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幽冥宫的路上,晚殇从来不曾这般急切的盼望着快点到达.眼看着过了这片幽暗之林,就该是到了地界了,却偏生的走不出去了.心思急乱之下,难觉四周竟是静谧的万分诡异起来.,头上苍天的乌木枝叶茂密的遮去阳光,愈深入竟愈是黑的伸手难辨五指.路难行,马儿也使气不前了,身上的火折子又是不能用的,晚殇只能凭着记忆下了马,走了几步便听到稀碎的声音,晚殇干脆便站住不再前行,隔着高枝喊道:“冥苍离,你以为我走不过这小小林子吗?我不过是现下没这份闲功夫而已.”话落的片刻密林中既有点点荧光闪出晚殇随着那光快步疾走,日渐西移……
幽冥宫
冥苍离嘴角微扬起一个美丽弧度,眼中不觉温柔起来,他竟是如此期待她再度踏入这里,不管是为什么,她终是走入了这里.她的所谓永远,其实也不是很远吧.这一次,绝不再放手!他想要得到的,哪怕被冠上卑鄙的字眼,也要得到.善良是什么,他从来不知道,也从来不需要去知道,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他冥苍离更有资格不折手段.因为这里是幽冥宫,他是魔的化身!
晚殇沉静的步入空旷的大殿,目不斜视.曾经只因为她一个’不’字出口,这个空旷幽寂的大殿上,充满着千百样酷刑,折磨了她的精神.,那些血泠泠的人的五官,手足一颗颗,一根根的挂在她眼前,人是死了,血液犹温,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蒙了眼睛,只以为到了外面,下起了雨,可是滴在手中的雨水却是粘稠带腥的.才知道,是血.眼上的蒙巾被解开,他冰冷如霜的声音响在耳边,轻而低却寒冷似地狱的阴风,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道:对本座说不的人,都是这个下场!”睁大瞳孔,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张口欲尖叫,却失去了声音,耳边只有他的笑,冷冷的,如冰刀烙刻在心上:“怎么办呢,还没有女人呢.你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敢对本座说不的呢,杀你,还真是舍不得呀.你说,要拿你,怎么办呢?”
恨他又怕他,便是自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我来.是为七色幽箩……”晚殇淡漠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传入冥苍离耳中,冥苍离一笑:“我幽冥宫的任何东西,只要是你凌晚殇要的,你尽可以拿去用,不过用在他人身上,这可就是另当别论了.”
“那么,是怎样的另当别论法?”晚殇抬眼看冥苍离。“如果是给别人,那么你就得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见晚殇说的毫不犹豫的样子,虽然不是立即便应了,想到她所救的人在她心里竟重要到让她前来找自己不说,还轻易应承了自己的条件。想到这个人,冥苍离心中便起了怒意。眼前,是他想要的女人!
“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既然是如此,那么,你是非救不可了?”、
“你的条件是什么?”晚殇并不回答他,只冷声问道。
“我要你……”冥苍离走至晚殇身边,晚殇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冷冷的道:“你觉得我有可能答应这个条件么?”
冥苍离心情好起来,为她的不能答应而知道了在她心里他并非如此重要。“本座自然知道你不会答应,只不过,本座的话,还未说完,我要你,心甘情愿的陪我一夜!”
“好,我答应你。我陪你,不过心甘情愿却是不可能了。”晚殇道,他说陪他一夜她便陪他过这一夜。他段段不会对自己如何。
“如果不是你甘愿,本座也不会稀罕!”
“那么你是不会给我了?”
“你也不会心甘情愿?本座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得到你,可是你却永远不会心甘情愿,即使是有求于我,你都不会。”冥苍离停了停:“晚殇你听着,本座总有一日会让你心甘情愿做本座的女人,你信是不信?”
“这句话,你说了这么多年,你可听见我的心甘情愿?苍离,这是不可能的事,七色幽萝我是一定要拿走,当我欠你一份情,来日必当还你。”
“要你欠情,当真不易,难得能如此共处。”冥苍离说道。
日已偏西,黎绛雪看着窗外,床上的男子,气息已经渐弱,到几不可闻的地步,他难道就要这样去了?琳琅快步跑向雪苑:“苑主,回来了——“
晚殇急急的落在雪苑前时手中多了一朵美丽的七色花朵,一瓣一个颜色,几乎呈透明的。绛雪眼中闪过微讶。她知道晚殇手中握着的,正是幽冥宫独有的起七色幽萝。
“苑主,家兄情况如何?”晚殇一面问着,一面踏入房内。冥苍离抬眼看着那个女子,有些惊讶,竟然是她!绛雪也在看到晚殇身后的男子时,呆愣在那里……怎么会,怎么可能是……月初升,银光洒入房内。楚轻鸿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晚殇的时候,满满的难以置信。“师兄,你觉得如何?”晚殇轻柔的嗓音,满眼的担忧。楚轻鸿动了动唇:“晚……儿……”
“是我,师兄,是晚儿来了。”晚殇道:“你感觉如何?”
