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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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尽褪,依依那苍白的脸上一双惊恐的眸子灵动的闪耀着,而这样的惊恐却在月晕下好似散发着淡淡的妩媚。

月亮的投影是这样的焦躁和不安,依依也是!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面前露出身体,她不住的抖动着,脸色惨白惨白:"你放了我,好吗?我求求你,我不想这样..."

没有理会她,她全部的衣衫被他攥在手中,手臂猛然一甩,衣衫抛向身后,顷刻间化作片片花朵在空中飞舞...

看着纷纷散落的裙衫,依依脸上滑落两道泪痕,她的心,已经充满了绝望,谁来救她?有没有人来救她?!

他俯下身,冰凉的唇摩挲着她的耳际:"你可以恨我,但是今夜——我要你!"

淡淡气息拂在脸上,有些冷,又有些哀伤,但却不容抗拒,这就是他!

她忍不住颤抖着,她想摇头,想躲开,想逃避,但是却什么也不能做,她只能看着他,眼中满是哀求的神情。

现在的向离晔已经不再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也不是在她露出丑态时戏谑而笑的男人,他变得很陌生,陌生。

依依发现自己好象从来不曾认识过他。

站在床边,他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她,她眼底的恐慌和哀求全部映在他的眼里,可是他没有放开她的打算,慢慢地解掉自己的全部衣衫,然后手指轻移,拂开她的穴道。

重获自由的依依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身体蜷起来,用双手努力遮挡。

可是他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刚刚一动,他的整个身体就已经欺上前来,单手攫住她的双腕,固定在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头逐渐倾覆下来,冰凉的薄唇和她的胶着在一起,舌尖强行撬开她的唇瓣,轻柔的掠夺着她的柔软和甜美。

依依的手被禁锢,她本能的扭动着手臂,可是穴道初解,整个人软绵绵的,用不上一丝力气,就连大脑也开始重新变得混沌...

月色更加朦胧隐晦,仿佛在刻意抹去什么,

只是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面对她的抗拒,他由轻柔变得暴躁,他毫不犹豫的霸占着她的唇,灵巧的舌拨开她的阻挡,长驱直入...她被迫与他纠缠、深吻、纠结,从来没有过的亲吻——陌生、炽烈,仿佛要将她全部融化。

如此缠绵的热吻、如此热烈的索取,似乎带着诉不尽的爱恋,却又好像是愤怒的发泄...依依茫然了,她圆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附着在身上的男人,看着他痴迷的样子,看着他颤抖的睫毛,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不自觉的——她居然开始回应他。

她终于安静了。

他的眼角露出一抹温柔之色,轻轻挺起身体,他的唇不舍的离开她,重新睁开眼,看着她迷离的眼神,他淡淡一笑,放开了她被禁锢的手,泛着光泽的唇沿着她下巴慢慢下滑...

他束起的长发在不经意间散开,趁着窗棂中溜进来的晚风在她的胸前浮动,有点凉、有点痒...

依依重新颤栗起来,她无法无法思考,弓起的身体笨拙的扭动着,不知所措,被释放的双手捶打在他的肩膀上,每一下好似拼劲了全力,又好似被统统融化。

他没有躲避她的捶打,甚至,他毫不在意,专注细碎的吻笼罩着她的全身。

她的双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肩头,微微颤抖,最后一丝的理智从大脑中消散开去,只留下一句话:"不要让我恨你..."

覆在身上的人浑身一僵,亲吻、碰触全部停止了。

依依迷离地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他是要放过她了吗?

恨?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映在依依眼中的面容是那么苍白和冷静,她还来不及思考,双腿就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分开。

"啊..."他深深的埋进她的身体,在被贯穿的那一刻她痛呼出声——剧痛让她的指甲深深的扣入他的肩头,身体僵硬的绷起,丝丝冷气吸入她的口中...

"痛...好痛..."依依泪眼朦胧。

向离晔直起上身,冷冷地看着她。阴影下,他俊秀的脸庞异常冰冷,眸中的深邃显得更加幽深。

依依撑着他的肩膀,想要退开,

他不给她退路,看着她渐渐转红的面孔,他开始了他的进攻

依依无力的后仰,奇异的感觉从剧痛中升起。她已经不出话了,只能拼命摇头,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肩头,泪眼朦胧。

"说,我是谁!"他要把江亦城从她的心里彻底抹去!

"说,我是谁!"他不能容忍她的忽视。月光把他的身影拖得很长,黑色的投影如同他的眼眸一样,幽黯、深长...

