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匕首就掉在了床上,男子疼的蹲下身来,捂住眼睛,大声的喊叫着,所有的佣人都蜂拥而至,关注自己的主子,兰馨趁机往屋外跑去,
兰馨一路上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着,天慢慢的落下帷幕,周围的视线已不再清晰,即使她被路上的荆棘绊倒,她也会爬起来往前跑,生怕身后有人追上她,可是她不知道,那些佣人忙着照顾自己的主人,哪有时间去管她。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雨点的砸在门上。兰音一边往桌子上端饭菜,一边让在身边打下手的兰沁去开门。
屋门打开,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是土,衣服有好几处都破了,脸上蹭的全是灰的女子,那女子快速的进屋,顺手将门紧紧的栓住,背靠着门,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脸的恐惧之色。
“大姐,你怎么了?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吃饭呢!”兰音放下手里的碗,惊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先坐下来,有什么慢慢说。”说着,便准备将兰馨扶到座位上。
不想,兰馨使劲推开兰音,转身往自己屋里跑去,“砰”的一声关上门。众人面面相觑,一齐看向兰音。
兰音蹑手蹑脚的走到兰馨的屋门前,轻声问道:“大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能告诉我吗?你今天不是去老大夫家了吗?到底是什么情况?”
众姐妹心里清楚兰馨的性格,她是个有委屈从来不告诉别人的人,要么自己兜着,要么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尝尝受委屈的滋味,一句话,从来不示弱。但是她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太反常了,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不是因为她力气大,而是因为她鬼点子多,反应机敏而且胆子很大。看来,兰馨这次是遇到对手了,不然她没这么夸张的反应。
屋子里没有灯,兰馨一个人蜷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惊人的那一幕,全身打着哆嗦。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会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也没想明白,那人在最后紧要关头居然没要她的命。
“光?对,就在那把刀快要逼近我的时候,是一道光!那道光救了我。”兰馨突然似乎想起什么,不由得高兴起来,可是兴奋之后,她开始不停的脱自己的衣服,边脱嘴里还边说着:“那光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答案应该在我身上,可是我身上有什么?”
突然,她的手在解开钮扣的时候,碰到了一根绳子,她兴奋的一把将绳子拽下来,看到一颗发着淡淡微光的珠子,从绳子上脱落下来,掉在床上。她小心翼翼的捡起珠子,慢慢的看着,只见那珠子有着人眼珠的形状,全身上下透着大海的蓝,正散发着淡淡蓝光。
“我的命,想必是这棵不起眼的珠子救得,看来这珠子是个宝贝,我要好好收着它!”兰馨心里嘀咕着,便将珠子用原来的绳子串好,重新戴回到自己的脖子上,嘴角漾着淡淡的微笑,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兰音众姐妹一直等着大姐出来吃饭,等了好久听屋里没有动静,便也一声不吭的吃完饭,回去睡觉了。
秋天以至,屋外的树林里却没有出现“秋风扫落叶”的凄凉美景,似乎这些树木,一年四季都是郁郁青青的,叶子不曾变黄,季节不曾有秋季。
若兰看着这郁郁青青的树,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内心感慨万分,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灵感,想要将他抒发在纸上,便拿出林子在小镇用猎物换回来的“文房四宝”——纸、墨、笔、砚,放置在客厅的大桌子上。
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一片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而是多姿多彩的未来。在未来,有她和林子的甜蜜爱情,也有暖如阳光的天伦之爱,她甚至还看到他们到了古稀之年的时候,还能相爱如初,就这样,幸福的走过来世,甚至生生世世。她心底一暖,便在纸上写道:“月牙弯弯,流水潺潺,妾是君的船,船渡君来君恋船,前世注定有姻缘;春风习习,湖面清清,君是妾的山,山伴水来水绕山,生生世世永相伴。君生妾生,君死妾死,谁若先死,莫喝奈何桥上孟婆汤。若有来世,生生世世莫相忘。”
就在若兰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幻想时,突然,有一双手从后边蒙住了她的眼睛。
若兰急切的喊道:“哎呀,你真讨厌,你以为你蒙住我的眼睛,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那你说说,我是谁?”
“你是,你是坏蛋,哈哈哈......”
