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一番梳洗,空气中却仍飘着一种没有消散的味道。
略知人事的人都会明白,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柯刚斜倚在太师椅上,胸前的衣襟半天,露出大片的胸膛。单从五官上来,柯刚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因为饱食终日,缺乏锻炼,长得过于肥胖了些,皮肤虽是白皙,却显得有些不太健康,而且由于酒色过度,眼下总显得有些青,眼皮也有些浮肿,看起来就是一幅标准的富家纨绔子弟的样子。
此时,一个美艳的侍女正跪在他的面前给他捶腿,一个为他捶背,还有一个拿着削好的水果正喂到他的嘴边的,则是柯刚颇为宠爱的一个侍妾香云,她的云鬓松松地挽着,略有些碎发散乱地飞着,胸前轻纱掩映处,一大片白腻的胸脯若隐若现,依稀可以瞧见深深的沟壑,眉眼流转间,风流媚人;言语谈笑间,销魂蚀骨,好一个迷人的尤物。
刘平只瞥了一眼,便觉口干舌燥,不敢再看,低下了头。
所以,他自然没有看到靠在太师椅上的柯刚的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些人,自为是什么正人君子,肚子里不也照样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柯刚就不信,有那个男人会不好色的?偏偏作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给谁看啊?半夜里抱着老婆干的不也是跟他一样的事,装腔作事个什么?若是平常的话。柯刚说不定会借机捉弄刘平一番,不过,今天他关心的另有其事,于是,暂时就不打算拿刘平取乐了。
柯刚吞下了香云送到嘴边的葡萄,顺便将手伸出了她的胸前,摸了一把那团肥腻,惹得香云无力地倚在他的腿上喘息,她的媚眼迷蒙,微启的两瓣间,香舌轻轻滑动,她如同蛇一般,极有韵律地轻扭着身子,姿态极具诱惑,丰满的臀部更是有意无意间不断地磨蹭着柯刚腿间的部位,感觉到柯刚跨间渐渐苏醒的欲望,香云喘息得更是急促了。
该死的小骚蹄子。
柯刚在心中暗骂,刚刚泄出去的邪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要不是想到那个一见就让他软了半边身子的丫头,柯刚只怕就忍不住当下就剥了香云的衣裙将她给就地正法了。柯刚勉强忍住了自己的欲念,将香云抱起,放在了地下,拍了拍她丰满的臀部。
“乖,回房去,一会儿我去找你。”
香云虽然不知道刘平来回的是什么事,不过,想也知道,除了女人,也不会有其他了。若是别的事情,以柯刚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舍得打发自己走的。不过,她也不奇怪,男人嘛,总是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香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似委屈似幽怨地瞪了柯刚一眼。
“就知道你是个没有良心的。”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柯刚的额头。
“呆会儿你瞧我理不理你?”
说完,她帕子一甩,正扔在了柯刚的脸上,自己则扭着腰肢,一摇一摆地去了。柯刚将手帕拿到鼻间,深深地一嗅,好香,他的心更痒痒了,大声地对已经快出花厅的香云说。
“宝贝儿,别恼,我马就去找你啊。”
香云停步,回头,飞了个媚眼,啐了句。
“呸,老娘稀罕。”
说完,就彻底地消失在了厅外,柯刚还犹自被她那一个媚眼勾得魂都到了九天之外,半天才回过神来,清咳了一下噪子,问道。
“那个丫头在哪里?赶紧带过来给我瞧瞧。”
想到那仿佛含着露水一般的容颜,柯刚就心痒得不行。家里侍妾丫头不少,外面的姘头也无数,处在扬州繁华之乡,风流妩媚之地,秦淮河两岸美女如云,柯刚可以说得上是脂粉阵中人,见识也不算少了,可是,那种风情的丫头,倒是独一份,那娇怯袅娜的韵致,真真是迷死人了。
柯刚迫不及待地想瞧瞧那丫头了。
刘平的神色就现出几分为难来。
“大爷,恐怕,您还要再稍等等。”
“等等?”
刘平此言一出,柯刚顿时大怒,他拿起手边的杯子就朝刘平砸了过去。刘平不敢避让,杯子正砸在了他的额头,顿时,头破血流,而杯子也掉在刘平脚下的地板上,碎成数片。刘平的额头上一阵巨痛,他也不敢伸手去擦,知道这样只会让柯刚更为暴怒。鲜血啪哒啪哒地朝地上落去,正巧滴在碎了的白色瓷片之上,不一会儿,就积了一小滩,越发衬得白色偷白,红色愈艳。
刘平垂着头,紧贴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握起。
虽一样是奴才,可是,他是管事,不是小厮。
在柯刚的父亲柯继宗还在的时候,还曾受过这种对待,柯继宗为人和善,对数历服侍于柯家的下人向来十分优容,刘平接了父亲的管事位子之后,表现出色,柯继宗对他十分看重,重要的事多与他商议,并不因为他是下人就有所轻侮。可这柯刚,全然不顾他多年服侍的体面,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尽管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依然是如此地让人难以忍耐。但是,刘平知道,他非忍耐不可,他是奴才,只要柯刚愿意,随时要了自己一家大小的命也不过罚些钱财了事罢了。
一旁瞧着这一切的狗儿眼中闪过一道厉光,随后又消失无影。
他上前一步,笑道。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大爷动这么大的怒?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大爷想要的话,我立马去将她弄回来给您就成了。”
“真的?”
柯刚的眼睛一亮。
“你真的有办法弄到?”
狗儿笑道。
“大爷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话过?要不,我现在就去将人弄回来?”
“好,好。”
柯刚大喜,连声催着狗儿快去。然后,厌恶地瞧了一眼刘平,挥了挥手。
“瞧你那什么样子,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只是个废物,就这么一点儿事也办不成。”
刘平忍住屈辱,默默地退出了花厅。
但一出花厅,就立马加快了步伐,他也顾不得包扎,拉住了几个下人,问明了狗儿的去向后,匆匆地追了上去。狗儿正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下人,来到了舱板之上。
刘平拉住狗儿。
“你这是要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