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倾寒大…奶奶,将军有交代,姑奶奶也吩咐了很多次,您不得不出这个地方!"
当沐倾寒刚走出几步的时候,立即有几个士兵钻了出来。
这些人一直都在监视着沐倾寒的行为,特别是在今天晚上,姑奶奶下了命令,无论如何都要防止沐倾寒出来坏事情。平日里这些士兵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沐倾寒曾经对他们好过的份上,但是此时,却万万不能够让沐倾寒前进一步的。
"让开!"
简单的两个字,沐倾寒说的特别的清楚,"不管我和段子墨之间有什么,我也不管段子墨将军今日到底要娶多少太太夫人,但是你们给我记清楚了,我还是这个府里的大…奶奶,你们给我滚开!滚开!"
那士兵听了以后,立即不出声了,沐倾寒立即拉着夜歌就闯出了。
"你说?是在小柴房?她们在对汐月动用私刑?"
"是的,在场的好多人都亲耳听到芸碧姑娘说的,芸碧姑娘是董大…奶奶的贴身丫鬟,她掌掴了汐月姐姐,说要见火对待汐月。我跟着去了,听到汐月姐姐在小柴房里叫的特别的厉害,我就吓住了,大…奶奶,汐月姐姐常常说您是唯一一个把下人当成人来看待的主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们汐月姐姐吧。"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出来的,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沐倾寒的眼睛里透露着熊熊的焰火,她虽然说的如此的笃定,可是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她是如此的担心,担心汐月会出事。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小厮大吼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柴房着火了,着火了!"
沐倾寒的心脏突然快要停住了,夜歌一听,也惊叫起来,"莫不是她们对汐月姐姐…"
迅速地跑着,完全可以看到熊熊燃烧的柴房。
"汐月!"
沐倾寒嘶声裂肺地吼着,纳兰涓也赶来了,"大嫂?怎么?"
"涓儿,让我进去,汐月在里面,我妹妹在里面啊!"沐倾寒豆大的眼泪不停的往下坠,往下坠,那种绝望的眼神让纳兰涓都吓了一跳,"汐月在里面?快来人啊,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救人?"
"大嫂子,二嫂子,弘宴,弘宴哥哥刚刚冲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段子浣站在两个人面前,她的表情很是僵硬,不断地掉着眼泪,放佛经历了什么大变故似的。
"天啊,怎么让三小姐看这种场面,子浣乖,有嫂子在这里,不会有事的,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纳兰涓一把抓住段子浣,将她搂入自己的怀抱中,一再地宽慰着。
而沐倾寒却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汐月被锁在里面了,弘宴去救他?
"不行,我要亲自去救他们,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有事!"沐倾寒说着就冲了出去,火势很大很大,将整个人都照的通红,还没有进去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火海中跌跌撞撞地出来了。
"啊!弘宴哥哥!"段子浣吓地目瞪口呆。
确实是沐弘宴,他身上还带着火星,整个人有多处烧伤。
而他怀中抱着的,是烧伤的更厉害的汐月。
"汐月…"沐倾寒都忘记说话了,不,确切的说她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
汐月浑身都散发着烧焦的味道,她本来大辫子头发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沐弘宴也很是惊愕。
"汐月?汐月?我是姐姐啊。,我是倾寒啊,你睁开眼啊,你瞧瞧我啊?"沐倾寒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都带着沙哑,她半张着嘴,不知道到底是哭还是说话,明明身处火海旁边,却感觉从未这样的寒冷过。
奇迹般的,汐月竟然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小,特别是沐弘宴,他进去的时候,明明汐月都断气了。
汐月瞧着沐倾寒,笑了笑。
"汐月,汐月,太好了,你醒了。"
"姐姐,汐月妹妹醒了就好,咱们还是赶快送她看大夫吧。"沐弘宴建议道。
汐月瞧了一眼沐弘宴,那种眼神,意味深长。
她拿着手中紧紧抓牢的药包,那是为沐倾寒抓的药,"奶奶,答应汐月,好好的活下去,做回以前的倾寒,好好的…替汐月…活下去…"
手中的药包,瞬间呈直线下降。
段子浣尖叫一声,便晕眩过去了。 第一声春雷,总是给人带来希望。
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如同一位身着美丽衣服的女子,不,应该是一只九尾狐,那么的妖娆,那么的自信满满,那么的让人厌恶。
"啊!"如果段子浣早知道她能够说话的前提是,她能够发出如此刺耳的尖叫声,打死她也不会愿意说话的。
沐倾寒将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的汐月抱在怀中,雨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了,也不过是很短的时间里,仿佛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紧紧地抱着汐月,沐倾寒全身都在哆嗦。
