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觉得最近的生活很不如意。
洪杨一天几趟跑来骚扰她,打断她的冥思。二残子几个接受了自己将来必将喝尿的事实,常拿它家大头泄愤。幼崽爹经常做些不是人能吃的食物给她,听清楚,是给她,没二残子她们的份,难得她想发挥室友爱,将好东西与众人分享,可春丫说了,就算是死了也得整个吞下去。
最令人发指的是那个叫宋清歌的,叫他念民俗趣闻,他念起了千草经,还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冷不丁提问,回答不上来?没事,针一针,回答上来了么?哦,再针一针。
喜来拍床板,“这日子没法过了!”
清歌苦头婆心相劝,你还小啊不懂啊这师传的东西怎样啊……,在五月的晨光中,春丫仰望着他高大的形象,神医的品德太高尚了,要是换了她,早一掌将喜来打趴下去了。
喜来泪流满面,春丫,你得离老练那个暴力狂远点,又泪流满面,神医我错了,我不该说谎,其实我没什么师父。
清歌黑纱后的表情令人看不清,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令人心惊。
“喜来姑娘,怎能因一点小事就不认自己的师门?!”
喜来哀嚎,“亲爱的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请将我胸腔剖开直视我赤诚的爱意吧。”
春丫黑了脸,居然当着她这个未成年人挑戏良家妇男?清歌半点不含糊地使出银针。
“喜来姑娘,你需要静养,这一个时辰你就好好想想你错在哪了,告辞。”
春丫歪了歪头,觉得自己需要与喜来隔离,她还小,不能学那些油腔滑调,“非君女所为,吾寻奶奶去也。”
阳光被不知名的树叶筛落,满树的绿光招摇嬉笑,落在某人脸上却成点点光斑,大头抖着它光秃秃的尾巴声嘶力竭地叫着,喂,树上那几只,我真的是你们同类啊,等我翅膀的羽毛长好就去找你们啊。
“姑娘,这日头落入眼晴里不好,别老盯着它。”
幼崽爹恰巧经过,轻声叮嘱一句,见喜来没有反应,慢慢靠近,将她身上的毯子掖好。
“又让清歌恼了么?唉。”
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某人将眼睛闭上。走开,你这葱白蒜泥芹末油菜芥菜鲫鱼狂人给我走开!
喜来觉得很悲摧,她想了N久,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都换个时空生活了,她讨厌的东西却还在。其他的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要有油菜这种东西呢?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认为女人就要多吃一点油菜呢?宋清歌还说什么这不是油菜是女儿菜,有什么狗屁药用价值,啊呸,以为换个名字她就认不得么!
还有跟它一样可怕的鲫鱼,提出这种生物有营养的人都拉去砍了!
“虽是小小的一个针眼,但也不能轻视,晚上整锅水煮鱼给你补补可好?”
喜来越发悲摧,大头,别叫了,将这个男人赶走。
洪杨近日很哈皮,自从推出“运气大比拼”系列活动后,红富楼的业绩蹭蹭往上长,经常在商业街“偶遇”来宾楼的赵掌柜,笑容满面打了声招呼后立马一脸的愁云惨淡,“贤妹啊,听说自从品香派的长老们去了飘香楼后你这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愚姐我听了实在忧心呐,这家里还揭得开锅不?哪天撑不住可千万得给我说啊,不拘是擦桌还是洗碗,凡你看上的,我立马给你安排。”
“啊,对了,要不到我店里乐哈乐哈?没准这运气就转好了。唉,你说这人生真是够变幻莫测的,谁想我居然得了太守大人的青眼,指定来阳县就我一家酒楼能做这活动,唉,要你也能做,不定生意也能跟着好转呢,真是太可惜了。”
老容也跟着乐呵,她好不容易避着丰夏的偷偷藏下了一两私房钱,受内酷超人的启发,将内酷套在头上改装登场,挤在人群里报名参加“运气大比拼”,竟然只花了二十文就猜中了一只香油鸡,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她指着头顶的白头套,“姐这玩意是聚财的。”
嘿嘿,有了内酷咱还怕输么?咱这就用余下的银两去征服来阳县所有的赌肆,爆发吧小宇宙!
丰夏在人群里摇头,这傻女人,都忘了玩“运气大比拼”赢了就会转运的事,是她们自个传出去的了。不过那鸡倒还真肥,嗯,值得一尝。
二残子倚着墙晒太阳,视线在里府与自个手上的泥丸来回打转,如果里府大门那个女护卫将那个晴仔赶走她就叫长老去她院里摘花,如果太阳下来之前这泥丸能有拇指那般大,她今晚就洗澡。
老油日子过得很充实,她跟她侄女领头带着一帮下属招摇过市,竹筷敲着土坯碗,满街唱喜庆的歌儿,要遇上打赏的笑眯眯收下,没人打赏也不要紧,反正啊,“咱就是心有所感唱着抒发感情。”于是他们有时唱着运气大比拼,有时唱着太守大人的功绩,有时也唱一唱丐帮的新生活,拒绝几个想投奔他拉的道姑。
一品趁酒保不注意,将两个酒瓶互换,又趁她去招呼另外的客人时,将酒倒入口中。她老人家都一把年纪,没几日好活了,这黄土都快堆到喉头了,居然被逼喝尿,太没天理了,趁日子没到快喝个够本。
老练觉得自己很命苦,这劳什子市场调查的,怎么就那么难搞,奶奶的,“运气大比拼”都升级得比内酷超人等级高了,居然还有群众表示存在许多不合理之处,需要加倍完善!更苦命的还在后头,当她将厚厚一叠百姓意见反馈拿给喜来时,某人表示她刚解了穴,没心情看,扔垃圾桶吧。
正当她傻眼间瞅到了喜来洋溢着热情招呼毛猴子,她对比了一下两人的业绩,立马不平衡了,凭啥来个收尿的都来得比她劳苦功高?
“毛猴真是不错,说句实话吧,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有前途,现在果真验证了。”
毛猴乐了,嘿嘿,这喜来姑娘就是太喜欢说实诚话了,嘿嘿,这当面表扬什么的,还真令人难为情。“喜来姑娘,这工钱什么时候算?”
老练扶墙呕吐,有钱拿就成了喜来姑娘,笑得一脸贼样。
喜来也不含糊,当下应道,叫她现在就可以去红富领了,钱算什么呀,“关键是守好我交给你的这摊生意。”
老冲端着药过来时,见喜来亲切地慰问起清歌神医,语气里没有半点被人点穴后的不满,她看了一眼毛猴,顿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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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N多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