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苦笑一声道：“芸儿，朕你知道朕最怕的是什么结果吗？”

佟芸茜瞧着若瑾摇了摇头，若瑾叹道：“朕是怕查出是卿儿做的，若是那样，朕接受不了。”

佟芸茜闻言，道：“皇上，嫔妾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若瑾疲惫的眼神瞧着她道：“你说吧。”

佟芸茜低眉道：“其实私下，嫔妾与叶贵嫔还有歆容华，我们曾查过一些关于卿妃娘娘害死皇子的事。”

若瑾闻言，蹙眉道：“哦？可查出了些什么？”

佟芸茜恭谨道：“嫔妾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珍珠粉会无缘无故地进了芋圆和牛乳茶中，即使珍珠粉在钟粹宫中就有的话，一锅芋圆分了些给叶贵嫔，卿妃娘娘自己又吃了一些，那么剩下的就很少了，那些珍珠粉是不至于让皇子送命的。”

若瑾闻言，思忖道：“你的意思是？在储秀宫中可有蹊跷？”

佟芸茜低眉轻声道：“这个，嫔妾不敢妄下定论。若是皇上想知道，那就派人彻查此事，就一清二楚了。”

若瑾闻言，握着玉石毛笔的手开始颤抖，若瑾面无表情地道：“难道是？”随即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虎毒尚不食子，韩妃做不出那样的事儿来。”

佟芸茜抬首瞧着若瑾道：“唐朝的武则天也是杀了自己的公主嫁祸给王皇后，因而继续得宠的。”

若瑾听闻，站起身摔了玉石毛笔，大袖一扫将桌案上的文房四宝，青花茶盏全都弄倒在地，道：“不会的，不可能的，朕不愿相信，也不会相信的。芸儿，你别在这里搬弄是非。”

佟芸茜瞧见若瑾龙颜大怒，忙跪下道：“嫔妾一时糊涂，说错话求皇上开恩。”

若瑾瞧着跪在地上的佟芸茜，泪眼盈然，跌坐在椅上，道：“查，给朕查！明儿朕就对文武百官说，朕要彻查此事！将那个狠心的人给揪出来。”

佟芸茜闻言，心中暗喜，忙叩头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若瑾瞧着佟芸茜，轻声道：“芸儿，你起来吧，已是秋天了，地上寒，别伤了膝盖。”

佟芸茜这才起身，若瑾道：“吩咐着蒋年来将这扫了吧。”佟芸茜出了殿门，守在门外的蒋年听见里面的巨响，知道定是龙颜大怒了，近来若瑾总是常常不悦，别人不知晓，跟着若瑾多年的蒋年还不知晓吗？

蒋年瞧见佟芸茜出来，道：“瑾主子，您是不是又提了卿妃娘娘惹皇上龙颜大怒了？我说主子，您就别在提了，上回歆容华也是，皇上去了她的寝宫，好好的她提卿妃娘娘，皇上也是这样摔了东西。主子，您就别自找苦吃了，姐妹情重要，但是小主您自己也要保重您自己。”

佟芸茜知道蒋年是为自己好，轻笑道：“多谢蒋公公提点，皇上让你进去将那打扫好呢。”

蒋年跟着佟芸茜进了内殿，蒋年瞧见地上的狼藉，暗暗叹口气，弓着身子麻利地将地上收拾好。

若瑾在那手撑着额，一言不发，像在思忖着什么，半晌若瑾开口道：“此次呼声最高的大臣是柳清远，他和叶康臣一向都是对立面存在的，这次因为卿儿的事，朕瞧叶康臣也老了许多。”

佟芸茜闻言，道：“柳清远？可是柳婕妤的父亲？”

若瑾点头道：“正是，之前柳清远还在朕面前参叶康臣一本。两人积怨已深呐，哎。”

佟芸茜闻言，心中想：柳婕妤？瞧着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只不过是会唱几个曲子来讨皇上欢心，她应该与此事没什么关系。

若瑾瞧着佟芸茜，道：“你是不是在想会不会与柳婕妤有关？”

佟芸茜闻言，微微一笑道：“嫔妾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嫔妾也想着此事，只是柳婕妤与卿妃娘娘并无过节，想着也不会是她所为。”

若瑾冷冷一笑道：“她不过是会唱曲子讨朕欢心的小女子，有时吃点味就会挖苦别人的弱女子，不会是她，只是她父亲想借此报复叶康臣而已。”

佟芸茜想了想也觉得不会是她，她们现在一心都认为是韩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若瑾双眸放出寒光道：“若是让朕查出是谁害死了晟瑜，朕定叫她生不如死。”

佟芸茜心中想着，不管最后查到是谁，只要能救出叶静鸢，也就算还了叶静鸢的救命之恩，此后，自己将再也不欠她什么了，她就可以好好享受若瑾对自己的疼爱了。

夜也深了，若瑾喝下蒋年送来的安神汤后，拉着佟芸茜的柔荑往寝室走去。

第二日早朝，日常事宜议过之后，若瑾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低下跪着的文武大臣，道：“朕今儿还有一事要与众卿家议一议。”

金銮大殿中，鸦雀无声，若瑾缓缓开口道：“从晟瑜殁了之后，朕已收到不下五本奏折，让朕赐卿妃死罪。柳清远。”

柳清远听闻若瑾叫自己，忙出列道：“臣在。”

若瑾瞧着他，厉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联名上书，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柳清远闻言，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话，老臣不敢，残害皇嗣本就是死罪，皇上却迟迟不降罪于卿妃娘娘，这让皇子的在天之灵看着，寒心呐。”

若瑾龙颜大怒，拍着帛枕，大声道：“好你个柳清远，竟然教起朕来了，晟瑜若是显灵，定会去找害他的人，日夜缠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柳清远在也不敢言语，叶康臣这时老泪纵横，跪下道：“老臣请求皇上彻查此事，不要让卿妃娘娘白白受了冤屈，让真正害死皇子的人在一旁逍遥快活。”

话音刚落，叶康臣身后的众大臣齐跪下，一同道：“求皇上明察，还卿妃娘娘清白。”

其他的大臣瞧见，也都通通跪下道：“求皇上明察，还卿妃娘娘清白。”

若瑾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朕就彻查此事，查到是谁定叫她碎尸万段，退朝。”

说完，蒋年在一旁扯着嗓子道：“退朝。”若瑾起身甩袖离去。

柳清远怎会不知这事是自己的女儿一手设计的事儿，忙通知了买通的公公，将此事告诉了柳辞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