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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嬷嬷恼羞成怒,叉了腰指着串儿她们:
“我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娘子呢,竟然是哄骗我的。你们皮痒痒了是不是?啊,对了,我平日的手段你们没尝过。肖婆子,路二娘,你们求的事我允了,先把这几个小丫头收拾了。”
串儿惊骇地叫了起来:
“你们都听见了,她豁出去想要出手对付我们哩,我们能这么干坐着等着被收拾么?”
串儿假意上前施礼:“哎呀,胡嬷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计较啊。”
一弯身,捏了面杖捣向胡嬷嬷肚腹。胡嬷嬷一阵剧痛,“哎哟”一声弯腰捂住小腹,串儿连忙闪开:
“还没行礼呢,嬷嬷就来相扶,真是客气。看来嬷嬷原谅我了。”
波力站在桌子上,看胡嬷嬷吃亏,高兴得吱吱直叫。
串儿转头,冲波力一挤眼,做了个“V”的手势。
泥点跟顺心看串儿动了手,也一人盯了一个,准备动手。
缓过气来的胡嬷嬷脸色苍白地大叫:
“快,拿下这几个小丫头,竟然出手打我,我这管事还怎么做?!快动手,不拘怎样,一切有我担着。”
肖婆子比较胖,人也懒,动作迟缓,她刚一动,如意就扑上去抱住她:
“哎哟,肖嬷嬷慢着点,可别闪了腰。”
泥点从后面冲过来,握住面杖,狠狠地捅在她腰眼上,如意一放开她,她便坐到了地上:
“嘶!小蹄子,拿什么东西戳老娘啊,痛死我了。多亏我肉厚,要不,还不被戳个窟窿?哎哟。”
路二娘人年轻,脑子灵,听胡嬷嬷叫她动手,有些迟疑,看胖子被打倒了,便后退几步到窗边,连连摆手:
“奴可没动手,你们别打奴。”
胡嬷嬷终于站起身,阴冷的眼神盯着串儿他们的衣袖:
“她们衣袖里有东西,抓住她们的手,她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顺心跟泥点一眨眼,泥点向胡嬷嬷冲过来,不小心摔倒在胡嬷嬷脚前,胡嬷嬷捋了衣袖,正要把她拎起来,顺心从后面扑过来,路二娘张大嘴正要叫声“小心”,顺心的面杖已经捅在胡嬷嬷腰眼上,胡嬷嬷再次倒地,一边叫着,一边开骂:
“你们这起小祸害哟,作死啊。等我起来,把你们全都卖出去。不,先一人打三十板再卖,作死哦。”
串儿坐下来:“你还真把这郭府当你家的了?打板子?卖人?先打你三十大板。”
“呸,你个小蹄子......”
如意又过去搧了她两巴掌:
“枉你做了这多年的管事,看人的本事倒是退步不少。告诉你这是娘子当前,你还嘴贱。”
串儿点头:“可惜啊,你爹娘倒是好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糊涂东西?!体面是主人给的,你自己都不要体面,还留着干什么?”
胡嬷嬷愣愣地看着串儿:这就是外面找回来的娘子?不会吧?!外面的娘子才九岁多,哪有这份胆色?!她们一定是联合起来唬自己的。
就算是,也假装不知道,先动手收拾一番,出了这口恶气。不知者不罪。
扬声对路二娘道:
“快叫人来帮忙。这帮小贼装神弄鬼的,赶紧找了人来绑起来好好教训。”
串儿脸一寒:竟然想扮猪吃老虎?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吃下。
串儿倏地站起身:“既然不能善了,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吧。只是,不知道你们可准备好了?我伤了你们可没事,你们若伤了我,无论什么理由,就必须承担阿郎的怒火。谁撑腰也不行。”
率先抡起面杖打向胡嬷嬷腰侧:“打。”
肖婆子尚未起身,又被泥点和顺心一人一杖放倒,路二娘突然打开门,大叫:
“快来人啊,有贼啊!”
串儿眼一棱:这话喊得好。等所有人执棒一阵乱打,就推说是以为进了贼人。因为他们不认识自己,因为他们不曾听见婢子说明自己身份。
串儿冲过去,使出全力兜头砸过去,那女子比串儿高大许多,随意抬手一挡,只听“咔嚓”一声,竟然生生地砸断了腕骨。
路二娘托着手腕蹲在地上鬼哭狼嚎,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胡嬷嬷却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帮丫头,胆子真大!
