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暨闻言道:“韩妃从前待夏竹如何?”
香儿为难道:“娘娘从前待夏竹很是不好,轻则辱骂,重则受打,有一回娘娘还命人把夏竹的裤子扒了打,夏竹在床上足足躺了半月有余。”
安暨闻言,道:“那夏竹还为韩妃出谋划策?”
香儿嘲笑道:“许是不愿在受那般屈辱,好了之后的夏竹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自动献计给娘娘,因此得了娘娘的赏识,如今更是寸步不离的伺候着娘娘。”
安暨闻言,心中大概有数了,道:“好了,你退下吧。”
香儿走了之后,安暨琢磨着,这前后都出现了夏竹,会不会是夏竹因韩妃一直对自己不好,心生愤恨从而假装为其出谋划策,实际是取得韩妃的信任,然后在皇子的膳食里下毒?
看来这个夏竹很有问题,要找她来好好问问话才行。
夏竹在储秀宫中,听闻香儿被内务府的安大人叫去问了话,心中想着:离自己的死期已不远了,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在这一刻,还是有些害怕。
果不其然,香儿回来后没多久,小李子就来到了储秀宫,瞧见夏竹,笑盈盈道:“夏竹,内务府的安大人找你去问话。”
夏竹手中正端着韩妃的安神药,对着小李子道:“待我将娘娘的药喂下去,在跟着公公前去。”
小李子笑言:“成,你喂着,我在这等着就是。”
小李子瞧见夏竹耐着心给韩妃喂药哄她睡下后,夏竹脸上笑着道:“是,小李公公请前面带路。”
小李子瞧见夏竹很是从容,好像早就知道会找到自己一样,不免有些怀疑。
养心殿中,蒋年正伺候着若瑾用晚膳,若瑾开口道:“今儿去了冷宫,卿儿如何了?”
蒋年叹口气道:“皇上,卿妃娘娘消瘦了许多。从奴才的试探来说,娘娘对皇上好像有些埋怨。但是奴才对娘娘说了,皇上是如何想念娘娘。依奴才看,如今,娘娘应该是消除了对皇上的怨了。”
若瑾闻言,道:“到时在好好哄哄,也就是了,对了,钟粹宫安置的如何了?”
蒋年笑着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让秋梅她们收拾钟粹宫了,明儿就能将皇上赏赐的好东西搬进钟粹宫了。”
若瑾点头道:“嗯,到时一切由朕来安置,你们就不必插手了。”
蒋年道:“嗻,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夜色逐渐深了,夏竹和小李子快步地走在长街之上,到了内务府的殿外,夏竹轻叹口气,跟着小李子进了殿中。
到了殿中,夏竹瞧见一穿胸前绣有锦鸡补子朝服的人,正襟危坐与大堂中央花梨木雕刻回纹地桌案之后,在瞧其面容,面色有些黝黑,面目不算慈善,一脸的络腮胡子,给人一种威严感。
夏竹虽已事先想好怎么来答话,但是瞧着安暨,心中还是有些打鼓。跪下道:“奴婢储秀宫夏竹参见安大人,大人吉祥。”
就在夏竹打量着安暨的时候,安暨也在打量着夏竹。
只瞧着小丫头,一副柔柔弱弱地样子,鹅蛋脸,一字眉,杏仁眼,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口,长的也算是清秀,虽说在后宫中不算出挑,但是放在市井街头,那也算是个美人了。
安暨开口道:“夏竹,你起来说话。”
夏竹谢过安暨站起身来,颔首低眉等着安暨的问话,安暨瞧着她一直低眉,便道:“夏竹,你抬起头来说话。”
夏竹闻言,抬起了头,双眸对上安暨的目光,安暨瞧着夏竹一副淡然地样子,给人瞧着就不是那种很精明的人。
安暨想着先与她拉拉家常,或许有不一样的收获,开口道:“夏竹,你今年多大了?”
夏竹本以为他会直接问那日发生的事,但是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回答:“回大人的话,奴婢今年十八了。”
安暨点了点头,又道:“进宫几年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呐?”
夏竹低眉道:“奴婢进宫已有两年了,家里还有母亲与弟弟。”
安暨道:“母亲身体可好?”
夏竹闻言,心中不禁有些酸楚,母亲现在已在病中,自己却不能在身边尽孝,如实道:“母亲身子一向不好,眼下越发的严重了。”
安暨瞧出了夏竹提到母亲时的那种忧伤感,随即扯开话道:“你进宫后就一直呆在储秀宫?”
夏竹摇头道:“奴婢先前伺候在太妃身边,太妃离世后,才被安排在储秀宫伺候,已有一年半的时间了。”
安暨端着桌案上的茶盏,轻啜了几口后,又放回桌案上,道:“韩妃娘娘待你如何?”
夏竹闻言,心想:这是慢慢地把话往重点上靠了,道:“先前娘娘待奴婢并不好,时常对奴婢打骂,让奴婢在宫中的日子很是难熬。”
安暨哦了一声,又道:“可是,现在你已是娘娘身边的贴身丫头了,你倒有些手段。”
夏竹闻言,冷笑一声:“回大人的话,不是奴婢有手段,只是先前娘娘没被皇上降罪前,宫里娘娘最是得宠,后来被降罪以后,娘娘就不如先前那么得宠了,后来就连皇子都不得皇上喜爱,特别是晟泽皇子的出生,娘娘更是害怕,奴婢给她出个小主意让皇子重得皇上喜爱,娘娘这才重用奴婢。”
安暨闻言,道:“夏竹,按常理来说,韩妃娘娘之前那么多次对你进行辱骂,你应该是对娘娘恨之入骨,但是为何又肯为她出谋划策呢?”
夏竹闻言,抬头对上安暨的双眸,沉沉地道:“大人,若是您您甘愿一直被人辱骂?甚至是脱了裤子在院中被杖刑?奴婢正是不愿在那样,所以才要为娘娘出谋划策让娘娘重用奴婢,这样,奴婢才能摆脱那种不堪的日子。”
安暨在听夏竹说这番话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地情绪,说不上来,只是这样的夏竹与刚开始感觉是个柔弱的女子的印象,已经慢慢变了。
安暨觉得在这个夏竹身上肯定能问出些什么,道:“你说不错,没有谁会一直甘愿在逆境中度日,人都是往高处走的,你的这种心情本官很是理解。”
夏竹微微一笑,不在多言,安暨又道:“那么,你与卿妃娘娘,到底又有什么联系呢?”
夏竹闻言,提到了卿妃,夏竹心中其实满是愧疚,自从柳辞婳与自己在淑妃那的谈话后,她就明白了是信错了人,她不该害卿妃,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对卿妃有感恩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