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奚王爷与贤王妃已经回府了,您看是否要重新捉拿起来?”
过了好一会,启啸天才开口说道:“不必抓,你们只要安排足够的人手在暗中将整个奚王府的一举一动盯紧便可以。记住,不要阻止他们去任何地方,朕要放长线,钓大鱼。”
“微臣遵命。”
黑暗中,启啸天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昏迷中的罗晨一直梦见怀儿,梦着她们的小时候。
“小姐,练舞那么幸苦你为什么还要练呢?”还是六岁的怀儿就已经呆在九岁的罗晨身边,比她小三岁的怀儿总是在不经意间便犯错,每次都是罗晨帮她隐瞒下来。
“爹爹说要好好的练,他才会疼我,看见我跳舞,爹爹才会笑。”
因为有一次的偷懒,罗晨拉着六岁的怀儿去外面玩耍,回来罗德大发脾气,可有心疼自己的女儿不愿惩罚,被将六岁的怀儿打了一顿,不管罗晨怎么求饶,怎么哭,罗德就是不解气。直到怀儿的后背全是鞭痕,直到那血流了又干,干了有流,直到罗德觉得解气了,才叫人停手。那时的罗晨才知道只有自己做好,身边的人才可以不受伤害。
“小姐,你不要练了,看脚都流血了。”每次她做错事都是小姐遮掩隐瞒着,看到小姐为了不让自己受到老爷的惩罚,便不断跳舞,直到脚趾的痛麻痹了,才肯罢休。
“呜……求求你小姐,快停下来。小姐,呜……”被鞭打过后的怀儿只休息了一天,便被管家叫起来伺候罗晨,此时的她正发着高烧,伤口已经被受感染,因为得不到及时的医治,怀儿的后背直到长大后都是一片刺眼的疤痕。昏迷后的怀儿耳朵已经失聪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可是却很少与人说话。府中的人以为是因为她太孤傲,所以总是联合着骗她,玩她,今天如姐妹般贴心,明天便用鄙夷的眼神怒骂侮辱她,总是变着法来折磨一个六岁小女孩的幼小心灵,和精神上的残忍对待。
这是罗晨心中的痛,如果不是因为她,怀儿就不用从六岁开始便受他人欺负,所以她要变强,而怀儿也在变强,她不要小姐总是护着她,应该是她保护小姐。所以没有谁能欺负她们两个,因为她们都在努力的保护着对方。
十多年的相依为命,不是一朝一夕的感情积累。她练舞练的脚肿了,怀儿就一晚上跪在床边帮她按摩,她挨父亲的骂了,她就替她顶下所有的惩罚。她们两个,在岁月的积累中已经将忠诚,信任,甚至生命都可以交给对方了。她们不再是主仆,更是亲人,甚至,比亲人更亲,比姐妹更蜜。
罗晨是依赖怀儿的,怀儿更是用生命保护着罗晨,这样的两人,失去其中一个,怎能不痛彻心扉,怎能不哭得撕心裂肺。
我在哪里?为什么这样的黑,好暗好暗,我看不见所有的东西了,除了空气,我已经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是什么在湮灭我,又是谁在呼唤我,我的心为什么这样的痛,好痛。
一座废弃的冷宫,一株斜斜的老槐树,冷风嗖嗖的吹过,能明显的听见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回响。我好累,这里是哪里,我不要在这里,我要烈。
秦萧凌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冷宫里探索,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呼唤她,她的四肢开始不停使唤,开始变得无力,麻痹,然后重重的倒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场景,不过是一座废弃的冷宫,却能听见悲伤的呼唤声,在召唤着人的灵魂一般,不由自主的,秦萧凌被重重的吸引了。
是谁?
没有理会衣服上的污渍和灰尘,秦萧凌向里面不停的走着。
“好痛,啊……”
“再用力一点,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
“不要,我要死了,我一定是要死了……”
“姑娘,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快可以了……”
“啊……”
“哇……”
是谁在说话,秦萧凌不断的环视四周,谁在这里?这边没有,这里也没有,到底在哪里。秦萧凌疯狂在屋里四处乱转,她能感觉到明显的心痛,她的心真的好痛,她害怕这种感觉。
到底在哪里!秦萧凌发疯似地的跑进屋里,又跑出来,兜了好几圈后,终于得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孩子,别哭,娘会保护你的。”
谁是我娘,我没有娘,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都把我丢在沙漠了,他们好可恶,好可怕,他们这样是在杀自己的孩子,他们是在杀我,我不要娘,我没有娘。
秦萧凌的心中哭喊着,压抑了好久好久的痛苦,逃避了好久好久的回忆,怎么又开始疯狂滋长了。
“嗷呜……”
一望无际的沙漠中,一轮圆月挂在边缘,微弱的光芒照射在一个女人身上。
“哇……”
“孩子,你的出生是会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如果留下你,国会因你而毁灭。对不起,你是个命苦的孩子,娘只能把你交给上天安排你的命运,不要恨娘,不要恨娘……”
“哇……”
湿润粗糙的滑体在刚出生的秦萧凌脸上磨蹭,“嗷呜……”又是一声狼嚎,就此,三岁前的秦萧凌便生活在一群狼中。
“呜……呜……”三岁的秦萧凌发出细细的狼嚎声,秦萧凌饿了,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了。突然熟悉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是大狼来了,它此时嘴里叼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在秦萧凌眼里是那么的新鲜。
“呜,呜,呜!”秦萧凌用嘴将那肉咬下一半,放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
“狼在这,大家小心。”一个粗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秦萧凌立马提高警惕,看着大狼,然后很快的,大狼将秦萧凌一口叼起,甩上它的背,迅速快猛的往前跑。
“该死的狼,别跑。”
呼呼呼的风在耳边吹过,沙尘在踏过处飞扬而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