"说,我是谁!"他再问,再退出,再深入。他要她永远记住他,即使是因为恨!他没有一丝犹豫,尽管眼中藏着深深的痛。

她无处可逃,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想要把这张面孔看得更清楚——他是向离晔,他在用他的方式把他刻在她的心里。

"说,我是谁!"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声音越来越冷。

泪水奔流的那一刻,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只能咬着唇:"向离晔..."只说出这三个字,她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一切在她唤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停止了,慢慢的离开她的身体,轻轻的抱起她虚弱的身躯,深深的在她的唇上映下一个长长的吻,抬起头时,一滴泪从他的眼中流出,滴上她的面颊。

拥她入怀,让她没有意识的身体感受他狂乱的心跳,而眼中,却是更深的寂寞...

看着她昏迷中那苍白的小脸,回想起刚才她的一脸的痛苦与迷离,他想起了两年前。也是在月夜之下——

"皇上...大婚才刚过半年,皇上有什么理由废掉臣妾?"这是两年前的沈依依。

"无出!"这是两年前的他。

"皇上?!"那时的她满脸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他不带一丝怜惜的离开。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惊讶:大婚半年。他们从未同房,她如何可以怀孕?!无出,只是一个借口,他要废她,只因为她是太后的选来的皇后。

而今天,她同样满脸泪痕,他同样没有怜惜。

两年前,她求寝,他不理会她。

两年后,她不再爱他,而他却强行要了她...

明天醒来之后,她会是什么样子?她应该会恨他吧?他的心揪成一团,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中的她。

第一次,他品尝到心痛的滋味。

夜,凄凉而漫长,这样的夜晚让他如何度过?

...

夜深露重,慕枫披衣下床。

推开窗子,遥望着夜空,淡淡的一声叹息。

离开紫宸殿的时候,他告诉安公公,如果皇帝回来就来通知他一声,他有要事要禀报皇帝,可是,整整一夜,紫宸殿里没有半点消息。

看来,向离晔没有回寝宫——那应该是留宿在了上书房里吧?

慕枫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风透过窗户轻拂动他的面庞,束起的长发飘然飞舞,背靠着窗台,他从袖袋中取出竹萧,放在唇边,和着晚风,轻吹一曲《少年游》:

望月影,天涯无际平添新愁。

风渐缓,便无觅处只留情仇。

数载春秋数载寒,而今更寒。

恩怨自有分明处,情何堪?为哪般?

这一个夜晚,太多的人无眠,而那唯一一个沉睡的人却带着无法形容的心痛...

晨曦透过窗子照了进来,依依睁开了眼睛。

红肿的眼睛酸胀发涩,昨夜太多的纠葛,一幕幕在她清醒后的第一个就在脑海中不住的萦绕。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蜷起身体,她无力的伸出胳膊紧紧地抱着双腿。

痛,是有的。尤其是心。

内室的细小动静逃不过向离晔的耳朵,在外面一夜不眠的他连忙起身进来,推开内室的门,一眼看见的是软榻上的背对着他的依依。尽管她缩在被子里,但是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昨夜,他一定让她很痛很痛。"你醒了?"他明知顾问,只因为找不到其他的话题。

缩着身子,用锦被紧紧地捂着身子,她是真的恨!恨他不顾一切的占有和掠夺。

"..."她不答,他也无话可说。

寂静在不住的蔓延,却总是需要人来打破的。

"有药吗?"依依开口了,声音轻的有些恍惚。

"药?"向离晔微微一愣。

"皇帝睡过妃子之后,又不想让她怀孕,应该是有药的吧?"她依然背对着他。

这句话恍若晴天霹雳,只一瞬间就让向离晔的整个人凝固了。

"为什么?"良久之后,他喃喃开口。

"我不会爱上一个***的我的男人,更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向离晔的心头。

灰暗的神情笼罩着他,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缩在被子里的样子,听着她冰冷的语调,他再没有一丝的犹豫。

转过身,几步走出内室,高声喝道:"安亭在吗?进来!"

安公公连忙推门而入,看着皇帝布满寒霜的面颊,他战战兢兢:"皇上有何吩咐?"

"赐药!"两个字,重重的音调垂在这屋中三个人的心上,一样的震动!

门外,还有一个人被震动了,这个人就是慕枫。

不等安公公答话,他猛然推门进去:"你怎么可以这样?"

"朕做事不用别人指手画脚!安亭,出去,按朕的旨意办!"向离晔冷冷的说。

"是..."安公公忙不迭地的退了出去。

上书房里只剩下三个人,内室的沈依依,还有外面的两个男人。

慕枫抿着唇:"做皇帝都可以这样无情吗?"

