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一崛起嘴巴,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有啊,我都是跟着姐姐的,姐姐给我过,可是我没要,我不喜欢带着钱。"
石墨望了一眼大夫那委屈的摸样,心中甚是不忍,而且大夫还救了他一命呢,石墨星眸转动,片刻之后,石墨对着铁一说道。
"你把我腰间的玉佩拿出去当了吧。"
铁一望着从石墨腰间摘下来的玉佩,微楞之后说道。
"这个可是秦问送你的玉佩啊,是你们两人的信物啊。"
石墨惨淡一笑说道。
"即便是没有玉佩,秦问也不会赖账的,况且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啊。"
大夫听到两个孩子的话,好奇的凑了上来,望见铁一手中的玉佩,猛然吃惊的说道。
"这是...这是...秦问...秦将军的玉佩。"
铁一微微惊疑,转眸望着大夫,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秦问的玉佩?"
大夫眸中抑制不住的激动之色,连声说道。
"秦将军是我们大燕的英雄,他的传家玉佩我曾有幸见过一次,怎么可能忘记呢,你们两个跟他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秦将军的玉佩呢?"
石墨微微一愣,轻声说道。
"我帮过秦问,这是他送我的。"
大夫听到石墨的话,激动异常,颤抖着嘴唇着说道。
"秦将军一世英名,却被满门抄斩,可惜啊,可惜,你们两个既然是秦将军的朋友,我怎么还敢收你们的钱,你们尽管在这里养伤,不必担忧其他的事情。我这就去吩咐一下,帮你熬碗身汤。"
石墨微微一愣,连忙说道。
"这怎么可以呢?"
"这怎么不可以,你们等着,你们等着啊。"
大夫说完便赶紧朝后堂跑去了,留下石墨跟铁一面面相觑。
"都是废物么?她如果再醒不过来,你们提头来见。"
肃穆的书房中,燕雄暴躁如雷,对着跪在地上颤抖不止的御医吼道,而地上的几个御医早就吓得体如糠筛,只差尿裤子了。
狼七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御医,缓步走到燕雄的身边,淡声说道。
"殿下,这不能怪御医,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燕雄闻言,转眸看了狼七一眼,心中不禁微微一怔,却是对着狼七一招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继续吼道。
"如果她死了,我们就少了一个筹码。"
狼七耸了耸肩膀,剑眉一挑,清淡无比的说道。
"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你住口!"
燕雄猛然喊出一句后,愣愣的呆住了,他从来没有对狼七如此严厉过,他这是怎么了?燕雄凝望着狼七吃惊的神情,心知刚才自己鲁莽了,便苦笑一下说道。
"这几日心情不好。"
狼七浅浅一笑,淡声说道。
"我再去请王城中知名的大夫来给她治病,相信她会没事的。"
燕雄点了点头,伸手在狼七的肩上拍了一下,说道。
"难为你了。"
狼七朗笑一声,俊美的眸中掩饰不住的玩味,说道。
"殿下,你可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这般体贴的话啊。"
燕雄微微一愣,赌气一般的重重坐回了椅子上面,瞥了狼七一眼,狼七见此长笑一声,便转身出了书房。
大燕冬季的第一场雪将王城涂抹成一片白,积雪渐渐化开,带起层层凉意,冷彻心扉。王城一角的一座清幽的别院里,几个大夫摸样的人进进出出,尽管是如此阴冷的冬天,他们的额头上竟然还是渗出了一层汗水。
蓝君雀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她感觉头脑中懵懵懂懂,眼皮沉的似铅皮一般,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她虽然很想睁开眼睛,但是潜意识中的那股懒惰感却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于是她就这么一直闭着眼睛,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声阴鸷的话语忽然在耳边响起。
"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旁边似乎还站着其他的人,她只听到又有人战战兢兢的回道。
"殿下,病人身体已经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再休息片刻就会好起来的。"
最先说话的那人,冷哼一声,冷淡而阴森的说道。
"哼,都睡了整整四天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
等等,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蓝君雀心底猛然一惊,豁然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抹修长的身影,一袭黑衣上用金线绣着龙凤图案,飞扬跋扈的剑眉直直插。入鬓角,刀刻一般高耸的鼻子,一双冷眸正漫不经心的望着她。
蓝君雀望着那人的容颜,心中似乎有一股冲动上涌,冷冷的说道。
"燕雄,是你!"
