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往前没走多远,忽然一道明朗的笑声传来:
"是吗哦呵呵呵,大姐你真会开玩笑哦呵呵呵呵"
是风流!
小诺的眼泪马上汹涌滚下。还能说笑,还没死!
更快一步跌撞着往里面冲去,小诺大喊:"风流,风流!宣宁!落日!"
一直跑到尽头,才在最里面的铁牢中看到风流。他正倚在铁栅栏上,跟外面的狱卒大姐说着什么,笑得正欢。看见小诺冲来,惊讶一闪而逝,马上又笑呵呵的朝她招招手:"小诺诺也来啦"
"?"狱卒见一个带着镣铐的女子冲进来,顿时一愣,随即看到后面跟上来的凤舞,马上单膝跪下,拱手参拜:"拜见皇太女!"
"免礼平身。"原来凤舞竟然是西岐的皇储!
"你..."小诺被凤舞的身份吓了一跳,一下怕怕不已。貌似她刚才得罪她了哦,完了完了。小诺在心底哀嚎。
"好好叙叙旧吧,时光有限。"凤舞面无表情的说着。这时光到底是指小诺探监的时光还是指他们四人能活的时光就不得而知了。
狱卒大姐很尽职的开了牢门。
"宣宁!落日!风流!"小诺马上扑过去。
正坐在阴暗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宣宁忽然听到小诺的声音,浑身震了一下,睫毛一颤,手上掐得死紧。他忽然很紧张,很害怕,万一睁开眼不是小诺该怎么办?
"宣宁!"
直到最真实的拥抱来临,宣宁才猛的睁开眼:"小诺?小诺!小诺?"
被宣宁抱得快喘不过气,小诺一个劲的哽咽:"是我!是我!是我!"
"你瘦了..."虽然才三天,但是她就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宣宁的消瘦与憔悴,下颔也起了薄薄的青髭。手抚上宣宁青肿未消的脸,小诺心疼不已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打成这样,却也刚好掩去了他的绝色姿容。老天保佑,她担心的情况终于没发生。太好了!她还困扰如果有了孩子该叫她什么呢,哈哈。福祸果然两相依,古人诚不我欺哉!
"小诺诺好偏心,都不抱抱人家..."直到风流酸酸的声音响起,小诺和宣宁才慢慢松开怀抱。依恋的望着对方。
"你们没事吧?"问的是你们,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宣宁的脸。
"没事,就是有点想你。"宣宁把头埋进小诺的肩窝。抬手揉着她的脑袋。这是最能让他有安全感的动作。只有小诺在他身边,他才会有安全感。
"我有事!我们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了!小诺诺,看来我们只好做对亡命鸳鸯了"风流哀怨不已。
"三个月!"小诺惊道。三个月后就要杀了他们吗?会不会像电视上那样绑在十字架上用火烧?
"是啊是啊...所以趁着时光有限,咱不如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哎哟!北方猪!你干什么!"风流话没说完就被落日踹了一脚,顿时大怒,瞪着落日。
落日躺在稻草堆上,修长的腿蜷了蜷,懒懒的翻了个身:"腿长,意外。"
风流勃然大怒,一个饿虎扑食纵身扑上:"我手长,也意外!"说着两手就毫无章法的朝落日揍去。
看出他不是动真格的,小诺倒也不担心。只是三个月的时间让她锁紧了眉头。难道真要眼睁睁的坐以待毙?
...怎么可能!
小诺握紧拳。以前是宣宁他们保护她,现在到了西岐,一切被颠倒了,那么,就换她来保护他们吧!
"讲完了没?讲完就..."
"殿下不好了,殿下不好了!"外面一道稚嫩的男声打断了凤舞的话,慌慌张张的。
"放肆!竟敢诅咒殿下!"狱卒马上跳出来大声呵斥,并意图拦下迎面冲来的男孩子。
凤舞一抬手阻止了她,快步上前:"怎么?"
火炬的照明范围中,一个小小的黑影咚咚的跑近,一直冲到凤舞面前,两手按膝,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陛下她又..."
话没说完,凤舞就纵身掠出牢房,消失在小诺几人的视线范围内。
小男孩大约十一二岁,小脸带点婴儿肥,一见凤舞跑远了,顿时大急:"殿...下!哎!等...等我啊..."然后又咚咚咚追了上去。
目送这个来去都风风火火的小家伙离去,小诺跟几男面面相觑。现在啥情况?
