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院里的花还是凋谢了,虽然沈依依搭了棚,烧了炭,但是花儿还是挡不住寒冷的侵袭,慢慢的缩了花瓣,缩了叶子。
这冷宫里的最后一点阳光也消失了,阴冷的空气更显萧瑟。可是在她沈依依的脸上却连丁点萎靡之色也没,因为她的心里有阳光。
抱着小白躺在吊床上,细细的回味着和江亦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现在的日子很无聊,也很充实,每日除了等待,就是思念。
不过这几日,思念居多...因为江亦城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
宫里很忙,那个绝食的淑妃虽然暂别了死亡,但是似乎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总是时不时的玩点花样,搞个投湖、上吊什么的。皇帝懒得理她,仿佛她的生死与他无关。所以,保护淑妃的重任就落在江亦城的肩上。
这些消息都是柳絮打探来的,这丫头很有手段,自从太后和皇帝来过这里之后,小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整个冷宫的那些过去耀武扬威的太监都对她俯首帖耳的。
不仅每日进出有人巴结,就连平常她沈依依冷了、饿了,只要柳絮出去走一圈,立即有人忙不迭地的赶来送被子、送点心。
而今天,当吊床里的沈依依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柳絮已经出去了,现在她可以完全自由的出入冷宫,估计这会子又去打探情况去了。
到底是皇宫里混过的,就是不一样!
不过,懒得过问她的事,毕竟每个人活法不同,柳絮是忙忙碌碌不甘平庸,而她沈依依呢?她又继续抱着和她一样懒的小白呼呼大睡。
一人一猪,相拥相抱,这生活多么惬意,不过...要是怀里的小白换成江亦城,那会是一件更美好的事情了。
她自顾自的做着春梦,浑然不觉院中多出了一个男人。
不对,是两个...
"皇上到这里来,不怕太后再来把你轰走吗?"两人中的一个男子开口说话了,他笑眯眯的,好象他口中的皇上只是姓名,而不是天下独一的敬称。
向离晔冷笑着:"放心,她巴不得朕到这破院里来,她可是费劲心思想把那边的女人塞回到朕的身边。"
"哦?是吗?太后这么费心思呀..."男子嬉笑,笑的很诡异,"不过好端端的。皇上干吗非要亲自跑一趟?那件事不是已经交给我来办了吗?皇上是因为不放心我亲自来办事呢?还是来看人?"
向离晔冷冷的看他:"你的话很多。"
男子耸耸肩,不说了。
向离晔转过身:"那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男子摇摇头:"白天太张扬,无处下手。晚上戒备森严,除了江亦城本人,冷宫的那道门谁都不可以进入,我还是借着给小香猪送药的机会进来过一次。"说到这里,他轻咳一声,"据说那只小猪叫小白,不知道..."
后面的话他咽了回去,其实并不是他自己咽回去的,而是被向离晔那冰冷入骨的目光给逼回去的。
"做你该做的事!"向离晔冷冷的丢下这六个字,甩手而出。
男子偷笑——他太坏了,就喜欢看别人被惹怒之后的样子,尤其是皇帝的,难得啊!
皇帝走了,他得留下。坐在破屋前的台阶上,他抱着胳膊望向远处吊床上正微微打鼾的女子——这个女人很奇妙,越细看越不像皇后...
直到沈依依甜甜美美的梦结束,睁开眼睛,他才收回戏谑之情,摆出一副恭敬的嘴脸站起身:"皇后。您醒啦?"
沈依依正犯着迷糊,听到有人问话,于是很恍惚的应了一声:"嗯。"
揉揉眼睛,伸了懒腰,然后抱着小白下床。走了几步,忽然停住,猛然转身:"慕枫?!"
男人苦笑着:"正是奴才。"他至于这么被人无视吗?
"有事吗?"沈依依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没办法,梦里的江亦城帅的她都不愿意醒过来了。
"呃...后天是淑妃娘娘生辰,宫里人说淑妃娘娘最近不太平是因为被魇住了,所以皇上准备为淑妃娘娘庆生,也请这里的娘娘们同庆。"
又要去吃饭?沈依依不乐意的撅起嘴巴,不过很快,她就点头答应了,因为庆生那天,她应该可以看见他吧...
只要能见到他,就算她再讨厌那样的场合,她也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