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刚行至顺天府衙前,日前刚刚上任的顺天府尹苏庭佑,已经在门口接迎了。
苏庭佑,昔年曾是丞相夜流门生,但是为人耿直忠厚。是个难得的良材。
“凌将军——”见到凌云志,苏庭佑焦虑的神色渐缓。
“苏府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云志见苏庭佑分明是神色慌张,焦虑。心知情况怕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日前,是牢头上报,说——”
“大人,大人不好了——”苏庭佑正想向凌云志说明因由,话未完,却见牢里的狱卒慌乱的跑来。
“去牢房。”凌云志说了声,人便率先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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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宁三娘一伙人是与其他囚犯关在一处,由于他们全体突发病症,于是迁移至另一处暗牢去了。那里临时设了医塾,由一些郎中为他们诊治。
“如今状况怎样?”
“老朽行医半生,也未曾遇见这样奇异的病症啊,这脉象。病症,看似服了五石散之类的毒品,此药,虽然对治伤寒有一定效用,但是长期服用会导致精神恍惚,不能控制,急躁之处难以想象,发狂痴呆,及至看见苍蝇也要拔剑追赶。”
“那么他们都是中的五石散之毒?”
“又不全是,所以说,这症状奇特。”
“时而癫狂,时而清醒,时而痴傻,时而……这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三魂少了七魄——”
“三魂少了七魄——三魂少了七魄——”那老郎中低低呢喃着,忽然脸色变,大惊道:“难道是它?!”
“是什么?”众人见他变了脸色,心里已是不安,又见其如此失措惊呼。更是慌乱。急急的问道。
却是此时,那边又乱了起来。
那群人如今都疯了似的扭打成一团,闹的是鸡飞狗跳,惨叫声,号哭声是响成一片,更有人是被抓的血流不止,各个的都被彼此幻想做他人,互相扭打成一团,那血简直是如泉喷出,浑身上下无一处是完好的。
那场景难以描绘的骇人!幸好是钢铁打的牢门,那些人都出不来。满满的血腥味,刺鼻难闻。使得狱卒们无一敢近前。郎中们也只敢在他们偶尔清醒的时候为他们把脉诊治。那些可怜的人往往都是清醒的时候发觉自己满身刺眼,疼痛的伤痕。更有在发病过程中便忍受不住而死去的人。他们称那为‘血牢’。
凌云志与苏庭佑赶到之际,半数的人已经急欲离去。却是听一声传道:“凌将军,苏府尹已经在外,正要进来。”于是纷纷忍耐着复坐了下来。
凌云志在外便听见了里头的惨叫声与哀号声,更是闻得一股浓厚刺鼻的血腥味,犹如战场上的血腥!一进来,见数位郎中在,便问道:“诸位先生可查出此症是因何而起?”
“这必是长年服食五石散所致。”一郎中说道。
“五石散?我亦有所闻,这五石散虽可治伤寒之症,却也是毒,长期服食确可导致精神恍惚,疯狂。可是五石散并非是无解的毒,怎会严重至此?”凌云志疑惑。
凌云志走至里牢,却是瞧见了那扭打的血腥场面,苏庭佑已是见了几次,却仍是惊心。
“苏府尹当知,疯狂至极之人,行径非伤人即伤己,怎可将他们置于一处?虽说他们是带罪之身的囚徒,却终究是一条性命,况且此事尚未经审讯,若是在此时这些由你看押的犯人,全体死去——”
“将军,这确是下官过失,然,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些囚犯犯起病来,不是伤人,便是伤己,最终的结局亦是死亡。下官请了郎中来,正是为了尽早研究出解药,好让他们脱离这痛苦。可是——”
“若是——若是——没有猜错,这会不会是中了蚀魂散?”一郎中提出自己的疑问。话落,却是引得一阵慌乱。
不论是知道,或者不知道这失魂散的人,全是变了脸色。
“蚀魂散?那是何毒?”苏庭佑问道。凌云志也是疑惑。
此时,中间那位之前最先发言的老郎中,沉默许久后,复又开口,想是确定了心底所想,缓缓地道:“蚀魂散已经失传多年。以至于许多后辈几乎忘却了它的存在。只是在医书药典上略微带过,或是听说过其厉害。老朽平生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老郎中说到这里,望过众人一眼,停了停道:“那年,老朽刚随师父习医,听师祖说过这蚀魂散,乃是集合八大毒药之精华所研制而成,是最折磨人,最残酷的毒。”
“是哪八大毒?”
“毒为:断肠草,蚀心草,合为二草,绝色情花,即曼佗罗。绝色胭脂。是为二绝。幻影芙蓉,赤艳蔷薇。碧落泉深,月上梨影。此八种。而这八大毒又各自衍生。于是这蚀魂散可说是聚集天下毒物。莫说世间无解,怕是神仙也难救。”
“如此说来,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此毒难配置,所以我想是不可能有人用的,所以,他们所中的大概只有其中的两样,即——蚀心草,碧落泉深,再配上五石散。蚀心草失其心志,五失散乱其神经。碧落泉深则导致其眼前幻像全为深恶痛绝之人,炼狱中的鬼魂等穷凶极恶之人。才会使其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啃其骨。”
“此毒何解?”凌云志问道。却是此时一个守门的狱卒走了进来道:“凌将军,您的信。”
凌云志疑惑的接过了狱卒递来的信,却是万分的不解,他并未告知任何人来此处,却是怎样的紧急事竟是将信送到了此处?
满腹疑惑的撕开,并无署名的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