子了。
向绝熙浑身一震,墨眸如千年不化的冰柱,道:“那我就更不能让他死了。”
梨园
经过四个时辰的长途跋涉,沐云天与玥青辰等提前两个时辰赶到了梨园!
“喧宁梨园”位于深山的一处深山里,是温霸当年与妻子相遇的地方,也算是她妻子的娘家,只是这里在经过多次变故后,份为冷清,因为妻子不喜喧哗,厌恶江湖,所以,女儿一生出来就被放置在这个园庄抚养。
山中薄烟缕缕,如梦似幻,满庄梨园盛开,莹白如雪,秋风掠过,梨花飘落如莹雪,秋风送来清香,怡人心脾,幽香飘洒千里,如今梨景,更似人间天堂。
不同于以往的心情,温绍莉等人一到梨园,整个心都飞腾起来,一种回家的归属感让她莫名的激动。
第一个翻身下马,毫无形象的疾步冲进梨园,人未到,清亮的声音倒是先脱口响起:“爹,爹,莉儿回来了。”
沐云天与玥青辰相视一笑,翻身下马,三人缓步走进梨园。
园中的梨园妙盛怒绽,随着秋风而落,如雪一般空灵飘逸,晃如幻境。
书房里,里屋的两人听到声音,同时浑身一震,冷无袭与温霸面面相觑,温霸颤抖的喃喃道出,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是,是莉儿,是莉儿。”
冷无袭眸光深沉,师妹怎么会回来,这个时候回来不是什么好事啊。
温霸的思女心切此刻容不得他再多作他想,掀起袭摆,朝屋外大堂走去,脚一踏出后院,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身水蓝袭纱,一脸清秀俊丽的男子笑魇如花的看着自己,温霸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唤道:“女儿。”
“爹。”温绍莉疾步上前,扑到温霸的怀里,撒娇地道:“爹,女儿好想你。”
温霸百感交集,拍拍女儿的后背,眉宇都是宠溺神色,慈声道:“哦,呵呵,爹也是,怎么样,这次出庄玩够了吗?我还以为你都不知道回家了。”朗朗的笑声尽是对女儿的疼宠,温霸眸光温和,一改平日的威严形象。
“哪能啊,莉儿是爱玩,可是也是有分寸的,爹,莉儿说真的,我真的好想你。还有啊,我告诉你,我梦见你了呢?可是梦到你不要我了,把我梨园里,你好过分,害我都吓得哭了。”温绍莉不满意的呶嘴道,虽然是梦,但却很是真实,现在想起,仍是觉得有些心有余悸。
温霸心疼不忍,唉,难道是莉儿她娘为他们做牵引吗?让她梦到这样的梦,微微低叹一息,道:“莉儿,听爹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要明白一定不是爹愿意的,有时候爹也会身不由已,那是有苦衷的,到时你要多多体谅爹,知道吗?”
“不行,逼不得已的也不行,什么苦衷都不行,你要是敢,我现在就去娘的灵位那里告你状去,哼,你们这些大人总是喜欢装高尚伟大,要知道血浓于水,再逼不得已也不能弃亲人而去,我警告你啊,爹,你可不能甩了我,不然,我决不放过你。”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般不安,温绍莉只想抓住眼前的亲人,她的爹,她最重要的亲人,她唯一的亲人,谁也不想把他夺走,现在她有些怀疑那个梦会不会变成真的了。
温霸深叹一息,为什么连女儿都明白的道理自己为何就不明白呢?亲人,本就要生死与共,但他舍不得,血腥味是他最讨厌的,也是最无奈的,墨眸垂阖,而后睁开,心中有万般无奈,笑着拉开两人的距离,看了她一眼男子装束,不禁拧眉道:“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穿男装成何体统。”
“图个方便嘛,你女儿我长得闭月羞月,当然要变妆一下啦,嘻嘻,爹不喜欢,我马上换回来就是了。”温绍莉嘻皮一笑,钻眸注意到多日不见,爹的双鬓居然多了几根银发,突然鼻子一酸,道:“爹,你好像老了,怎么才离开我没几天就老了,你也不要太想我嘛,我又不是不回来,呵呵。”总觉得这个老人家眼光里尽是一种垂暮的惆怅,是那样的眼光让她心疼,心酸,爹真的老了。
虽然这个老头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却是这具身体的生父,总觉得他们有着极深渊缘,要不然,为何自己会对这个严父会如此亲昵,也许他给了自己在现代时不能得到的父爱吧!
“你这丫头,就会贫嘴,是人都会老,你啊,只要少闯祸,爹一省心白头发就得少了,莉儿,都二八了,应该出阁嫁人了吧!”温霸慈爱一笑,对女儿调侃起来。
温绍莉白瞪一眼,很没底气的干咳几声,不自觉的道:“谁说要嫁人了,我还没玩够呢?爹,你该不会要把我买了吧,那个人是谁啊,就是你要买也要经我的同意才行。”
“哦,那你玥师兄如何!”温霸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