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总让他们将房里的灯点亮,自己却喜欢隐在避光处。二残子将她这种行为拼命往复杂处想,无果,往简单处去想,终悟道:瞎折腾。
瞎折腾不要紧,就怕没人陪她瞎折腾。在这点上,喜来表示不用担忧。瞧,有清歌在呢。
烛火摇曳,对影无话,俱是满腹心事。
终是喜来先开口打破凝静。
“清歌,想什么呢?有什么就问什么。”
沉在自己思绪的清歌反射性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额上的碎发恰到眉弯处,此刻看来,竟有着别样的温柔。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可总找不到词来形容他。现下,她突然想起以前看的话本里的一句话:锋利不掩婉转,刀也。
这个男人,像是一把刀,不同于剑的直来直往、气势迫人,他内有风骨秉持,与人相处却总让人一步。也有犀利的时候,但与人意见相左的时,却只是温婉的坚持。
虽不一定是最特别的,但起码,在她眼里,他是特别的。
“我并不来自牧绅县,想必你们心里也有数。”
清歌再次抬头,就见梨涡深现,眸色笑意轻浅,他移不开视线,只是不明白,一个大女人,怎能笑得如此媚惑人心。
“那你,来自哪里?”
就见喜来眸色加深,却笑得慵懒,“这是秘密,若你答应永远留在我身边,哪一天我心情好了,就同你说。”
清歌抿嘴,半晌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是同你说,我喜欢你了么?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就这样。”
清歌定定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看她这话究竟有几分真。
“那位邹公子呢?”
“哎哎,怎么又往他身上绕了,这是我们之前的事,跟他……”
“若我说有关呢?”
喜来一呆,“怎么会有关?”见清歌一脸肃然,两片薄唇又抿成一条线,正经得不行。她摸摸鼻子,这男人怎么也在这问题上纠结。
虽是不明白,但见清歌如此在乎,又不想以后还要为这个问题浪费时间,喜来迅速组织语言,以期简洁明了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在纠结什么,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跟我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故人,以后见不见面还两说,就算见了,也就两个相识的旧友之间的碰面而已,顶多就聊聊天谈谈事,”喜来满脸的不解,“这样的他,跟我要和你在一起,有关系么?”
她巴巴等着清歌回答,却见清歌半张着嘴,似有惊讶,又带着不确定。
“你是说,你以后,都不会……”
都不会什么,清歌却没有说出来,眼波暗涌滔滔,思忖着,她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再也不会同那位邹家公子,有半点关系了?所以才会跟他说,他们与他之间,没有半点关系,是这样的意思么,李喜来?
看着她歪头皱眉,惑色渐浓,清歌只觉得神清气明,阴郁什么的,一扫而光。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四字而已,如此简单。
喜来却是叹气,“我不知道呢。”
换来清歌一声轻笑,“李喜来,你也不总是聪明的。”
被他叫李喜来的那个,扬着眉,道:“不叫喜来姑娘了?”接着笑得开怀,“若是能直接叫喜来就好了。”
李喜来,宋清歌,喜来,清歌,一直在一起吧,好么?
俩人傻傻的笑着,笑得自己也不明白因何事发笑,总之,就这样相互瞅着,瞅见你乐了,我也乐了。
至最后忘形。
“你今晚留下来吧。”
然后就见清歌逃也似地离开,这回却没忘交待,“你早些歇息,我明早过来。”
旋风似地出去,又旋风似地刮回来,喜来刚来得及说了两字,又消失不见了。同消失的还有桌上的食盒。
烛火“扑”的发出声响,喜来垮着脸,“知道回来拿食盒,怎么就不给我拨了蜡烛,都快灭了……”
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大头,用头蹭着她的脸,表示抚慰。喜来用食指点着它的嘴,“今天一整天跑去哪了?宋清歌都知道守着我,你居然给我玩失踪?”
大头叫了两声,像是在为自己辨别。
喜来一副听懂了的样子,大度表示,“好吧,看到你二犯的份上,这次打屁股了事,再有第三次,我再也不护着你,让老二她们将你身上的毛都拔光。”
说完贼兮兮笑起来,“宋清歌喜欢我呢。”
“很喜欢的样子,还同意永远陪着我,你说,要不我干脆娶了他算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跟我那白痴老妈一样了。”
“不对不对,宋清歌跟那个老男人完全是不同的人,所以我跟她还是不一样的,我比她有眼光多了。”
“要不,我真娶他算了?”
喜来犹豫地看着大头,“要不这样吧,咱们来投票,你要是觉得这个主意不好,你就说声NO,要是觉得可行,就说OK好了……”
“哎哎,别睡呀,你这大头鸟给我起来,别装了,这招还是姑奶奶教你的,唬谁呀你……”
就在喜来折腾大头的时候,清歌拎着食盒时走时停,走到一半才发觉,纱帽落在钱院了,思来想去,终是没再回去一趟,他还真丢不起这个脸。
反正他可以藏在屋顶上,将食盒送回庖房。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再密音了句给幼崽爹,让他带着幼崽回房歇息。
看着父子俩四下张望了会,才走出庖房,清歌索性在屋顶上盘脚坐下。
邹家公子是同她没关系了,但大郎怎么办?他到现在还是不知她对大郎究竟存了哪些心思,若她对大郎有意,他怎么办?若对大郎无意,大郎怎么办?
清歌面朝明月,竟从清辉中看到一双招摇的桃花眼,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不是说,男女之爱是最美好的么,怎么到他身上,就浑身不得劲呢?
果然那个叫李喜来的,是个妖孽!
“李喜来……”
清辉漫洒,披挂满身,墨发玉颜的青年,独坐轻喃,带着几分迷茫几分羞涩几分苦恼,以及,几分相思。
明明,才刚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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