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义强一上台,大厅里就想起连绵掌声。苏义强犹能看出年轻时依稀凌厉的棱角,到了这般岁数,气质已然沉淀下来,沉着大气。他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接着,四望全场,才开口,声音洪亮:“多谢各位给我苏某这个面子,赏脸来参加苏某的生日宴。想来我苏家进来的情况,在场大家也是听闻一二的。”
他顿住话头,台下一片寂静,许多人一脸唏嘘,脸露同情。前段日子有报道,苏家长子苏容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呐!而且听说苏从的未婚妻当场死亡!苏家原本有二子一女,长子优秀能干,年轻有为,是后起新秀,次子则差的远了,年轻时花天酒地,后来当了个自由摄影师,满世界疯跑。这回有小道消息说,苏家新认回了个小儿子,看这架势,八成是要借着机会将那小儿子提到台面上来呢!
果真,苏义强收敛下疲倦悲痛的神情,接着说:“我苏某已经老了,这天下是年轻人的了。这回生日宴,我苏某想向各位介绍我新认回来的儿子——苏从!他还年轻,许多地方还顾及不周,还望各位念在苏某的面子上,多多照顾犬子,苏某在此先敬各位一杯!”说罢,苏义强高举手中香槟,苏从跟在后面也一同举杯。
台下众人也举杯示意,场面一时热闹起来。致辞过后,美女司仪又说了一会儿场面话,接着宣布宴会开始,悠扬乐曲自台上乐队处传遍全场,苏义强用眼神示意苏从,苏从不甘不愿地对江忆南伸手,两人成为第一对滑入舞池。顿时,一对对男女相继下场舞动,其余人三三两两,转进时机交换彼此的信息以及联系业务。
苏音站了一阵子,脚趾和脚后跟有些累了,就靠在角落墙边休息。林铭三人环立在她附近,这四人本来就外形出众,即使站在角落,也格外引人瞩目。就算不论外形,单就葛陆和陈灵清的身份就足以引人追逐了!
意识到这一点让苏音很尴尬,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看这仨儿似乎完全没有要稍微离开的意思,于是,她只好尴尬地暗示:“你们,不去跳舞吗?”话落,她错觉三人猛然眼前一亮,虽然林铭戴着墨镜看不到,就姑且算是吧!
葛陆微笑着问:“苏音要跳舞吗?”她连忙摆头摇手:“不不不!我不想跳!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去跳,你看那里有很多美女觊觎着几位帅哥哦!去吧去吧!去跳舞吧!我就在这儿歇歇,顺便吃点东西。”
开玩笑呢,她连走路都不稳了,还想去跳舞?简直是痴人说梦!不丢光了她季家几百代的脸,她季字就倒过来写!
看着苏音一脸尴尬又极力推销的模样,三人有些无奈。正好,有几个老狐狸过来了,旁边也有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脸跃跃欲试,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葛陆和陈灵清各自走开迎上去,不过并没多远,只在视线范围内。
苏音松下一口气,旁边的林铭乐了,调侃着说:“怎么?你还不开心了?你看,有这么三个镇压全场的美男环绕,你还反倒不乐意了?”
苏音白了他一眼,正要反驳他,却见林铭浑身一震,脸也盯着一个方向,脸色不再嘻嘻哈哈的,反而有些严肃。实际上,林铭不嬉皮笑脸的时候,气势是非常慑人的。
苏音好奇他看到什么了,也转过去看。可这么多人,他看的到底是哪一个?不等她问,林铭自动自发解释,拿手隐晦的指了指某个方向,说:“看到那边那个穿白色燕尾服的小子没有?正在跟一个穿粉色小晚礼服的可爱小姑娘说话的那个。那就是我今晚的目标,他叫苏易,苏义强的第二个儿子,自由摄影师,月前兄长苏容出车祸后才回来。他旁边的小姑娘是他妹妹,苏义强的小女儿——苏简,现在是一名高中生。”
苏音疑惑,问:“那和案子有什么关系?”猛地,她瞪大眼睛,问:“他就是那个去找国键的人?”林铭看她一眼,缓缓点头,接着说:“我查出来,他在国健死前曾多次去找过国健,而且两人似乎曾经有过激烈争执。而且在那段期间,国健行迹也非常可疑,几乎整日里闭门不出。最后,我还查出来,”林铭望着苏音,苏音与他对视,眨也不眨,“当年跟国健同班的还有一个人,这人就是苏易,而且据当年的学生说,国健、苏易以及谭宇是当年有名的铁三角,A大美术系三大才子!”
“而且,我还查到,当年周缘消失后,不仅国健一人出了国,还有苏易!”苏音脸色有些凝重,说:“你的意思是,国健的死跟谭宇和苏易都可能有关系,而且这件案子还牵涉到八年前的周缘失踪案?”
林铭笑着点头,他喜欢看苏音认真的样子。毕竟,他还是喜欢聪明的女人。
苏音有些犹豫,可还是开了口:“如果,我是说如果,要解决国健的案子的话,那么周缘的案子是不是也要一并解决啊?”林铭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点点头:“那当然!”
闻言,苏音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她心底是矛盾的,对于周缘失踪案,她是真心想要给周缘一个了结。可是,对于这一点,有一个人似乎是不愿意的。
林铭边跟苏音说了一会儿话,见盯着苏易滑入舞池又跳了一曲,他掐着苏易跳累了下场的时机,走过去搭话。苏音躲在角落,远远瞧见苏易一直谈笑风生的脸,在林铭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后,立即不明显地变了一变。
有人看她身旁没人了,就过来邀请她共舞,都被她礼貌地拒绝了,她腿疼,而且她根本就不会跳舞这种东西!
苏音开始觉得有些无聊,苏易跟林铭不知道去了哪里,葛陆和陈灵清忙于应酬。不过这正好方便她行动,今天晚上,她的目的还没达成呢!想到这里,琉璃眼睛里迸出冷光。刚刚巡视全场,并没有看见苏从人影,这可奇怪了!今晚的宴会猪脚居然不见踪影,哪里有这样不知轻重的继承人的!
这时,有一名侍者样的年轻人过来,恭敬地对她说:“打扰了,苏音小姐,我家老爷想请你去书房谈谈,不知道小姐方不方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