燕雄见蓝君雀醒来,紧蹙的剑眉微微展开,望着她因为愤怒而略微扭曲的五官,燕雄冷哼道。
"不错,蓝君雀,哼,不管你身体如何,你现在是在我的手里,想要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蓝君雀掀开被子,猛然坐起身来,只觉得身上一凉,下意识的低头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低领睡衣,发育姣好的胸部挤出一道隐隐的沟壑,她微楞过后,急忙扯过被子盖到了身上,一双清冷的眸子依然愤恨的望着燕雄。
燕雄见此只是冷笑一声,无比玩味的说道。
"你放心,就你这样的货色,我没看在眼里。"
燕雄说完便转身走朝了房门,蓝君雀愣在床上望着燕雄淡定的走出了屋子,心中松下一口气来,便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屋中并没有多少摆设,只有几张简单的桌椅,但是这些桌椅都是名贵的红木制作,地上铺着大食地毯,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而没有丝毫的温馨之感。
蓝君雀整理一下思绪,想起了几日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在山上遭到白衣人的袭击,石墨为了救自己而受了重伤,对了石墨呢?蓝君雀想到此处,焦急的站起身来,顺手拿过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疾步走出了房门。
房门两边站着两名墨盔墨甲的将士,蓝君雀可以肯定他们正是燕雄的黑翎卫,而这些黑翎卫见到蓝君雀走出房门并没有阻拦,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蓝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啊?"
一声略带玩味的话语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慵懒之意,蓝君雀转身望去,却是狼七,只见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衣,愈发衬得他俊美不俗,只是那胡乱束起的头发,有丝丝垂了下来,略微显得有些邋遢。
蓝君雀凝望着狼七挂着浅笑的面容,冷冷的说道。
"我去哪里还用的着你来管么?"
狼七闻言一耸肩膀,装的清纯无比,说道。
"姐姐,人家都是为了你好么。"
蓝君雀心中一酸,望着狼七俊美的面容,看年纪怎么都有二十出头了,竟然还叫她姐姐,于是怒道。
"你住嘴,谁是你姐姐!"
狼七嘻嘻一笑,凑了上来说道。
"那两个小子不都是叫你姐姐的嘛。人家只是想学习一下,也好让你心里舒服一下。"
蓝君雀撇了一眼狼七,伸手摸了摸腰间,楚心送她的七杀已经不在了,而且狼七的武功甚高,硬碰硬是肯定不行的,于是淡声问道。
"其他人呢?"
狼七凝眸望着蓝君雀装的漠不关心的脸庞,深深一笑说道。
"你是问石墨吧?放心,他没有死,被铁一抱着找到医馆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可惜啊..."
蓝君雀心中一惊,想起石墨胸前被天沦穿透的伤口,急忙问道。
"不过什么?"
狼七见此,轻松一笑说道。
"你叫我一声哥哥,再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就告诉你。"
蓝君雀鄙夷的望了狼七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狼七望见她转身要走,身影一动,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狼七望着蓝君雀怒目相对,嬉笑一声说道。
"皇宫的御医治不好你的病,我专门从王城外三十里请来的神医,医治好了你的身心创伤,你怎么都要谢谢我吧?"
蓝君雀轻哼一声说道。
"燕雄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与屠夫为伍,我怎么会感谢你!你们抓我来岂止是仅仅治好的伤而已,定是想要以我牵制石墨跟秦问。"
狼七长笑一声,朗声说道。
"蓝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既然明白这些道理,那就乖乖待在这里吧,省的殿下一个不耐烦把你扔进大牢里去。"
蓝君雀浅笑一声,淡声说道。
"我想殿下未必有私人的大牢,要真把我带入大牢,被皇上知道,对燕雄未必是一件好事,我可听说现在皇上调动西北军团进驻京师,十天以后便会到达,为的就是你的主子吧。"
狼七微微一惊,蹙眉问道。
"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
蓝君雀望着狼七微微惊奇的面容,淡声说道。
"你以为只有燕雄有耳目么?"
狼七审度的望着蓝君雀,围着她走了一圈,细细打量着,最后站在她的面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本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介女流,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本事,不错,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