“他自然是完全好了,你当本座的七色幽萝无效吗?”
楚轻鸿这才发觉房中除了晚殇外,还有一个人:“七色幽萝?你是——幽冥宫主冥苍离?”
“阁下眼光不差,正是本座。”冥苍离冷声道。已经知道了,眼前的男人便是晚殇的师兄玄机老人的得意弟子——楚轻鸿了。
“晚儿你怎么会与他认识的?他——”
晚殇看了冥苍离一眼:“我想与师兄单独说几句话,你也该回去了。”
冥苍离深深看晚殇一眼,转身离开。那一眼包含太多太多,多的叫楚轻鸿惊心,心中有一股深沉的疼痛涌上,几欲呕血。
看着冥苍离离开后,晚殇回望床上的人,看到他的眼中饱含深情,心中不由一颤——师兄——
“师兄怎么会中了幽篁毒?”晚殇沉静了心绪,刻意忽略他眼中的情意,轻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楚轻鸿顿了顿:“晚儿你又是如何认识那冥苍离的?”
晚殇轻叹一声,看着楚轻鸿道:“师兄可还记得那一年,晚殇随师兄下山——”
“是那个时候?我们四处找不见你,却是一个月之后,你自己回了碧落山。”晚殇点头:“那个时候,我在幽冥宫里,一个月。”
“那一个月,你便是在幽冥宫?回来之后整整两个月无法安眠,在那里,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你却是闭口不谈,晚儿——”轻鸿眼中满是深深的愧疚与自责还有浓浓的心疼:“晚儿,是师兄对不住你。”
“都过去了,师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若要再自责,便是与晚儿致气了,我之所以不说便是担心这样,都过去的这么久了不是吗?”
“我只是——”楚轻鸿看着晚殇,淡淡扯起嘴角:“是师兄不好。”
“师兄——不要再这样说了。”
“好,都不说了,只是晚儿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师兄你不知道这里吗?师兄是如何中的幽篁毒也忘记了?”、
轻鸿摇头:“是一时不慎所致,是了,冷小璃怎么样了?”
“这么说,晚儿果然是料对了,虽没有看到逸王妃,不过她该是已经安好了。”
“晚儿不要误会,我与她没有任何事,不过是偶遇而已。”
“我并没有什么误会,可是师兄,关键不是晚儿如何看,是逸亲王会如何呀。师兄该知道,逸亲王的为人的。”
“是啊,我都了解,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晚儿不用为我担忧。”
晚殇点头:“即是如此,晚儿就不费心了,望师兄多加小心。”晚殇停了一停又道:“此处是黎园雪苑,救师兄的是这里的苑主,想必她是与逸王妃有些交情的。师兄当好好答谢人家,如此,晚儿便先行回去了。”
楚轻鸿一愣,收起眼中的不舍,笑道:“好,师兄都明白,晚儿不用担忧。”
晚殇轻点头:“师兄好好歇息。晚儿出来一日也误了时辰,要赶着回宫了。”说着便朝着门外走去。“本座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你。”冥苍离看着月上中天,晚殇与楚轻鸿独处,竟这样久了,自月华初上,如今都月上中天了。
“我也不曾想到,还能遇见呢,多谢你当时的手下留情。”绛雪清朗一笑:“他——”
“他很好,不过已经忘了很多事。”
“能忘记,对他来说也很好。”绛雪道。转而望向冥苍离:“你也爱着她?”
冥苍离不曾回答,绛雪也不在意,继续道:“他没有见过吧?这个世上竟有如此像的人。他们没有遇见吧。”冥苍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或许……”
晚殇心中一震,为他们所谈的内容,似乎是与自己有关,他们口中的他又是谁?而自己又是与谁相像?
冥苍离转身才注意到晚殇。绛雪见她就在身后,有些讶然,她来得这般无声无息的,到底听见了多少?
“晚殇是来辞行的,家兄还需在此多叨劳一日,承蒙苑主照顾,在此多谢了。”
“你要回去了?”冥苍离有些讶异她这么快便要离开。
“应了你的事,我不会忘。”晚殇冷冷的道。
“你——最好如此!”见她如此说,冥苍离心中不悦,语气也冷硬起来,说道。
绛雪见他二人如此情形,插话道:“夫人慢行,小女就不送了。”晚殇轻点头道:“告辞。”便足尖一点飞身离去。
“她到底有没有听到那些话呢?”绛雪轻道。看着冥苍离:“你竟不知道她就在身后,她的功力即使是高过我许多去,难道还能高到让你也觉察不到的地步?”