向离晔转过身,背对着他,他不想做任何解释,因为不论哪一种解释都会让他的心撕裂般的痛。

下了早朝,站在朝堂门口,向离晔望了一眼上书房的方向,留下一句吩咐:"朝臣有事让他们直接来朕的寝宫。"说完,他直接回了紫宸殿。

御辇在宫人的簇拥下,匆匆前行,而坐在御辇中的向离晔却是满脸乌云。到了紫宸殿前,慕枫走了上来,淡淡一笑:"为什么不回上书房?是因为无法面对她?还是无法面对自己?"他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所以这句话中没有打趣的意味。

向离晔没有回答,皱着眉踏进寝宫。

"你爱上她了吧?"慕枫跟上。

和皇帝认识的近一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向离晔这样的神情:黯淡的眼睛,颓然的神情...如果不是因为爱,那还能是什么呢?同样是他的女人,昌明死的时候,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德妃躺在床上呼天喊地的时候,也不见他如何动容,而今天...

"你知道妄揣上意的后果吗?"向离晔冷冷的回答,他是在威胁慕枫,也是在逃避着,慕枫的问题,他真的无法回答。

见皇帝动怒,慕枫笑笑,耸耸肩,不再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意思向离晔是明白的,只是因为他是皇帝,不可能像自己这样洒脱。有时候浪迹天涯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少年游,一直游到满头白发,还可以一样的潇洒。

进了寝宫,宫女们都跪下迎驾。

柳絮跪在角落里,眼圈乌黑。

向离晔无法不注意她,因为整整三天,她一直都是这样,每次见到自己,她都欲言又止,他知道她想打听沈依依的下落,可是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其中也包括她——就让她们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个丫头依然被关在囚室吧。

他习惯性的挥手,宫女们依次退下,柳絮犹豫了半天,最终也还是一言不发的下去了。

慕枫也注意到了,待到闲人离去,他淡淡一笑:"没想到这柳絮还是个念主的丫头。我本以为宫里的女人都是没有心的。"

"宫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向离晔冷冷的回答完,在龙椅上坐下,"你今天用了太多的时间来说废话,安亭说你昨天有事情要找朕,是什么事?"

"很特别的事。"慕枫一脸的神秘,不等皇帝吩咐,他自顾自的坐在板凳上,"我昨夜去看了昌明皇后的尸—体,我发现,她全身的穴道都被人给封上了..."

"穴道被封?"向离晔脸色突变,"怎么会这样?"

"呵!皇上都不知道的事,做奴才的怎么知道?奴才只能告诉皇上,她是被人用一种极其高超的内功撞上的穴道,能在瞬间将她全身的穴道封住且不为人知,这个人一定是个高手。"

慕枫的话让向离晔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慢慢的踱了两步,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昌明在临被拖下去之前会那么安静,没有哭喊,也没有挣扎。想起她在自己下旨时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奋力摇头时的样子,应该在那时候,她就已经被点了哑穴...再后来,全身穴道都被封住!

而他因为背对着她,因为恼恨她的狠毒和凶残,所以没有觉察到她的异样,原来一切是这样:"昌明是要把那个同谋告诉朕的!只是在她开口前,就被人先下了手...好歹毒的人。"

向离晔的脸色很难看:"他敢在朕的面前贸然出手,很明显,他的功夫远在朕之上,所以才能有恃无恐。"

慕枫点头:"是呀...只可惜,昌明已死,那个同谋也许就这样继续潜藏下去了。"

向离晔眉头一动,没有说话。

只是这一瞬间的表情还是被慕枫逮个正着,他知道向离晔心里想的是什么,因为他的心里也正在想着同样的事:尽管昌明死了,但是也许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同谋的身份,那个人就是沈依依,想起她在昏厥前说的那最后一句话,她应该早已经感觉到昌明会被灭口了...

这个小丫头,真的不容小觑呵...

上书房里,安公公把暖盒中的药放在依依的床头,不发一言的离开。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沈依依虽然是宫女,但曾经做过皇后,所以,昨夜发生的任何事情,应该都是意料之中的,也许从皇上下令让沈依依重回皇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夜之后,预料中的事却变得这样。

内室的门被关上,安公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依依慢慢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床头的药碗里,黑色的汁液泛着浓浓的苦味...

她勉强的撑起身体,颤颤的端起药碗。

闭上眼睛,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吸吸鼻子,这样的苦她从来没有吃过,而今天却大口大口的吞的这般畅快,大颗大颗的泪滴滚进药碗之中,也被她这样一并灌进肚子里。

苦的、涩的还有痛的...

从来没有想到,喝药会如此的痛快,只因为喝下它就可以忘记昨天了吗?

她没有处—女情结,只是这一切太突然了,昨夜的痛那样的钻心,那样的突然...她想起向离晔的废后诏书上的第一条就是无出,而这安乐皇后分明就是处子之身!一个处—女怎能生孩子?

向离晔就因为这样一条强加的罪名把无辜安乐废位,把那个毫无过错的女人丢进冷宫自生自灭!他根本就没有心,根本就没有想过他毫无理由的决定会带来什么!

昨夜呢?他的占有依然毫无理由,依然无情,夺取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的清白,只因为他是皇帝,只因为他不能容忍忽视...

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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