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威航行驶在街道上,此时,珍妮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闷闷的不乐着,从坐上车子之后,顾萧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只是简单的和她打个招呼也不曾有过。
忍无可忍的珍妮,不满的讲述道:“在我的面前,你有必要扮演的如此疏远和深沉不语吗?”。
“当我顾萧风的女人,就必须得承受这一点,在外面我累死累活的对别人欢笑了一整天了,你认为,我有必要在你面前装腔作势吗?”。呸!顾萧风的反击,能把珍妮给噎死,该死的,这个顾萧风就是故意针对珍妮的。
“我可真高兴,终于成了你顾萧风的女人,”。很明显,这句话充满了讽刺和火药味儿,尽管,珍妮有多多的愤怒,但她没有彻底的爆发,因为,在顾萧风面前,她想给自己留一点点做女人的尊严和应该有的矜持。
“那我也得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你!···你真是披着羊皮的一头狼,”。珍妮赤牙咧嘴的朝着顾萧风冷冷的低吼着。
“珍妮,你不用每次见到我,就像见到久别的丈夫归来一样,毕竟,我们之间只是一种交易,你知道,我不会在你身上停留片刻,··你必须明白这个道理,”。说完这句话,顾萧风淡漠的看了一眼珍妮,随后,便左手方向盘,右手触摸珍妮的发顶,不难看出,顾萧风一直都把珍妮当作一个小女孩儿,而自己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尽管,他也知道,这种关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存在了,毕竟,上过床的一对男女心理多少会有不一样的隔阂。但是,他还会情不禁的想要安慰珍妮,就好比,他不忍心看着珍妮伤心一样。
苦涩的一笑,珍妮甚是感觉比哭还要难受,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事情的经过让她如此的被动和不忍,是呀!她的心此时就像流淌的小溪,只不过她流动的是滚烫的热血。
随即,珍妮离开顾萧风的手掌,她把视线转移到车窗外,幽幽的絮叨着,“女人在经历男人的时候,总是敏感而脆弱的,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深刻的体会到了,爱似乎已经不够了,因为,在你冷言冷语的批判中,我认识到了一点,你的爱情和理性只借鉴于在床上欢——爱的时刻,··这真可笑!”。
“男人本来就是用下半身去思考的单体动物,同样,我得提醒你,不要对任何一个男人要求的过多,”。
瞬间,珍妮猛然的侧着脑袋,她厉声的高呼着,“顾萧风,你TMD就是一个混蛋,我珍妮有要求你什么了?过分?!你好意思用这个词眼套在我的身上,我可以忍受你的冷漠,更能漠视掉你对我的轻视,这是过分吗?我真怀疑你的善良和聪慧的双眼,只是用来调戏女人的,”。
“呵呵!我顾萧风就不是一个好男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看清楚了,不管怎样,我对你的态度只能这样,你好自为之,”。说白了,顾萧风的这句话,就是在侧面的拒绝珍妮,当然,他只是在拒绝珍妮对他的感情,并没有拒绝先前他们之间有过的口头协议,说道这儿,顾萧风其实也是为珍妮好,毕竟,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否给予珍妮最真挚的幸福。索性,他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淡然的不给珍妮一丁点希望,以防今后,珍妮会伤的更重。
随之,珍妮把目光放在车前方,她笑出声的感叹着,当然,这一刻,她也有流下珍贵而难过的泪水,“你顾萧风的世界,可真难进入,我珍妮这辈子就当瞎了一次眼,会看上你,当然,我希望这只是暂时的,”。
随后,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在顾萧风从抽纸上抽出一沓纸巾,放入珍妮的左手上之后,他便更加的冷然和淡漠,甚至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珍妮当作空气,哼!男人狠下心之时,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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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国际机场,
此时,康欣正窝在后排的车椅上,沉沉的睡着,在登机前她吃了几粒感冒药,很明显,药劲儿的作用,让她几乎沉睡了一路。估计等她睡醒之后,她恼怒的不再是这药究竟是不是安眠药了,因为,此刻她坐的车子是顾老在苏黎世专用的奔驰商务车,而阎夜和小雨他们坐的车子现在已经驶离了机场。当然,康欣坐在顾老的车里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她感冒了,以防传染给小雨,所以,禁止与阎夜他们同车。