“听到也好,没听到也罢,对她都不会有影响,本座不会允许。本座也回去了。”说着亦是一瞬间,如风而去。
天色渐暗,可是宫门那儿丝毫没有传来晚殇回宫的消息。时间每过去一分,他的脸色便阴沉一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对于晚殇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身为一个帝王,掌控着天下,却永远不知道一个自己的枕边人心中所想,甚至还得不到她。而这个女人本该在很早前就是属于自己的啊。
尹归年有些发颤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愈渐阴沉的神色。即使不清楚事情缘由也知道了是因为晚晴宫。那位晚妃娘娘,尹归年已经不记得是有多少次,皇帝因为她而如此。可是即便是风雨不断,事端多多,她的地位却依然是屹立不倒的。尹归年知道,若是换了旁人,早已经祸及全家了,而他也明白,这个晚妃,是如此的不同,皇上信她,欣赏她,宠爱她全然不是因为凌家的关系,而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如她这样的女人,是没有一个人能够不心生怜惜与欣赏的。
他甚至感觉到,这一生皇上都那么的需要这个人,尽管她没有做什么,只要能与她说上一时话,皇上心中也能清明几分。孤独的皇上,是需要知音的,而这个后宫,唯有晚妃能够理解他的心。所以皇上是离不了她了。
顾天御站起身来,尹归年动了动,叫道:“皇上——”
“朕出去走走。”顾天御冷声道。尹归年知道他想独处,默默点头,看他走出御书房便没有跟上去。
天御首次罢朝一日,内殿传出的消息,是夜里落了雨,太子与皇帝父子二人双双染了风寒。太子为何会淋雨尹归年并不知道,不过他却知道,皇帝的风寒,多半缘由晚妃。才明白晚妃不在宫中便也知道了,晚妃竟是彻夜未归。
夜恋凝是知道了,顾铭之所以会病,是因为夜里出去习武,而他没有等到晚殇的踪影。晚妃既然又不见了踪影,而这次,是彻夜未归。
晚殇悠悠睁眼时,天已经大亮,心中一咯噔,坐起身来。有一道暗哑的声音传入耳膜:“姑娘醒了吗?”是一个满头青丝,面容却十分苍老的老妇人。她的手中端着一碗浓黑的汤汁。是药。晚殇警惕的看着那老妇人。
“姑娘怎么了?头还晕吗?”老妇人说着,便要伸手去抚晚殇的额。晚殇道:“我没事。”老妇人收回手,笑笑道:“姑娘不必害怕,老妇人没有恶意,只是见姑娘大夜里的,却独身一人昏倒在半道上才将你带了回来。”
独身一人?昏倒?晚殇抚着额头。昨夜……
自己的马让密林中的一个捕兽机关惊着了,四处乱闯的,也无法再走了,只得弃了马匹,未走多远便被一辆马车阻了去路。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晚殇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晚辈失礼了,敢问老夫人如何称呼?”
“老妇人夫家姓沈。”
“晚辈多谢沈老夫人相助之恩,晚辈家中尚有要事便不多叨扰了,来日得空定当前来拜谢夫人。”晚殇说着便起身。那老妇人也不阻拦,看着晚殇离开的身影却是缓缓的摇头:“枉是身负奇功,却有多舛命运,本是自由心性,却教情痴束缚。真是可怜人。”
晚殇不会知道,她的这几句话,成为了自己一生的写照。更不会知道皇宫里,只为她今次的彻夜未归,乱做了一团。
晚殇步入晚晴宫的时候,晚晴宫一反常态的静的可怕起来,宫内往往来来,匆匆忙忙的宫娥太监还有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是前往乾元殿与倾华宫的。难道是顾天御与夜恋凝出了什么事?
那么晚晴宫内一干宫人又去了何处?急乱的脚步,谁都没有注意到晚殇的回来。
天御服了药睡了一觉已经大好了,却是听说铭儿高烧依然不退。忙着召集所有太医去倾华宫。只等宫里人退去天御问尹归年:“晚殇可回来了?”
