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天庆忽然来报:“主子,紫珈皇后派人来了。”东方诀离开慕子霈的呼吸,额头相对,声音仍有些痴迷:“我们一起去见见?”
慕子霈没有抬头,声音里听不见情绪的起伏:“你刚刚说的是——我们?”
“对,不管你喜欢的是那个,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不是我的敌人,你在我的世界里就是安全的。”
“安全于我有什么意义呢?一个将死之人怎么会怕危险?”
“一个将死之人怎么会想要自由?”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东方诀盯着慕子霈的眼,一字一顿的道:“没有一个女人敢和我说这样的话。”
“你不要把我当一个女人好了。”
“刚刚和我甜蜜的是个男人?我可不愿这么想。”
“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你真是个难缠的主儿。”
“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么?”
“你真是……每一次觉得和你近一点了,你就冷冰冰的把我推开。”
“我从没要你离我多近。”
“受伤……”
“主子!”天庆在门外有些急,“要去见么?”
“就出门了!”东方诀笑着看向慕子霈,“总有一天你会觉得离不开。”
宣事太监海公公手执拂尘,闭目养神。慕子霈打量了一下他的样子——脸色苍白似鬼,姿态矫揉造作,表情高傲无比。真是一个别扭的组合。
东方诀一迈进厅堂便笑道:“海公公,好久不见!”
海公公慢慢起身,礼节性的拱拱手道:“参见两位主子。”
“海公公多礼,请坐!”
三人分主宾坐好,慕子霈低头喝茶,不再看向海公公,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表情。
海公公略一扬眉道:“诀皇子,您已三天未上朝堂,皇帝陛下很是惦记您。”
东方诀微笑:“我拜托过大哥向父皇禀明过了,府上最近很忙,一直脱不开身。”
“陛下和娘娘派咱家来请两位主子到严书房议事。”
“是我和夫人一起?”
“陛下的旨意。”
“好,天庆!”
管家躬身近前,端了一盘子的金元宝。
“海公公有劳,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海公公“笑颜如花”,笑呵呵的起身道:“诀皇子太客气了,咱家在严书房候您两位的大驾了?”
海公公一甩拂尘,拧着腰出门了,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接过托盘,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大正国居然还有这规矩,主子给奴才撒钱啊?”
“收起你话里的不屑,”东方诀整衣起身,“你需要做的就是,回房,换衣,和我一起出门。”
“以后身边带个下人一起,你总是一个人进宫,这个习惯不好。身边带个人总好照顾一些。”
“你总是想好退路,好习惯。”
严书房很宽敞,可是一下子聚集了水未行,紫珈,东哲,靖钒,紫儿,荷清生,欧阳毅辰几个大正国最高高在上的几个人,小小的一个书房的确显得有些不够气派了。
东方诀大略看了一眼,拉着慕子霈跪下给水未行和紫珈请安。
水未行乐呵呵的起身,来到慕子霈身边扶她起来道:“皇儿不必多礼,几日不见,父皇很是想念啊。”
不知道为什么,慕子霈总觉得水未行的靠近很让人受不了,便不着痕迹的往东方诀身边躲。
紫珈莞尔道:“霈儿,几天前本宫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啊,”慕子霈垂首喃喃道,“儿臣……一切由夫君做主。”
“诀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母妃,您说的可是要儿臣去南方军务的事情?”东方诀着重咬着那个南字。
东哲皱眉接话:“为什么是南不是北?裴无涯自己在北方对着棋国也很困难。”
紫珈微笑:“本宫只是听说哲儿你马上要回去北方了,总想一个边防两位将领不太好。”
东哲显然不太同意这种说法说法,不过选择了沉默不答。
水未行见慕子霈站得离自己很远,自觉无趣,转身回到座位上。
欧阳毅辰沉默着抚须,摇了摇头。
紫儿大叫一声:“二哥哥也要走了么?!”
紫珈有些不耐烦:“诀儿,本宫在等你的回答。”
东方诀和煦的笑:“儿臣谨遵母妃教诲,一定前去南城好好学习军务。”
紫珈笑道:“很好。”
水未行开口道:“就是,朕的皇儿都很有出息嘛!知道上进。”
东方诀拱手道:“儿臣惶恐。”
慕子霈小心翼翼的上前:“只是……”
紫珈笑答:“对了,还有霈儿,新婚的小夫妻总不能就让人家分开吧?”
慕子霈摇摇头:“母妃,儿臣说的不是自己,而是……碧痕。”
紫珈微微皱眉。
慕子霈没有抬头:“碧痕昨日才和夫君同房,总不能现在就把她一个人放在王城。”
东方诀抬头看了看她——她想怎么样?
紫珈长吸了一口气:“昨天……碧痕……”
“母妃,自古以来男子去边防便没有家眷陪护的道理,有了妻儿便有了牵挂,无法在战场上拼死制敌。”
紫珈抱着肩膀看着她。
“儿臣不反对夫君去战场,也愿意陪同他前去,可是碧痕姑娘才来府上,一没有名分,二没有理由,不能让她和我们去南城。”
紫珈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你想怎么样?”
“儿臣听母妃的安排。”
紫珈皱眉:“霈儿真是替本宫想的周到哈,看样子诀儿一半会儿走不成了,至少要三个月以后要碧痕升为侍妾了以后再说了?”
东方诀和慕子霈齐声道:“儿臣谨遵母妃旨意。”
靖钒咕哝着:“的,白忙!”
荷清生朗声大笑:“皇后兴师动众的昭尔等前来,就是为了这个?臣等还以为陛下有了太子的人选决定了。”
水位想笑道:“丞相笑话了,朕若有此等大事决定,怎么会在书房就决定了呢?”
荷清生扬眉:“陛下,大皇子现在就在王城,臣不知您还在等什么?”
紫珈清了清嗓子道:“相国,今天本宫谈论的是家事,那些朝堂上的大事不便在我们这些女眷面前说起,还是等到明日早朝的时候再说好么?”
荷清生冷笑:“还望皇后真的不用费心国家大事才好。”
紫珈脸色一白,没有说话。
慕子霈看了看环境,今天的严书房居然没有请到相国慕永安,难道因为喜宴上哥哥的失态惹得皇帝不高兴了?可也不至于请到荷清生也不请他啊。还有,慕子言那日的醉态一定让慕永安气恼死了,也不知现正在怎么样了。
东方诀见慕子霈发呆,伸手拉住了她,低声道:“回去再找你算账!”
慕子霈微笑回嘴:“能在王城多呆几天,好好安排一下也好。”
“下次再自作主张,饶不了你。”
真不知道该不该帮他,唉,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得罪紫珈值不值得。慕子霈叹了一口气,继续神游天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