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走出御书房,楚煜早已在外等候多时。天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飘着丝丝细雨,楚煜的锦袍已然被打湿。
“七哥。”他疾步上前。
“三日后,启程雍州。”楚琰淡淡道。
“什么?”楚煜一惊,重重的叹息后,才勉强恢复了神色。“那女人的诡计还是得逞了。我真不明白,皇上聪明一世,怎会为一个女人的枕旁风,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困境。”
楚琰苦笑,他的父皇早已被那女人迷了心智。当年,大哥之死,三哥致残,宫中子嗣莫名夭折,哪一桩不是那女人的杰作。
“冀州一战,本王没将命留在冀州,那女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楚煜剑眉紧锁,“雍州边境大部分都是定远侯的兵马,那女人是想借定远侯司徒烬之手,除掉七哥。”
楚琰眸光冷黯,此战,的确棘手。“二哥觊觎储君之位已久,而司徒烬是二哥的亲舅,恨不得将本王除之而后快,他的兵马自然不会听从本王调遣。能用的,只有雍州的十万驻军。”
楚煜赞同的点了点头,却依旧愁眉不展。“雍州守将慕容复驻守边境多年,拥兵自重。他的兵马只怕也不易差遣。”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楚琰冷漠的回了句,与楚煜二人沿着御花园的石径小路而去。
远远的,只见湖心的水榭中,小侯爷司徒枫与天瑶相携而站,司徒枫淡笑着,修长的指有意无意的穿过天瑶如瀑的发丝。而她竟无半分躲闪之意。
楚琰一双凤目遽然冷冽,隐在衣袖下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楚煜也是片刻的呆愣。司徒枫与沈天瑶,难道有私情……
水榭中,司徒枫温柔的取下她发间沾上的落叶,随意丢于湖心。
“昨夜,云剑喝的烂醉如泥。”他随口一句,忽而又摇头苦笑。云剑,堂堂丞相公子,敢爱却不敢言,到头来,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天瑶漠然,淡淡一句。“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司徒枫微叹,又关切的问道。“宫中生活,阿瑶可还习惯?”
“还好。”天瑶不甚上心的回了句。
她面容憔悴,司徒枫心知肚明,这句‘还好’不过是敷衍。
“若知会牵连到你,即便不用沈若依这颗棋子,我与父亲也不会忍心让你入宫的。”
天瑶呆愣的看着他,一时间恍然大悟。难怪楚琰会说她是一颗棋子,原来沈家之女入宫,当真是定远侯的一步棋。只不过,阴差阳错,她顶替了若依的位置。
“楚琰为人凶残,且心机深沉,绝非良配。”他无奈的摇头。“前年苏州太守刘耿谋逆,太子领命平乱。一夜之间血洗太守府一百八十三口,包括妇孺稚儿,无一幸免。”
天瑶苦笑,楚琰的手段,她早已领教。可事已至此,她还有机会回头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