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雪花还在静静的落下,帐内,火焰冉冉,却是炙热难当。
轩辕寂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那绯色的眸中分明有志在必得的笑意,却是半垂着面悉数遮挡。
轩辕寂甩手,是腰间的长剑扬起,霸气的穿过空气,在眼前划出一道银色的剑光,桀骜的刺下,明惜却敛眉,只咬着下唇,半分也没躲闪,而那长剑就插入她面前的毛毡,贴着她半屈的膝盖,插入泥土。
“三招,你过的了我手上三招,我就要你。”轩辕寂的声音孤傲,寂寥,急切穿过耳膜,让她微微的一怔,就好像似曾相识。
可她已没有时间说话,轩辕寂的长剑已急速的挥下,那剑风是那么的厉,隔着两个人的距离,竟然都割进了肌肤,生生的疼。
她拔剑,起身,却没有迎,反而退了一步躲闪,轩辕寂的凤眸中有桀骜闪过,他亦没有收手,更加咄咄逼人,手中的利刃“嚯”的一声刺穿了帐布,却也扑了个空。
帐外传来铁甲碰撞的铿锵声,还没有接近,就被他一声吼住,停下在了帐外,轩辕寂挥剑挑下帐帘,“传令下去,再踏近一步,格杀勿论!”
卷帘一寸一寸落下,遮住外面的夜色,火焰还在跳跃,发出昏黄的光,照耀在脸上,左右摇摆,明惜悄悄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她看到轩辕寂的脸阴晴不定,笼罩在一团血色之中。
不安的因素在心口迅速的膨胀,她却已没有了退路,即使有了阿珏的叙述,却依旧不知道自己这身武艺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在那十年之中……微微的皱眉,只希望可以过的了他手上三招!
“第二招。”轩辕寂的双眼发出幽幽的光,明惜看到他的唇角桀骜的扬起,那张脸俊美如神,即使所有赞美的词语拼凑在一起,用在他的身上也不过分,可来不及细想,他的第二剑已经刺来,迅速,狠厉的没有她躲闪的余地。
她挡,挥剑迎上,却是虚招,剑花一挑,闪电间便绕到了他的身后,他的剑却与她一般快,剑尖已急速的跟上她的胸口,她仰身,那利刃就从她的面具上平行擦过,她看到那剑柄上的精细雕刻,是一轮太阳,冉冉升起。
三招已过。
她松了手中的剑,眼前的事物都是缓慢而迟疑,随即她看到轩辕寂的脸,鬼魅一般迅速接近,她想躲开,却已落入他的胸怀,他伸手,紧紧的扣住她脸上的面具,扬起的那一瞬,她却已抬脚踢翻了火盆,那炙热的火焰就在那一瞬尽数的湮灭,面具落在脚下的那一瞬,周围已经漆黑一片。
他没有能看到她的脸。
“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轩辕寂捏着那尖俏的下巴,声音低若惘闻,“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这张脸皮揭下来——”
“少主不应该对我的长相这么在意,既然该查的都已经查过了。”她的声音清晰,遥远,仿佛是从大地的另一端传来,却镇定自若,不慌不乱,“殿下,三招已过。”
轩辕寂一怔,他用手指触碰少女的脸,感觉到她因为他的温度而颤抖,却冷冷的笑了,“绯墨么?你的身份我迟早会知道,在此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身边,做我的随侍官。”
“随侍官……”
“就凭你这一身武艺,我也不能辱没了你,至于你师承何处……抑或是偷师而得,我也可以一分不差的查的清清楚楚!”
明惜却是惨淡的笑了,“少主英明。”
感觉到她唇角的弧度,轩辕寂的眸色却一凛,只将她的脸慢慢的捧起,把他的气息都吹到她的脸上,“现在可以说了吧?东皇珏的处置?”