"那个...既然殿下离开了,姑娘你也请..."虽然小诺是囚犯,但毕竟是凤舞亲自带来的人,狱卒也不敢轻易得罪。
"我就留在这里,不行吗?"小诺拉着宣宁的手,真是一刻也不想松开。她不会坐以待毙,但是,就算真的要死,她也想在死前和宣宁一直呆在一起。和宣宁在一起,她会有莫名的安心。
"这..."狱卒明显为难起来。
"大姐甭为难啦,怎么着她也是皇太女亲自带来的,自然也该皇太女带走嘛,不关你的事的啦。咱继续聊聊啊,聊聊"风流朝狱卒抛了个媚眼。
狱卒马上嘿嘿一笑,隔着栅栏就要去摸风流的手:"好,继续聊,继续聊。"
眼看她的肥手就要摸着风流的手了,风流又忽然抽了手,然后掩口娇笑:"大姐最坏了哦呵呵呵呵"
小诺满头黑线,无声的望向宣宁:这家伙看来在这里混的很哈皮啊。
宣宁用口形回了几个字。
小诺跟着他的口形轻念出声:"做戏,保护,我们?"
"什么?"狱卒大姐跟风流笑得正欢,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小诺马上干笑。却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喧闹。外面的喧闹像海潮,一浪一浪很快推向里边。
听着那头一波高过一波的欢呼声,小诺诧异起来:"那边怎么了?"
狱卒没摸清小诺底细前也不敢怠慢,快步走了出去探问情况。
过了好一会,欢呼喧闹声才算有所平息。这个有所平息也仅仅指音高没再往上飙了而已。
狱卒大姐又慢慢走了回来,但这回步伐沉重,脸上也有着说不清的悲戗:"陛下病重,恐怕..."后面的话哽咽了。
"怎么会这样!"宣宁大惊,唰的站起身,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失控了。
"干嘛?"小诺奇怪的看了宣宁一眼,难道这个西岐女皇还跟宣宁有一腿?一这样想,心里顿时酸泡泡泛滥。却没想过,宣宁根本连西岐女皇啥样都没见过,哪来的一腿!
"帝崩,新皇即位,一般要大赦天下。"
"太好了!"小诺精神一振,难怪外面的人那么开心,原来是可以无条件释放了!
但宣宁接下来的话却浇灭了她的希望:"但是皇家也不傻,真正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一般都会赶在新皇即位前处死。"
"什么!"风流和落日齐齐大叫。
"那就是说,女皇一死,我们就要被...咔嚓?"小诺手比着脖子,做出个杀头的动作。
"恩。"宣宁脸色沉重。
"天啊!我不要红颜薄命啊啊啊啊!"风流马上哭天抢地,引得牢外的狱卒嚎啕大哭!
被狱卒惊人的嚎哭声吓到,小诺嘴角抽了抽,敢情,刚才这狱卒哭的不是皇帝要死了,是哭风流命不长久了啊?汗。
宣宁抿紧唇,背着手在不大的牢房里踱来踱去。
跳动的火光下,小诺痴痴的看着他。纵使内力散了,纵使被扁成猪头,这都不影响他认真的帅气。认真的宣宁真的很好看,眉头紧锁,薄唇微动,不知在低声盘算些什么。
忽然他脚步停下,猛转过头,漆黑晶亮的眸子华光一闪,璀璨至极,直接把小诺看成了痴呆,口水哗啦淌下。
"小诺,你不是医术高明,能起死回生么?"
"啊...啊?啊?什么?"小诺一时头脑跟不上反应。
"既然你是天下第一神医,能妙手回春,白骨生肉,何不给女皇陛下去看看,说不定医好了她,她就会赏我们一条生路呢!"宣宁故意大声说。
"什、什么啊,我没那么..."后面的话却在接触到宣宁的眼神示意后咽了回去。小诺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外面竖耳倾听的狱卒,马上改了口风:"万一我治好了她,她还是不放过我们,那不是亏了?"
狱卒一听小诺这么自信的话,马上咚咚咚冲了出去,留给众人一个光晕中的背影。
见她彻底消失在秘牢里,小诺和宣宁相视而笑。
这是他们第一次心有灵犀的合作呢。刚才如果一不小心多说半句就露了馅儿,最后的求生机会都要泡汤了。
"不过这万一治不好可怎么办呢?"小诺对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
宣宁微微一笑:"宫中太医永远都不会说一定治得好。再简单的病,药都会分几帖让人慢慢服养。"
小诺马上想起当初在皇宫秋猎时看美男看晕了,那太医,叫年如海是吧,给自己配了服药,吃了好几天。其实他们两个当事人心里比谁都明白,她根本就没事!
"你的意思是..."小诺隐约有些明白了。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宣宁笑着往左边瞟了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