“顾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吧?”。顾老的助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通过倒车镜询问着顾老,当然,他知道他不该问这样的话,因为,此时顾老正侧身目不转睛的盯视康欣的睡颜在观看着。但是,机场的车辆不能待得时间过久,说白了,这位助理可不希望被机场的安保给请出去。
把毯子给康欣盖在身上之后,顾老转身坐好,沉稳的说道:“走吧!”。
车子发动了,当然,康欣依旧窝在车椅上沉沉的睡着,这一路将要发生什么事?当然,她不会知道的,更不会记住,在她这般煎熬痛苦的生病期间会有顾老在她身边陪伴着,尽管,他们的确有很多不太相称的地方,但此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看着睡着的康欣,加上沉默不语的顾老,他们竟然如此的不言而喻,相濡以沫。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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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
此刻,阎夜大腿叠加放在一起,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唇瓣,他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冷天气,苏黎世依然是冷天,而且雪景苍白的能让人迷失方向,当然,这景色也相当的迷人。
坐在这间熟悉且也难忘的休息椅上,阎夜突然回头望着卧室的大床,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来到苏黎世时,他感觉自己格外的轻松和随意,即便心里隐藏着很多的心事,但是他感觉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砰砰!
卧室的房门被敲响了,这时,阎夜侧身望着门板,平静的喊着,“进来,”。
很意外,顾老居然进来了,“没有休息?”。
“不需要,我的时差向来如此,”。做了十个小时的飞机,的确很累,但是阎夜睡不着,尽管他的脑袋现在有点膨胀感,不过,他认为,自己还能应付。
顾老关上房门之后,就径直的朝阎夜对面的休息椅走来,当顾老坐在休息椅上之时,他通过明亮的落地窗俯看着别墅外苍白的雪景。
“这里总是让人想起过去,美丽的雪,白花花,很漂亮却也冰冷,”。说完,顾老扭头,轻笑的打量着阎夜此刻,随意却也紧张的神情,今天他决定在这座别墅住下,估计让阎夜设想了很多。
随即,阎夜放下左腿,他态度略显端正的凝视着顾老的神态,同时他也有双手交握在一起,毫无疑问,阎夜的确有点紧张,毕竟顾老没有在他的住所居住过一次,甚至也几乎很少来他的家里。然而,今天似乎很不一样。
“夜,你知道你的父母死于车祸,却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出于车祸,在他们婚姻将近快有十五个年头的时候,婚姻亮起了红灯,是你的父亲提出的了离婚,很显然你的母亲不同意,就在他们在车上大吵大闹之时,一个不小心就和过往的货车撞在一起,当然,也就在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说到最后,顾老的语气变得分外的沉重,不难看出他不想提起过去。
“为何要离婚,是因为外遇吧?”。阎夜直接的反问着,当然,这一个他的眼睛轻颤的能挤出水来,父母的死因,他认为就是一个迷,在他刚刚起床之时,就在他不久前还听到母亲叫唤父亲的名字之时,天知道,短短的一个小时,父母双亡,家变得不再像一个家了,冷冷清清,飘飘然然。
轻叹息一声,顾老再次望着窗外柔美的雪景,他淡淡的叙述着,“你的父亲的确有了外遇,有一次我带你的父亲去一家夜总会应酬,在那里我们认识了同一个小姐,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般开放,她们也只是简单的唱唱歌,喝个酒,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的父亲和那位小姐竟然走到一起,···他们相守了六年,”。
“六年?父亲很有本事,他居然隐瞒了母亲这么长时间,”。说出这样的话,阎夜的语气颤抖的就像钢琴的音符没有调试好一样,让人听着非常的不自然,当然,这样浑厚的重音,却也好听。
“不,夜,你不了解婚姻,尽管你结过婚,也有一段还算长久的婚姻生活,但你不了解一个家庭家庭主妇,她们是如何处理自己的丈夫在外出轨的记录,说白了,她们放任丈夫在外面鬼混,但是她们不接受离婚,这就是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最后闹崩的最直接原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所有传统的中国家庭持有的一种生活态度,父亲和母亲让我感觉心寒,”。说完,阎夜端起小桌上一杯清茶,好让自己冷静的喝完了一大杯。
