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阎夜洗完澡之后,并没有睡觉,他还是坐在办公椅继续办公;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翻阅文件的内容,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放松,两个女人把他弄得焦头烂额,选择工作无疑不是让自己投入到这份冷静而沉默之中;天马上就亮了,他也不想睡觉了;因为天空晴朗时他要办很多的事情。
··········
酒店,唯蓝昏沉着脑袋,正坐在落地窗前的一张高椅上望着自己睡过的大床,一夜的好眠,她睡的昏昏沉沉,有美梦也有孩童时的朗朗笑声,看着凌乱的床褥,唯蓝浅浅的笑了。
砰砰砰···
“进来吧,”。唯蓝朝着门板轻轻的喊到。
康欣拖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进到了房间,她看看唯蓝已经洗漱好的摸样,便轻松的说:“这么快就弄好了,是着急上飞机吧,”。
“怎么会,这是什么东西?”。唯蓝起身向大床走去,同时仰着下颚询问行李箱是怎么回事。
“哦!这是田嫂准备的所有孕婴用品,听说是衣服和孩子的尿片,”,晕,唯蓝的肚子里的种子还是一颗小黄豆呢,现在就准备好出生的东西,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唯蓝一边被褥铺展放平,一边说:“这一家人个个都着急孩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孩子,早干嘛了?”。
说到这里,康欣只是轻扯唇角,苦涩的看了一眼唯蓝,随之,便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坐在床边的唯蓝淡淡儿的看着行李箱,这时,她发现床椅上放着一本护照,拿过查看竟然是她的护照本;看来一个晚上能发生很多事情,一本出国的护照,一大箱婴儿用品,有钱人的世界真的能够鬼推磨。
“这应该就是贩卖人口的证件吧?”。唯蓝看着手里薄薄的小本,她打趣的自语着;随后,她把护照扔在床上,拎起床椅上康欣刚刚放下的纸袋子就往浴室间走去。
···········
酒店门口,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那里,康欣拖着行李站在车子的后备箱前,她目光随意的望着还在后面行走着唯蓝。
“大小姐,这里是水泥路面,不是海面地,能走快点吗?”,康欣一手抓着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拎着唯蓝黑色的布包,天知道,她这会儿就是职业保姆,从早上掌管唯蓝的起居用品之外,自己就差没有亲手把食物送进这个女人嘴里了。
然而,唯蓝依旧缓慢的行走着,其实这个速度不算太慢,“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干嘛走那么快,机场转个身就是,去里面等航班,还不如在这里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康欣无语了,她抬起手腕查看一个时间后,便平静的说:“还有一个小时,如果按照你这个速度,飞机早起飞了,”。
“听说航班都会延误,说不定我们会压着时间刚好到哪儿,”。
“大小姐,你妈没有教过你要准时准点,提前做好准备吗?”,
“有,这不是特殊时期吗么,”,说着,唯蓝转过身抬起自己的脚底晾晒着上面包扎好的面包贴。
“活该!光着脚走路,只是划了一个小口,够照顾你了,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自作。”。康欣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之后,便从车子的另一面开门上车了。
留在车外的唯蓝,左手扶着车身,右手拿着拖鞋往自己的脚上穿,TMD,酒店里的拖鞋简直要人命,唯蓝很不习惯这个薄底儿柔软的鞋子,穿一次她都得用手协助一次,她讨厌这样的额外用工。
“穿这个吧,”。
阎夜的说话声,轻轻的传入着唯蓝的耳朵里。回头望着阎夜,他的手里拎着一双米色的拖鞋。
当阎夜站在唯蓝的身前时,他垂目看着她脚上的伤口,淡淡的说:“到了瑞士让医生再检查一下,”。
“哦··不用,前脚掌只是简单的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唯蓝把手里的拖鞋扔在地上,让受伤的脚轻轻的踩在鞋面上,随之,她站正身体,与阎夜正常的谈话。
阎夜深意的看着唯蓝几秒后,就弯身蹲下去,并亲自动手为唯蓝穿上拖鞋。
当唯蓝看清楚拖鞋是她昨晚奔跑时,丢到的那一双,她的眼眸重重的闪烁了一下;随后,她垂目望着阎夜的发顶,柔静的叙说道:“孩子我会生下来,但我有一个要求,”。
“抬一下右脚,”。阎夜没有回应唯蓝的说词,只是自顾的帮唯蓝把拖鞋套在脚上。
随之,唯蓝右手扶着车身,并抬起右脚,但她还是固执的讲述着,“在瑞士这段时间,你不要过来看···”,唯蓝思索几秒,又继续说:“看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用一百个心把孩子给你们生下来,生完孩子我就会离开,别···让我在怀孕期间···看到你,”。
两句话,唯蓝支支吾吾的叙述完了,原本她想直接一对的讲给阎夜听,但看到阎夜把昨晚的拖鞋亲自套在她的脚上时,她的心柔化了很多;但这不是意味着原谅,而是做女人该有的良知和善意;
“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也没有空去看你们,记住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阎夜站起身后,他双眼坚定的凝视着唯蓝的小脸,同时他的右手结结实实的抚摸着唯蓝的小腹。
“再见!”。唯蓝没有看阎夜的脸色,当她说完之后,便转身打开车门进入了车厢。
“开车吧!”。唯蓝平静的吩咐着司机。
车子发动着,阎夜依旧站在旁边静静的观看着,当然,他看的是车里坐着一个女人,也就是他孩子的妈妈;今日就要离别了,一晚没有入睡的阎夜,他满脑子想的就是该怎么送别唯蓝,该怎么交代她,安抚她;可真到这一刻,他多的还是沉默和无语。
“阎先生,”。酒店的客房经理,气踹嘘嘘的朝这边跑来。“阎先生,你好;这是那个小姐落在房间里的护照,我想她一定需要这个东西,”。微胖的客房经理把护照本递给了阎夜。
