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雷牧歌一面动作,一面答道,"操练比武,修路架桥,恳田种地...起早贪黑,每日重复。"
"还要种地?"
"是啊,不然我们吃什么?"雷牧歌轻笑,"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还经常上山猎獾子,那活物狡猾着呢,不过烤着吃味道很好,比沙狐肉多。沙漠边上还有一种野兔,耳朵短短的,跑得极快,人一追,它就钻洞里去了。"
秦惊羽听得一脸向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可惜,我从来没去过沙漠..."
"还是不去得好,万一遇到大风沙,一下子就能把一队人马整个给埋进去!"雷牧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朗声笑道,"好舒服,你要不要也下来洗一洗?"
"不用,水太凉,我洗把脸就好。"
秦惊羽边说边走去潭边,表面上掬水洗面,实际却是暗藏色心,近距离观看美男沐浴。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帅,这样的好相貌好身材,若是抓到现代去,当个电影明星绰绰有余!
少年将军,文武双全,真真是前途无量,唉唉,大皇姐,是个有福之人...
"嘴巴张那么大,你是不是饿了?"
秦惊羽被这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是蹲到面前,大手贴上她的鬓角,掌心微微粗糙,那是因为握持刀剑磨出来的茧子,有一丝痒,却又温暖。
年轻男子坚实健壮的胸膛近在咫尺,水珠闪亮,热力四射,还有些许细碎的疤痕,并不觉缺憾,却更平添数分男性魅力,饶是她身经两世,自诩见多识广风流倜傥,此时也不禁被这纯阳之气惊得血气上涌,面颊滚烫,耳根热辣辣烧了起来。
秦家三少,纨绔子弟,其实修炼还不到家。
"我哪有!只是...在想事情。"秦惊羽深吸一口气,赶紧推他,"快洗快洗,天要黑了,这落月山的野兽太凶猛,我可不想在林子里迷路夜宿!"
"别动,你的脸都没洗干净。"
他眼光微动,手指拂过她的额际,暖暖的气息吹在面上,酥痒难耐:"有我在,你还怕什么,野兽来了,让它先吃我好了。"
这姿态,好像有一点过于暧昧煽情。
秦惊羽心头一颤,明明知道是一句玩笑话,仍是大大的感动了一把。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会在父皇面前帮你说好话,让你如愿以偿的!"
雷牧歌闻言轻笑,目光却在她的颈项处定格不动:"什么如愿以偿?"
秦惊羽退后一步,挑眉:"你明知故问。"
雷牧歌摊手,一脸无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秦惊羽没理他,径直走去另一边,跪下身去凑近水面,水面波光粼粼,映出她引以为傲的绝美容貌,头发微乱,那额边确有少许泥水,顺着鬓角一直流到耳下,底下衣襟领口略有松动,还好,只露到锁骨处就戛然而止...
想起他方才眼神停滞的地方,甚是得意,几年不见,这家伙疑心病泛滥了么,竟然想在自己身上查找缺口,不过这母妃给做的假喉结,用的特殊材质,再加上秘制药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别说是看,就算是摸,甚至去掰,都是毫不畏惧!
放下心来,遂慢慢拉拢衣襟,并以水为镜,慢条斯理整理妆容。
做完一切起身,但见那边雷牧歌已经擦干身体,上岸穿衣,眸底似有一丝郁悒以及...失望,一闪而过。
秦惊羽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呵呵,想找她的破绽?没门!
"那个,我们走吧?"秦惊羽说着,转身走向拴在树林边上的骏马。
天幕垂下,开始起风了,此地返城回宫,快马加鞭都须一个时辰。出门时给母妃撒谎说是去宫外市集遛遛,自己久久不返,不知燕儿回去是否能把这个谎给圆得放心不疑。
"等下——"
肩膀被轻柔的力道一扳,下一瞬,墨绿披风罩上双肩,顿觉温暖。
想不到,他是如此粗中有细...
"谢谢。"
雷牧歌听得她的道谢声,蹙紧了眉尖:"干嘛这样客气?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
秦惊羽笑道:"你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没再说话,只是大手过来,揽住她的肩,秦惊羽不解侧头,却见那两道剑眉蹙得更紧了。
"我说错了么?"
"没什么。"雷牧歌摇头,轻叹一声,"四年,看来我错过了很多..."说罢,话声一顿,又低喃一句,"还好,回来得还不算晚..."
秦惊羽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手腕一紧,被他全然握住,轻笑:"今后我会好好管教你的,功课习武听朝,样样都不落下!"
"雷牧歌,你少管闲事!"秦惊羽试图甩开,却被他抓得更紧。
"我就是要管。"雷牧歌话锋一转,忽而加重了语气,正色道,"你的天赋潜力,其实比其他几位殿下都好,你为何总是不务正业,你难道不想出人头地,荣登高位..."
"高位?"秦惊羽好笑道,"我已经是准亲王了,分封属地只差些时日,你还要我怎样?"
瞥见他逐渐凝重的面色,顿时幡然醒悟,低笑道:"难不成,你希望我当...皇帝?"
但是,据她所知,他的父亲雷大将军可是大皇子秦湛霆的支持者。
雷牧歌朝她俯下头,脸庞明亮,瞳孔熠熠生辉:"身为男儿,当胸怀豪情,励精图治,做那人上之人..."(未完待续)