“少主若要处置他,大可以放任不管,反正他中了厉毒,到时候自会毒发身亡——”愈是轻描淡写,愈会激起人的兴致,她不信轩辕寂不知道东皇珏中了毒,他只是不按章法出牌。
轩辕寂的唇角果然挑起,“不要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就可以让我救他,”他暧昧的吹气,“他把八千兵马白白的送入月天手里,只为了你……中毒是他咎由自取。”
“那八千本就是少主您要舍弃的,更何况他带给少主的……就绝不止那八千叛军的价值。”
“你说自己值八千兵马?口气不小!”轩辕寂的口气毫不掩饰的鄙夷,他挥手指向帐侧的那一团白色,“那里,才是你的战场!才能显出你的价值——”
明惜也不禁皱眉,狠狠的咬了下唇角,她还记得,那白色正是那方厚厚的毛裘,即是……床榻。
“等着瞧。”吐出的三字终于揉杂了不屈,她有些讨厌他鄙视的口气,即使……在别的人面前可以淡定,可以隐忍,可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自己就控制不了自己?
轩辕寂却是笑了,俯身狠狠的拍了下她的屁股,“你很有趣,我有点等不及想看你的表现。”
她被他缠着,闪躲不开,就被他的手拍中,那冰凉的手指有意的在她的身上游移,故意的点燃了一串的火苗。
月天要过她很多次,她不会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却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了就走到了这一步?她明明每句话都说的小心翼翼,而他的反应她也都了如指掌,就唯独没有料到这个俊美如神的男人竟会如斯般似狼似虎。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本殿就给你点雨露……随侍官?”
轩辕寂邪气的一笑,紧紧的禁锢着她的双手,就把她甩在那毛毡上,健硕的身体随即压上,不给她丝毫逃跑的机会,“看不到脸,就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吧?”
俊美的脸俯下压在她的丰腴的胸口,亲吻,他的手指却一路的下滑,是饱含情欲的挑逗,只是他的体温太凉,让她冷的打颤,只是那身体却一如未曾经过人事般敏感。
抚摩着如玉般的肌肤,轩辕寂却慢慢扬起唇角,修长的手指悄然压进她双腿之间的沟壑,厮磨。溢出的蜜汁,沾粘在他的指间,竟让他在那一刻也有些微的肿胀,那里在慢慢的变大。
“说……你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急迫,他轻咬她的肩头,秉神听着她瑟瑟的喘息,弓起的身体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滴。
“绯墨以为……少主是要做大事的人。”
空落的声音响起,他仿佛感受到了她冷冷的目光,锐利的刺入他的心底。
身体蓦的一松,他却扼住她的颈,“你记着绯墨,你所隐瞒的……我总会知道的。”
“当然。”明惜却挽起唇角,“只要目的达到了,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
黑暗之中,她坐起身,却因为紧张,全身都迸出了一身湿淋淋的汗,却依旧桀骜的挺起脊背,即使在弯腰捡起那面具的时候,依然是骄傲的。
“因为我要的……是一颗真心。”
那话音中的寂寥一如拥入帐幕的风,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么空洞。
带上面具,遮住那惨白的一张脸,她才敢抬起头来,却是低低的开口,“轩辕寂,我,给你真心。”
就当是弥补曾经的伤害,我给你真心。
火盆中的火焰在瞬间燃起,冒出丝丝缕缕的青烟。
轩辕寂褪下衣衫,回头,铜镜之中映出他健硕的身体,结实,健美,只是那肩头,却有一个圆形一样的伤疤,虽然已经被剑刃多次的划掉,却依旧能清晰的看出那是一个人私章所印出的灼痕。
这丑陋的东西似乎要永远的跟着他,永生永世的跟着他,提醒他,他所经受的耻辱。
鬼将。
多么卑微的身份,而且……还是仇人手中的玩物?
他的眼中膨胀出深刻的恨,即使轩辕阳告诉他,是他亲手解决了那个女人,就用他从不离身的那把长剑——剑身刻着太阳的长剑,他依旧没办法安心,因为他的手只要放到那印记上面,就仿佛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
就好像,她躲在什么地方,在看着他,嘲笑着他,有朝一日,还要将他当作棋子一样玩弄。
扬起的剑割进肌肤,剜出一块血肉,他冷冷的看着铜镜之中,血流如注的身体,却扬起了唇角,“接着去查那个女人,月天带她回到月示帝国之前,她是什么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