串儿一时也有些愣怔,觉得手有些发软。如意赶紧过来拉她退到一角,护在身后。
听到叫喊声,五六名仆妇手执棍棒冲了进来,串儿惊醒过来,从桌上抱过波力,招呼泥点和顺心退过来,静静地看着冲进来的这群人。
胡嬷嬷一看人多了,胆儿就壮了:
“快,拿下这几个小贼,他们偷东西不说,还伤人。”
郭府的奴仆在安史之乱中死的死逃的逃,除了一些世仆,或者实在无家可回的如顺心这样的,绝大多数都是后来新买的。
听见管事嬷嬷这样说,那还有假,举了棍棒过来,吆喝着让串儿她们受缚。
如意颤抖着:“别听她乱讲,这可是府里的娘子,对她不敬,落个欺主的罪名,你们就等着受罚吧,弄不好甚至会押送官府。”
众仆妇笑了:“哪有娘子做贼的?小丫头别唬我们了。再不受缚,我们认人,棍棒可不认。”
串儿大声道:“你们若敢动手,管教一会儿打得你们个个象猪头。”
众仆妇更是好笑:“还说是娘子,哪个娘子这般粗野,不知礼数的?我等也不是那般好欺哄的。”
说着便拿了绳子上前,要来绑缚串儿她们。
串儿这才觉得自己卤莽了。若今天被绑缚,就算卖了这群仆妇,自己的颜面也受损了。
在这府里,颜面受损意味着谁都会来尝试欺侮一番。就算自己不怕,也不堪其扰。
串儿心一横,牙一咬:拼了!就算被打倒,也不能让她们捆缚自己。
“你们怕么?”
泥点顺心答道:
“不怕。”
串儿仔细看她们,差点笑了出来:两人头发蓬乱,小脸汗津津、红扑扑的,双眼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顺心道:“平日里见了这些嬷嬷可够恭敬了,可她们还是变着方压制我们,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痛快。婢子感觉这腰又直了。”
泥点连连点头:
“可不是。婢子每月几百文月例总会被他们刮去一两百文,阿娘说婢子没用。今天可出了口恶气。”
串儿点点头:
“合理的管束应该听,不合理的就反抗。今天许你们出气。一旦动手,可能会受伤,怕不怕?”
“不怕。”
顺心、如意和泥点,看着步步逼近的仆妇,捏紧面杖,准备迎头痛击。
两名各头较矮的仆妇一边笑着,一边拿了绳索过来:
“你们乖些,我们只绑不打。”
串儿低声道:“先放倒两个,能少一个就少一个,一会儿才不会被动。波力,关键时候,得招呼你的鼠子鼠孙来帮忙。”
两名仆妇扭住串儿身前的如意就要捆缚,串儿抬手捅了其中一名的肚腹,顺心和泥点同时出手,将另一名放倒。
两人都没叫出声来,直接蹲在地上张大了嘴直喘气,好半晌才说了句:
“痛死我了。”
胡嬷嬷跳起来:“我们一起上。她们手里有东西,打人可痛了。可是衣袖遮住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
除了路二娘,剩下的三名仆妇联合胡嬷嬷、肖婆子冲了上来。顺心、泥点和如意死死地将串儿护在身后,握住面杖,胡乱一阵乱打乱捅,居然打倒了两名。
特别是顺心的那一捅,刚好捅在一仆妇鼓鼓的胸脯上,她痛得使劲揉着胸脯子,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嚎啕起来。
胡嬷嬷尖叫:“真是......连几个小丫头都拿不住,还要你们做甚?!”
拾起地上拇指粗细的长棍棒,兜头砸了过来。如意见势不妙,一把抱住串儿:
“胡嬷嬷,你敢伤娘子?你不想活了?”
胡嬷嬷狰狞地笑着,一棍砸在如意背上,如意痛得差点岔气。串儿急了:
“如意,你怎样?”
如意连吸几口气:“娘子,如意没事。娘子没事,如意就没事。”
串儿懂了,若她有事,就算他们占理,如意他们还是会被罚。
“如意,还能挺住么?”
如意点点头。串儿望向波力:
“波力。”
波力明白地一声“呼哨”,从门外窜进来十几只老鼠,“嗖嗖”地上蹿下跳,几个妇人骇得惊叫不已:
“天呐,老鼠。爬我头上去了,哎哟,钻进去了。”
一时东倒西歪,撞翻了桌椅板凳,屋子里乱成一团。
串儿一拍手:“上,打落水狗。”
除了如意靠着墙休息,顺心、泥点、串儿趁乱一人赏了几棍,串儿便招呼大家停了手,低声道:
“闹了这么久,一定会有人来。泥点,你和顺心赶紧把这些面杖拿去处理掉。”
如意忍痛搬来木凳:“娘子坐。”
串儿一把拉她坐下,自己再去搬了一根木凳:“如意,你猜一会儿谁会来?”
如意神色复杂地看着满地挣扎呻吟的仆妇:
“可能,夫人会来。”
串儿嘴角扯出一个笑:“我猜也是。”
不一会儿,泥点和顺心回来了,恭顺地站在串儿身后,波力也完成任务,跳到串儿腿上歇息:
“吱吱,我差点就成光皮鼠了。”
串儿瞪它:“谁叫你贪玩?你的鼠子鼠孙越来越少了呢,今天才来了十几只,是不是快绝种了?”
“呸!多着呢。怕吓死这些臭婆子。没想到只是些奴仆,胆子居然这么大,敢明着害你这个主人。这也证明了你的确不咋的。”
“咋不咋地,试了才知道。打架,还真痛快!”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串儿暗道:终于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