“坏老婆,敢说我是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那男子便松开手,从后边抱住若兰的腰。
“好啦,好啦,你别闹了!”若兰迅速转过身,捶打着他壮硕的身子,娇羞的说道:“小心点,小心孩子。”
林子像往常一样将自己娇小的妻子高高的举起来,转起圈来,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喊道:“老婆,你辛苦了。每天晚上给我暖被窝,陪我说悄悄话;白天给我做饭,做家务,还等我回家吃饭。现在又为我怀孩子,老婆,你真好。”说着,他便放下若兰,亲吻着娇艳的小脸。
若兰笑道:“我的傻哥哥,只要你好好地,这点苦算什么?”说罢,便从林子的怀里挣脱出来,嗔怪到:“你呀你,真的是坏,以后不要为了给我惊喜蒙我眼睛,就从后门进来呀,你看看你身上,真脏!快去洗洗吧,我给你盛饭。”
林子嘴里答应着,眼睛却看到桌子上摆的纸墨笔研,新奇的问道:“兰妹莫非,又画画了?我来看看!”说罢,便一把扯了过来,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便着急的问若兰,上面写的是什么。
若兰笑着回答道:“林哥哥想知道,我就是不告诉你!从今天起,我要帮你认字,让你明白纸上面得含义,好不好?”
林子无可奈何道;“哎,好吧,我全听兰妹的!”他嘴里说着话,却反手将若兰按到桌子旁的凳子上,勤快的收拾桌子,嘴里唱着自编的小曲,道:“我有娇妻兰妹,这是上天恩惠,她美丽温柔体贴,现在又为我增添一宝贝,从此粗活劳累,全让我一人来背。我将爱她生生世世,无怨无悔。”
尽管林子的声音粗犷,五音不全,但若兰还是感动了,她嗔怪道:“林哥哥,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若兰嘴里说着,心里却如浴春风,春风里还搀着蜜香。
初春时节,山间还是异常的寒冷,林子一大早就披着虎皮大衣出去了。
按照预算的时间,若兰就在这几天生产了,而这偏僻的山林就住这他们两个人,若兰体质虚弱,如果没有产婆的帮助,生产是很危险的,林子早都想到这些,便去三十里以外的小镇请产婆过来守着若兰,以防万一。
他临走的时候,若兰亲手为他披上大衣,依着木门,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发呆,直到从眼帘消失。一阵冷风吹了过来,若兰不禁打了个寒战,便进了房间拿了一件棉布披风披在肩上。她多么希望林子能快点回来,一个人的日子真的有些不习惯,更何况现在等他的,还是两个人。
若兰现在已经不方便坐下了,即使睡觉也是林子帮忙,才能够躺在床上,每次睡觉的时候,林子都会开玩笑道:“等儿子出世后,他要是不听话,我就狠狠揍他。谁让他惹得我老婆,吃不好睡不好,还不听话。我一定打得他屁股开花。”每次说完,若兰都会笑的花枝乱颤。现在林子不在,想起这些,她都会不自觉地抚摸自己的肚子,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起。
她左手叉着腰,艰难的走到梳妆台旁,端过刺绣篮子,从里面取出没做好的小孩衣服,慢慢的缝起来。看着这么些漂亮可爱的小孩衣服,若兰站着即使再累,也不觉得。只是希望,能在孩子出世前,多做几件,确保孩子有更多的衣服穿。
阴冷的天气越来越暗,天上居然下起了雨。若兰下意识的顺手拿起一把雨伞,往外走去,忘记自己是一个快要生产的人。突然一个不留神,她笨重的身躯一下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若兰下意识的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只是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向她涌来。若兰知道,自己快要生产了,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林子能快点回来,可是这淅淅沥沥的雨和漫长的等待,湮没了她的希望。
若兰忍不住,疼的叫了起来,浑身的汗水慢慢的浸湿她的头发,汗水从额头上一点点的渗出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滴。她疯狂的脱掉自己身上的披风,还有阻碍她生产的衣服。她始终相信,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都能一步步的挺过来,这次,她也一定能挺过,即使不为自己,也是为林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
若兰使出了全身力气努力着,希望孩子能快点出来,可是现实与理想之间,就是有那么大距离。汗水不停的流着,她觉得自己身体都快要虚脱了,体力也正一点点的耗尽,孩子似乎还是没有出来,疼痛感却越来越强。
她似乎看到纳兰敏慧笑意盈盈的向她走来,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即使已过五十,可看起来还是像三十岁的少妇,她的手牵着一名与之年龄相仿的男子,潇洒的英姿,清瘦的脸庞,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若兰的父亲——邢智章。
若兰满心欢喜,却有气无力的喊道:“爹、娘,女儿好想你们。”
“兰妹,兰妹你怎么样了?我回来了,你快看看我呀!”
林子刚走进门,就看到若兰躺在地上,身下一滩的血,不知所措的喊到。
“快,快去端一盆冷水过来,别磨蹭了!”林子身后传来一个四十多岁女人的声音,“先端一盆冷水过来,载去烧一锅热水,顺便再准备几个毛巾,快点去,越快越好。”
那女子俯下身,将若兰抱进里屋,开始掐若兰的人中,明白她现在是因为疼痛昏厥了过去,便在她耳边说道:“大妹子,你一定要坚持住,你看看,你有这么爱你心疼你的男人,你即将有自己的孩子了,这么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努力,努力生下这个孩子,这样你才能亲眼看着他长大,明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