尹归年低了头,道:“这会儿,为了您与太子的病,忙做了一团,也没见人呀。”正是这么说着,却有一道低低的声音喊着:“公公——”原来是尹归年派着心腹小跟班小润子看着晚晴宫说等着晚妃回来便过来通报的,而这会儿他却惊慌的跑了来。
“晚妃回来了吗?可是出了什么事了?”问话的是已经坐起身的天御。小润子唬了一跳,颤抖着跪了下去。
“回皇上,奴才去了晚晴宫看着,上午里,苏妃娘娘带着一队宫人,将宫内上下人全带走了,说是奉命行事。”天御一听几乎是跳了起来,面色铁青起来:“她是个什么东西!”这话说出去自己便愣了一下,尹归年与那小润子更是吓的面如土色起来。天御顿了顿道:“奉命?她一个从妃便敢拘拿正一品皇妃的宫人,谁给她的胆子,这宫里还真是翻了天了,朕不过是病了这一夜,躺这一夜而已便当朕不在了吗?”天御目光如炬:“皇后又是干什么了?朕册封了她只是用于摆设的吗?凝妃忙起来不得空了,晚妃一时不在了,这宫里倒是越发乱起来了?!”这翻怒发起来倒是忘记了似乎这所有的事端都是由晚妃不在宫中而引起的。
晚殇原本已经在乾元殿外,正是欲走进去看看天御。却在门外听到了天御这番话,心中不由一震,顾天御……他竟如此护着自己。那么他待自己也是诚心诚挚的。心中一暖轻轻的推开门。天御,尹归年与小润子听着这一声响转首看着,却是晚殇缓缓而来。
“臣妾回来迟了,请皇上恕罪。”天御本是想着她早些回来的,而这会儿真见晚殇回来了便又有了气,尹归年见着晚殇归来,心下松了口气,便拉了小润子二人悄悄退去。天御也不叫晚殇起身,看着只剩了他们二人。怒道:“晚妃你可还晓得回来呀。”
晚殇虽不晓得他是因何而引起了病,只是自己这番匆忙的出宫半声不曾交代过,心里是愧疚的,现下看他发火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等他唤自己便起身来,走至他身边,见天御只穿了中衣,锦被也是掀开了。便道:“我不过离开一夜,你怎么就病了呢?不晓得好好歇息吗?”许是心有愧疚是以轻柔的语气带上浓浓的关心,话本无他意,听起来却也像是妻子在轻斥着病中的丈夫不晓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天御心中一暖,第一次觉得是在感受妻子的关心。心里有再多的介怀也在她这一声不经意流露关怀的轻声问候中消弭殆尽。
“你这次——”天御本已安好了,却因为晚殇难得流露的关怀而复躺回床上。晚殇坐回床沿:“这次,我是匆忙了些——”顿了顿不由笑开:“似乎每一次离开宫廷都是这么匆匆忙忙的,来不及解释。”
天御也笑:“你总算是知道了,自己疏忽的多么错。那这一次是为了谁?”
“是我的师兄,你知道吧?”
“是——楚轻鸿吗?”他是知道这个人的,一直知道。也知道晚殇待他,亲如手足,虽然他待晚殇并非是兄妹之情,然晚殇与她无意他却是明白的。
“师兄不知是着了谁人的道,伤的很重,我初听见消息,乱了心绪才会那般急的。”
“那么你回来了,就是说,师兄他没事了?”天御问的自然,晚殇一愣怔,因为他的那声称呼。天御心中也因为这声称呼小愣了下,自己竟叫的这么顺口,这么自然呢,随即看着晚殇说道:“咱们既然是——是朋友了,那么你的师兄也是我的师兄呀。”
说出口才发现,这话其实是不合理的,好像该是这么说说的,你我是夫妻,你的父母兄弟便是我的父母兄弟,你的师兄又怎么不是我的师兄?天御是确实有这个想法的,此刻这么说出来,晚殇却也是十分明白的。虽说是朋友,但是他们俩也确实是夫妻呀。
“皇上——倾华宫的消息,太子到现在还是高烧不退——”晚殇藤地一下站起身来:“是铭儿生病了吗?!”她以为,是夜恋凝呢。怎么会是铭儿呢?天御急急下床,拉了晚殇便走。说是昨夜淋雨才导致这身病。
倾华宫中乱了一团,八个太医,手忙脚乱的站着,顾铭不过是一个小小风寒而已,居然发展成这样严重高烧不退的地步。顾铭其实是旧疾复发加上风寒才演变至此。再加上连日里不断习武造成伤。晚殇心中沉甸甸的。她虽不知道天御如何得病,却知道了顾铭的病必是因自己而起。
昨夜自己失约在先不说,连日来他发狠似的练武似乎用尽了所有气力。自己也是一直在看着的,这些全是因了早前自己曾说的那句就他现在的这点本事,还不够资格对自己动手。
原来长久以来,仇恨这两个字,已经根深蒂固的扎入他心里,更甚至是支配着他支撑着他所有的一切了。晚殇心里阵阵发寒发疼起来……
错了,真的是错了,大错特错啊……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