随后,顾老也有给自己倒上一杯淡淡的茉莉花茶,是呀!这个味道同样让人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夜,邵林远是你的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啪!一个小巧的青花瓷杯掉在木地板上,当然,薄薄透亮的茶杯,摔的几乎粉碎,但是,这个杯子不是阎夜给甩出去的,而是他不经意间手指松动就掉落了下去。不外乎,这个消息让他吃惊的,简直想发疯。父亲在他的心目中几乎就是一个榜样,从他有能力接受阎氏的时候,他几乎每天学着父亲的摸样,早出晚归,甚至有模有样的模仿父亲和别人使用怎样的口吻去交流,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和生活习惯,他阎夜几乎模仿的直到现在完全的改不掉了,可是,今天居然有人告诉他这些,天知道,这样的讲述,似乎也是在否定他阎夜此刻的人生。
“不要感觉惊讶,你的母亲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当林远从孤儿院接过来之后,虽然,他的生活没有你过的奢侈或者慷慨,但至少他有了一个家,夜,说到这里,一切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林远本身在阎氏享有百分之二的股份,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尽管这只是一点点,但你的父亲毕竟还是做到了,当年,你的母亲使用她父母的权势几乎把整个阎氏将要垄断,当然,你的父亲一直没有出手反对,他知道这是他亏欠你母亲的,不过还好,事情总算过去了,而阎氏依然属于你们阎家,”。很显然顾老的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着当年发生的事情,但似乎没有把一个重要结果给陈述清晰。
停留了片刻,阎夜同样把目光转向窗外,他语气平静的打问着,“林远的母亲在哪?”。
随即,顾老轻笑一下,他淡淡的说着,“在国内,就在A市,从你父亲和母亲去世之后,她便返回了国内,你应该猜到了,她这么多年并没有和邵林远相见,同样,邵林远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夜,你听说过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母亲把所有仇恨全部寄放在了林远母亲的身上,因此,在那个时候,她逼迫林远的妈妈必须放弃一切,赶紧的出国。你应该猜得到,去孤儿院接林远回阎家,也是你母亲和林远的母亲先前说好的,当然,你的父亲一直都知道林远的存在,同样他也知道林远的身份,当你父亲在孤儿院看见邵林远时,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随即,他绝然的必须要和你的母亲一刀两断,···夜,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告诉你真相,”。说完,顾老把被子里的茶水,静默的喝完,随后,他便推开休息椅上离开了卧房,当他打开房门准备迈步出去的时候,顾老回头望着依旧坐在休息椅上的阎夜,他平静的说道:“林远的妈妈是无辜的,她不知道你的父亲已经成家了,···现在她在你们阎氏的墓园居住着,她···她看守着你的父亲已经有二十四年,我得告诉你,在你父亲去世那一年,林远只有四岁,而她的母亲也只有二十二岁,夜,她守候的时间该够了,”。
咔!房门合上了,随之,阎夜双眼泛红,这时,他手指颤抖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天呀!父亲竟然有这样一个女人爱着他,这应该是一种幸福,然而,这种幸福让阎夜感觉到意外的沉重,说白了,林远的母亲是造就父母死因的罪归祸首,但是,就像顾老所说的她是无辜的,因为她不知道父亲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天知道,这一刻阎夜矛盾的几乎想要质问上天。
呵!一个女人从二十二岁守候着父亲的陵墓过活到四十六岁,想到这一点,阎夜的眼泪不经意的掉落了下来。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为了道德的良知,放弃孩子,放弃心爱的男人,天知道,阎夜既敬佩她,同时也在深深的抵触着她,今后该怎么办?他也装作睁一眼闭一眼,若无其事的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可是,顾老有提醒过,二十四年够了。
是呀!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二十四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