雨水,仿佛好几年前的那个雨天,她也只能怪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自己的亲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她而去。她和现在一样,无能为力。
纳兰涓也是心疼不已,汐月那丫头本就很讨人喜欢,而且是一起从纳兰府一起过来的,多少有亲人的感情。
蹲下身,纳兰涓拍着沐倾寒的肩膀,"嫂嫂,不要难过了,汐月已经去了。"
抬起头,沐倾寒直面着雨水的侵袭,可是眼睛里也有液体不断地涌现出来,冷笑了一下,沐倾寒很艰难地抱起汐月,"她没有,她没有,刚刚她还跟我在说话,我要带她去见大夫,去找景舒哥哥,他的医术是最好的,我只相信他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在面对大灾大难的时候,会变得无比的有毅力,本就弱不禁风的沐倾寒,抱起汐月起来竟然不费吹灰之力,走了起来。
"站住!谁也不准跟我走出去半步!"姑奶奶提着旗袍,脸上全是倦色,本来她最近都快要忙死了,好不容易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却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立即派人将消息…封…锁,特别是不能够打扰正在洞房的新人,立即赶了过来。
她瞄了一眼汐月,脸上立即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用手帕堵着自己的鼻子,"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会让人好好埋葬这个丫头的,倾寒,你也不要太大惊小怪,不过是个丫鬟而已,今天是子墨的好日子,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不要太过分了。"
真是铁石心肠的女人!
沐倾寒缓缓抬起双眸,那双充满悲伤和愤怒的眼神,让姑奶奶吓了一跳。
"身份?地位?是,倾寒很是清楚,倾寒以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倾寒深知,丫鬟,也是一条生命,她们也是有父母的!姑奶奶,我不管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必须,带汐月去见大夫!"
以前发现倾寒都是柔柔弱弱的,低声下气,从未瞧见沐倾寒这样强硬的一面,这是姑奶奶没有想到的。她干咳几声,"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我说不准就不准,人都死了,你还闹什么闹?"
冷哼一声,现在的沐倾寒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逼的什么都不顾了,顺手取下自己头发上的银簪子,她唯一的头饰,以前段子墨送给她的。她立即对准了自己的喉咙,"要么,让开;要么,我死。"
态度如此的坚决,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而且沐倾寒也绝对不是说笑的,她滑动了一下,脖子上立即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迹,在她白皙无比的脖子上,赫然间到。姑奶奶也吓住了,从未瞧见如此疯狂的女人。纳兰涓见状,也立即跪在了地上,"姑奶奶,求求你姑奶奶,汐月对嫂嫂而言如同是亲妹妹一样,你也看到了,嫂嫂是如此的痛苦。你是菩萨心肠,怎么会忍心嫂嫂这般的折磨自己呢?更何况…你我都明白,嫂嫂在大哥的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分量。"
姑奶奶倒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海夜,你立即去请慕容大夫,其余人,该干嘛干嘛去。"
倒不是真如纳兰涓说的那样菩萨心肠作祟,而是不管姑奶奶多么的不想承认,段子墨深爱沐倾寒的事实,没有办法否认,眼下沐倾寒抱着求死的决心,姑奶奶还不希望段子墨会用一辈子来恨她。
沐倾寒抱着汐月来到了大厅,紧紧地抱着,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她用她自己的体温来保护着汐月,她心中有着一个念头,只要,只要慕容景舒出现了,汐月就会没事了。
正在她这样想的时候,慕容景舒急急忙忙地赶来了,是纳兰涓和海夜一起去请的,在路上慕容景舒已经了解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非常的不安和着急,"倾寒妹妹,倾寒妹妹。"
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沐倾寒整个人才一点一点地有了知觉,"景舒,景舒,你救救汐月,求求你救救她。"
"好的,好的,我来,你先把汐月放下。"慕容景舒从未瞧见沐倾寒这般的如此的绝望过,但是当他在接触到汐月的时候,已经感觉到汐月的体温已经在一点一点地丧失,他不希望就这样放弃,于是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沐倾寒在一旁,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嫂嫂,你就喝点茶水吧。"不管纳兰涓怎么劝说,沐倾寒还是一副完全不理会的样子,看着沐倾寒这个样子,她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