“谢谢,”。阎夜翻开护照本查看内容时,他的唇角微微的向上仰起。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客房经理站在一边,拘谨有礼的望着阎夜;这个大人物可是A市数一数二的财神爷,他们把这些人伺候好,就是让自己财源滚滚;所谓,酒店的支柱就是靠这些有钱人和有心人的留意。
阎夜掏出皮夹,把钱包里所有的百元大钞递向客房经理;“这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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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成客房经理站在原地,观望着阎夜的车子驶离这里了;当然,他看到的不是车里的人,而是车里坐着那个有钱有势的贵皇冠;天呀!阎夜给他了三千元人民币,这应该算是小费吧;客房经理眼瞳里打出的全是钱币的代码,也许,他的财富真的到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三千元是什么,对的,这是昨晚唯蓝扎在阎夜脸上的三千元现金;以往阎夜的身上从不放现金,他的钱包里夹带的只有硬邦邦的银行卡;TMD,昨晚要不是顾萧风讽刺的蹲在地上捡起人民币,他阎夜不会这般慷慨施舍该酒店员工这么多额外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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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唯蓝坐在休息椅上,目光依旧淡淡的望着安检口,这会儿康欣拿着护照本和身份证坐在了唯蓝的身边,“你的护照正在路上,不会错过航班,”。
“是吗?我突然感觉我的人生就像一部电影,当我急不可奈的想飞走时,却没有了护照,当我愿意留下来时,却有数不完的麻烦和艰辛,我到底是该走?还是留下?···看着这个熟悉的安检口,我依然选择飞走,”。幽幽的话语,透露了生活的麻木不仁,所有的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当我们失意时,同样也有得意的一点,当我们渺茫时,一样有希望的开始;人生轨迹就像长长的时光隧道,从这个口进入,从另一个口出来,景色不一样了,心情也会有所改变。而唯蓝正是处在这个徘徊期。
“行李已经托运了,不走都不成,别胡思乱想,曾经你说过心态决定着幸福,而你需要幸福的伴随,别给自己找困扰,”。康欣的左手牢牢的捏住了唯蓝的右手,她在传递力量,传递温暖,唯蓝的脆弱谁都能够理解,给予宽容,给予欢乐是康欣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不远处,阎夜的身影出现在了唯蓝的眼里,她轻皱眉头,疑惑的打问道:“他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不见了吗?”。
康欣扭头望向唯蓝愿望的方向,她认真的说:“我们还在国内,他当然可以过来,当然,他一直都有这个权利,”。
唯蓝没有说话,她把目光再次返回了安检口的方向;
“我去看看,”,坐在不远处的邵林远起身向阎夜走去。
“唯蓝,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子,逼迫、压抑、困扰、烦恼、忧愁,一样不少的光临自己,但愉悦、宽容、善良、温暖,始终与自己并肩前行;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当作一种永无止境的罪过,谁都想当好人,谁都想自己是最招待见的那个人;今天你给阎先生冰冷的漠视,也许心里会好受一点,可好受的结果是,明天你同样这样,时间的累积,故事的尘埃,到你真正离开的那一天,事情依然没有改变任何,因为,你的生活已经被这份怨恨所冲蚀了,换言之,当你得到自由时,反而又被这种无形的枷锁给捆绑着;不要做代罪的羔羊,不要沉淀于痛恨之中,学会忘记,学会试着理解,你会真真正正的解——放自己,重获新生。”。康欣也看着安检口,重重的告诫着生活的真谛和命运的作弄,人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戏剧化的,这边落幕,那边升起,没有剪不断的离愁,没有甩不开的麻烦,只要试着放宽心,给对方一个机会,给自己一点空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杀人不过头点地。
“阎先生,真不好意思,我的疏忽,把唯蓝的护照落在酒店了,真对不起,”。康欣站起身,抱歉的向阎夜打着招呼。
“以后注意,”。阎夜把护照本交给康欣,但他的眼神却一直在盯视着唯蓝。
接住护照,康欣轻笑一下,说:“我去办理手续,”。话音一落,康欣就抬步向服务台走去,同时,她闪烁着右眼示意邵林远跟着。
走到不远的地方,邵林远淡笑的讲述着,“你就是把他们两人凑合到一个狭小的空间,也不会有意外的收获,”。
“你懂什么,感情都是需要培养的,就是和一只狗呆得时间过长,主人还会不知不觉的爱上呢,况且这是大活人,有血有肉,他们多少也得有点说不清的感情纠葛,”。康欣古怪的扭头望了望身后那对让人烦恼的男女们。
“道理是这样的,如果阎先生当真情投意合,情窦初开,依他强取豪夺的习惯能放着唯蓝一个人去瑞士待产吗?”。
“不管怎样,两人还是坐在了一起,”。康欣挑眉轻笑的看着邵林远,同时她的手指指向他们的身后。
“微妙的情感总是让人们无法理解,”。邵林远摇头轻笑的表达着自己最不理解的一幕;
如果爱情是一门学问,那该多好,人们就像学习算数一样,拼凑的把爱情的乘法口诀给牢牢的记下,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爱情就像山间的小溪,流向哪儿就到哪儿,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有它的痕迹,滋润着大地,浇灌着花草,同样也会给某些植物带来灾难和毁灭;尽管,结果的景象就是这样,但我们不得不说,爱情和小溪一样,我们都需要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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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更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